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如日随着丫头进了莫万山住了院子,老远就听见如珠的哭声。拐了个弯,走到门前,他看到打开门的房间,如珠跌坐在地上,衣衫被撕得破破烂烂,裸露的皮肤尽是青紫。她被司徒风的手下带走后,又遭凌辱,被折磨地死去活来。一回到家,她就哭个不停,莫万山看着她,不知她发生了什么,问她又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哭。她这种模样,让莫万山更加懊恼。他大概猜到此事与小八和初闻有关,天罗教也逃不了干系。如日一走近屋子,如珠哭得更加厉害,他原本是怜惜她的,现在反倒有些厌恶了。

“父亲,你要什么事情跟我商量?”

“你先问你妹妹发生了什么事?”他看着如珠,叹了一口气,甩着袖子背过身。

“如珠,你怎么了?”他皱着眉问。

“是初醒,她见不得初闻哥哥对我好,给我下了药,将我扔给天罗教的人。我的清白……”她抽泣着,说到这儿掩面而泣。

“这事,你可有证据?”

“没有……”她流着泪摇摇头。

“连初闻也不知dào

吗?”他逼问道。

“初闻哥哥中了她的春药,对了,若哥哥昨天没看到她们出房间,就可证明我的话不是假的。”她低着头,难过地说着。

如日冷着脸,莫万山看向他,“是呀,你还记得昨天他们有没有出房门?”

“房门倒是没出。我听说初闻学了一首新曲,他一夜都在为初醒吹奏,断不像是中了春药。”

“不可能。”如珠脱口而出,见如日冷眼看着她,她垂下头,“我昨天离开时,他真的中了春药,可能是自行解了吧。”

“春药的毒,哪有那么容易解。对了,昨天你叫丫头叫初闻去,可有什么事?”

“没,没有。我是看出初醒对他心存不诡,叫他去提醒他的。”

“那为什么他受了伤,听说还是你刺的。”他眯着眼问。

“不是,那是他自己刺的。”

“他好好地刺自己干什么?”

“他,他,他……”她咬着唇,眼睛一亮,“他不甘心受初醒侮辱,才刺自己一剑,想要死守清白。”

如日冷笑一声,“那我要不要找他来跟你对质,问问那一剑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珠,真是你刺的?”莫万山皱着眉问。

“父亲,我没有,真是他自己刺的。”如珠委屈地望着莫万山。

“父亲,你且听听我听说的消息,”如日不急不缓地说,“昨天,如珠让丫头叫来初闻,使计让他服下了春情散。初闻对初醒钟情,自然不要跟她做出那等事,便拨剑自刺。初醒和辰风赶到,一气之下,让她服下春药,将她赶出院外。她药性发作,与人苟合。早上,她醒悟过来,跑去质问初醒,碰巧司徒风在院中,他派人将她带走。若不是初醒求情,她到现在仍在魔教。”

莫万山气得脸色发白,“你……你哥哥说的可是真的……”

如珠咬着唇,恨恨地抬起头,“如果不是那个妖女害姐姐被休,我也不会去动初闻哥哥。”

“孽障,”莫万山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你竟做出这等事来。”

“我就做了,我就是喜欢初闻哥哥,就是要跟他共结连理……”如珠捂着脸说道。

“你……”莫万山脸色铁青,扬手要打,如日一把拦住,冷冷瞪着吓得躲闪的如珠。

“初闻哪是你能动的。师父就他一个儿子,他自小无母,天生残疾,师兄们都怜惜他,初醒更把他捧在手心里,你让他受了伤,她自不会放过你。你还恶人先告状,不知悔改。我问你,你的春情散哪里来的?”

“是,是姐姐进宫前给我的。”她支支吾吾地说。

“又是那个孽障!”莫万山寒着脸,抖动着身子。

“你还有?”如日追问。

“没,没了,全用了。”她低着头,委屈地流着泪,“我知dào

我也许有错,但是她也不能毁我清白,我,我还是死了算了。”

“你少胡说,”如日盯着想要寻死的如珠,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就算是大师兄,他也不屑用春药这种东西,一般都是初醒要捉弄别人才带,药性不会超过两个时辰。你连这两个时辰都熬不过,还有什么脸谈什么清白。初闻就算中了春情散,也不会迷失心志。”

“哥哥怎么知dào

,你又不是制药的人。”如珠不服气地瞪着他。

“这药就是我试出来的,”他脱口而出,自知失言,不由沉下脸,冷冷盯着她,“我问你,你昨晚一天都去了哪里。入了夜,你的药也该解了才对。”

“我……”她面红耳赤,说不出口。

“唉……”莫万山气得一甩袖子,转身将事情都交于如日。

“你还记得他们的样子吗?”

“天那么黑,我怎么会记得……”她心虚地低着头。

“昨天是十五,月光皎洁,怎么会看不清。你是练武之人,当时药也解了,难道连身上的人是谁也认不出吗?”

她委屈地噘起嘴,“不记得就是不记得。”

“没关系,我自然会去查。你就等着嫁给他们中的一个吧。”

“不要,哥哥,我不要嫁给乞丐……”她抱着如日的腿哀求道。

“他们是丐帮的人……”如日略一皱眉,“丐帮也算是大帮,你现在的情形,难不成还想嫁给别的什么人。要么嫁给他们中的一个,要么终身呆在莫家堡。你可以等我找到人之后再做决定。”

她不甘愿地抽泣着,抬头看向莫万山,却始终只看到他的背影。如日叹了一口气,看向守在门口的丫头,“带你家小姐下去,好生侍候。这回再不见了,就把你卖去妓院。”

“少爷,奴婢一定看好小姐。”她颤着身子说。

如珠瞪了他一眼,懊悔地跟着丫头下去了。如日走到莫万山身边,“父亲,你放心,我会帮你把事情解决好的。”

他转过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日呀。我就你们这几个孩子,如玉被休下落不明,如宝进了宫,如珠现在又……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了。这件事虽然是如珠不对在先,但是初醒……”

“父亲,初醒也是一时气恼,才做出这样的事来。”

“为父知dào

你喜欢那个初醒,但是她的眼里根本没你,现在她当了掌门,更加不把你放在心上。如日,如果你想赢得她的芳心,至少要先有一个和她相配的身份。现在正在选武林盟主,如果你当选,再继承莫家堡,她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

“父亲……”如日一脸为难地看着他。

“好了,你先回去吧。好好想清楚,为父等着你的好消息。”莫万山垂下头,慢慢走出大厅。

如日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发觉他好像老了不少,如珠的事一定伤了他的心,等她出了嫁,家里没有一个体己的人,他会很孤单。他要怎么做才好。慢步回到住的院子,屋里的灯都灭了,他们都睡了。他落寞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在他们眼中,他除了武功好,根本没有别的用处。苍穹门最看重的,不是一个人的武功,而是一个人的修为,他不懂音律,从修为上讲,算是下层。她的身边一个初闻就足以让他们却步,现在她又属意司徒风,他留下去只能徒留伤感。但是这么离开……他皱起眉,长长叹了一口气,到底要怎么选才好。

武林大会第三日,小八像往常一样,没精打采地起床,趴在桌上,继xù

睡她的觉。初闻推了推她,指着桌上的早餐,她有气无力地摇摇手,指指自己的唇。辰风担心地看着,她的唇红红的,有几处都磨破了皮,一定是吹萧吹的,昨天一时看不出来,想不到隔了一夜,变得这么严重。他拿出药膏,初闻想接过去,他摇了摇头。

“涂药这些事,还是我来。你会用太多的。”

初闻羞赧地笑着,小八受伤他的确不能好好处理。小八嘟起嘴,“辰风好小气,一点药都舍不得。”

“不要说话。”辰风沾着药膏涂到她唇上。

“小气还不让人说吗,”她故yì

不安份,辰风的指尖触到她的唇,本就心跳加速,她一说话,手指滑进她嘴里,她用舌头舔了舔,“怎么是苦的,那样的药涂在唇上,还怎么吃东西呀。”

“这是外敷的药,当然有点苦。半天,只要涂半天就好了,不会碍着你吃饭的。”

“那么有效。初闻用的也是这种药吗?”

“这药专治嘴唇这样娇嫩的地方受的伤。放心,初闻用的也是最好的药。”

小八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娇嫩的地方受的伤,一听到这个,她就忍不住联想到菊穴,辰风不会是为了出柜专门研究了这种药吧。她皱起眉,有一种想吐的冲动,人顿时清醒了。

“真的那么苦吗?”辰风担心地问。

她苦着脸没有回答,初闻微皱着眉,都是为了他,她才会受伤的。流连淡淡一笑,“不要理她,我们先用早餐。”

“不行,我不能吃,你们也要陪我饿呀。”小八霸道地说。

“偏不。”流连喝了一口粥,发出很大的声响。小八气恼地看着他,旁人都吃了起来,只有初闻一人不动,流连见了,朝他笑笑,“初闻,别理她。难得有机会气她。”

初闻摇摇头,“我不饿。”

“初闻,别傻了,”小八将筷子塞进他手里,“快点吃,这样伤才会好。你都瘦了。外面太阳大,你今天还是留在屋里。我陪着你。”

“初醒,你又想偷懒。今天是最后一天,你这个掌门怎么能不到。”

“我也去。”初闻用手势说。

“但是你的伤……”

“相信我的药,晒一点太阳不会有事的。”辰风无奈地说。

小八噘着嘴,她好不容易有个借口不用出门。如日默默看着他们,他们一点也不在意他昨天回去时发生了什么,也不在乎他有没有在生气,他在不在都是一样的。他自嘲地笑笑,反正在她心里,他不过是惹她生气的人。是去是留,他知dào

要怎么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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