五天后,他们赶到苍山所在的福城,时近中午,一行人到福来居用饭,小八打量着店里的装饰,还是跟她离开的时候一样,这家店真是没有装修意识呀。她扬着嘴角,看向柜台,微微皱起眉。

“花花,老板的女儿呢,我记得以前她一直坐在那里收钱,每次你一去就猛抛媚眼,现在怎么不在了……”

“她就嫁人了,好像有生了孩子。”流连漫不经心地回答。

“怎么可能,她还比我小一岁呢。”小八惊讶地喊着,猛地想到现在是古代,十五有孩子很正常。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像她现在像是大龄女子了,再过几年,铁定会嫁不出去,这样也好,反正她也不想嫁人。她贼贼的笑着,初闻体贴地夹菜给她,她笑着接过,眼光不时飘向街上。她们坐在大厅靠边的位置,小八坐的地方正对着大街,她兴致勃勃地打量着,没有发觉碗中越积越多的菜。司徒风和慕容傲互不相让地给她夹菜,初闻避在一边,暗暗叹气。流连好笑地打量着他们各自的表情。

“既然这么怀念这里,为什么不回这里看看?”辰风淡淡地说。

“我有来的,”小八嘟着嘴,不好意思地笑着,“其实我每年都经过这里,只是没有回山上看你们。我想回去来着,不过外面有那么多地方还没玩过,就这么回去,有点可惜了……”

“你呀你,真不知要怎么说你。”辰风无奈地看着她。

她笑着,瞪了流连一眼,困惑地看着手中的碗,桌上的菜有一半都到了她碗里了。她伸手夹了笋片放进初闻碗里,“师兄,你也多吃一点,不要老是夹给我……”

初闻尴尬地接过,指指她身边的两个人,她看了一眼司徒风和慕容傲,什么也没有说,专心地吃自己的饭。就是不想让他们太嚣张,她的态度都明确成这样了,他们还不离开,真不知在想着什么,既然他们一定要跟着,她也一定会无视到底的。司徒风和慕容傲无奈地皱起眉,一路上她一句都没有跟他们说过,好像是在生气的样子,他们不知又哪里惹到她了。

“吃完饭,我有一个地方要去……”小八忽然抬起头说。

“你不会还想着离开吧?”如日打量着她。

她懊恼地瞪了他一眼,“因为你这句话,你……有你后悔的时候。”

“是什么地方,要不要很久……”辰风问。

“不用,就在城效,骑马过去一下子就到了。”

小八得yì

地笑着,继xù

埋头吃饭,他们不解地看着她,城效,他们不记得那里有什么地方好玩的,倒是有间废屋,还有很多坟,难不成她要去坟上祭祀什么人……流连微皱着眉,困惑地看着她,她抬头得yì

地朝他笑笑。他们匆匆吃完了饭,骑马朝城效走去。那里曾是刑场,现在成了乱葬岗,除了清明很少有人去那里,原本住在那里的人家也因为闹鬼,搬到别处去了。他们正猜测她为什么要去那里,她却下了马,停在废屋前,那可是这里有名的鬼屋。

“你真的要进去吗?”如日担忧地看着她。

“难不成你怕了。”小八眯着眼打量着他。

他脸色一红,偏过头,大声说:“我才不怕呢。”

“就是,没什么可怕的,”小八盯着他,压低着声音,“要是真的有无头鬼呀、吊死鬼呀、饿死鬼呀跑出来,我们还有镜师兄在,他一定有办法。”

“我学的是阵法,不是捉鬼!”玄夜无奈地说。

“差不多了……”小八挥挥手潇洒地答道。

玄夜不由叹气,他一直在说他学的是阵法,她偏生说他在修liàn

,什么吸引日月精华了、阴阳眼了、洞晓天机了……有一次她还故作神mì

地问他,有没有想过采阴补阳,羞得他一连几天都不要跟她见面,真不知她从哪里听来这些古怪的东西。

废屋的门打开了,灰尘落了下来,他们掩着口鼻,跟在小八身后。她开心地笑着,径直去了后堂,走进一间放着棺木的房间。他们不解地看着她,她不去看他们的目光,走到棺材后面,拉下了挂在墙上破旧的黑布。

“初醒,莫要不敬。”辰风正色劝道。

“放心,这些东西都是我放在这里的。”

她笑着,拿着身上的匕首划开墙壁,抽出几块砖,伸手在里面掏着东西。他们跟在她身后,惊奇地看着她将一件件东西拿出来放在地上,不一会儿,她呼了一口气,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满yì

地看着摆了一地的宝物。蹲下身,也不管地上的尘土,挑挑拣拣地选了几样,递给了辰风。

“这是大师兄的,五毒药经、雪蟾丸,还有冰蚕茧。”

辰风惊喜地盯着这些东西,他找了许久的药,想不到会让她收集到。小八得yì

地朝他笑笑,继xù

在地上挑着,拿了几个竹简和奇形怪状的物件递给了玄夜,玄夜扬着嘴角接过。

“是古阵志,还有一些避邪的宝物,就算你学的是阵法,难免碰到古怪的东西,到时候可能就用得着了。”

玄夜点点头,没有跟她争论阵法和法术的不同。流连捏着扇子,开心地站在一边,“我的呢……”

“怎么敢少了你的,”小八笑着,从地上找出几个卷轴,递给了他,“他们的字可比你写得好多了。”

流连接过卷轴一一展开,竟然是绝迹的书仙遗作,这都能让她找到,他倒真有点佩服她了。小八停了半晌,白了如日一眼,“本来不想给你,不过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你的东西,我拿着也挺沉的。”

她拿起地上的剑扔进他怀里,他不以为然地接过,忍着脸上的笑,等他将剑拨出,不由变了脸色。

“上邪,这不是宝剑上邪,你从哪得来的。”

“当然是偷来的。”小八挑着眉说。

如日皱起眉,手上紧紧捏着宝剑,脸上带着迟疑,他是喜欢宝剑,可如果是偷来的,就算是她送的,他也不能要呀。辰风打量着小八的表情,流连微微笑着。

“初醒,你就别捉弄他。”流连劝道。

小八咯咯一笑,“这样的剑,就算我想偷,也查不到地方。两年前,我四处乱晃,不知dào

碰到哪里的老头子,非要拉着我陪他玩,我一时闲得慌,就跟他打了几个赌,他赢我陪他一个月,我赢我要他一样东西。结果我连胜他三次,随手在他家里选了几件东西,谁知dào

那把破剑会是上邪,我是看他宝贝得很,故yì

说来试他,想不到他还真给了。我拿着也没有用,都不好kàn

,又重,给四师兄正好。”

“你说的老人,长什么样子?”辰风皱着眉问。

“就一般老头子的样子,头发、胡子、眉毛全白,个子高高的,皮肤看起来不错,年轻个五十年,大概算得上是美男子。具体的样子我也记不清,不过看过就会让人有印象,再见的话,我一定能认出他来。”

辰风无奈地看着她,她这样的形容还真让人没有头绪。

“你不是去了他家?”慕容傲忍不住追问。

小八白了他一眼,“这样的怪老头,他家的外面肯定有什么阵法,我在阵里东转西转的,哪还记得那么多。”

他们不再追问,阵法一直是她的弱项,一入阵就找不到方向的她,想要再让她找到那个人,想来是不可能的人。她不理会众人略带失望的神情,歉疚地看着初闻。

“师父那里最全的就是音律相关的东西,我找了许久,只找到一本琴谱和这个……”

小八将东西递给初闻,初闻紧紧拿着手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琴谱记的是为世所忘的名曲,而一个装在布套里的,是一只通体晶莹剔透的玉萧。初闻笑着朝小八点点头,她送他的东西最多,每一次还总是选最好的,其实只要是她送的东西,他都是喜欢的。

“萧倒是世所罕见,不过装萧的套子,倒也别致。”流连打量着说。

“别致吗……”小八扬起嘴角,不好意思地笑笑,“之前原是想在初闻生日的时候送去,还特地去学针线,想缝个漂亮的套子来配它,结果手指都被扎了好几次,还是只能做出这样的东西,一气之下,索性随它去了。初闻,不如你把萧拿去,另外配一个套子吧。那个,我做坏了。”

初闻摇摇头,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几根翠竹,心里涌动淡淡的满足。在山上,别人劝了她好多次,让她学学女子的样子去学一下针线,下山的时候,他们还特地带她去找妇人学习,偏偏她死活不肯拿针,自己的衣服坏了也让山上打杂的童子帮忙缝。这们的她能绣出这幅图来,也算难得了,其他四人看了他手中不成样的绣品,皆觉得自己收到的还是比不上初闻,没奈何,谁让她一直都是对他最好的。

“那是什么?”司徒风指着一个陶罐里的布片问道。

小八朝着他指的方向看过,越看越觉得眼熟,她猛地想起什么,想要去拿,却让司徒风捡了起来。他看着上面不成形的图形,不禁皱眉。

“这个是鸭子吗?”

“什么鸭子!”她一把将布片夺了过来,气呼呼地看着他,“明明是鸳鸯。”

“鸳鸯是什么?”他不解地问。

小八懒得跟他说,这个时空是没有鸳鸯这种水禽的,她看着手中的布片,气恼地将它撕成碎片,安心地拍拍手,不理会他们询问的目光,“反正是我不要的东西。”

司徒风和慕容傲没听她说过鸳鸯,她的师兄却都知dào

,她以前在树下说故事解闷的时候,有好几次提到过,她说是死也要在一起的鸟儿,是感情忠贞的像征,多用来比喻爱人。他们暗暗叹了一口气,那块布片好像是一块帕子,她在几年前绣成的鸳鸯图,到底是想要给谁。

“好了,礼物也分完了,剩下的东西全都是师父的。既然师兄收了礼,能不能帮我把东西搬上山……”她一脸央求地看着他们。

流连无奈地敲了一下她的头,“就知dào

你不会白白送东西给我们。”

“师兄,你怎么这么说,我会伤心的。”小八眨着眼睛,委屈地看着他。

他无奈一笑,“好了,好了。又没说不帮。”

小八笑着,看着他们将东西搬起,就连司徒风和慕容傲也来帮忙。她看着他们手上的东西,微微眯着眼睛,有这么多东西在,师父应该不会怪她了吧。她深吸一口气,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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