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一连下了好几天,小八等人无聊地呆在客栈里,辰风和流连时常下棋,小八看了一会儿,不禁怀念他在苍山的那副麻将,现在人数正好,还有一个端茶递水的小飞。她百无聊赖地坐着床边,看着两个人下棋,庞飞看得倒认真,初闻陪她坐着,眼睛看着棋盘,她歪着头,荡着双腿,实在想不出可以做的事。

“初醒,你要是没事干,给我们煮些点心也好。”流连落下一颗子,看着小八说道。

小八白了他一眼,他倒是会支使人,庞飞抬眼看了她一眼,“师父,你也会做女儿家的事吗?”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师父我不像女人吗?”

庞飞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还真是不像。”

她气急,看看自己,穿着掌门的衣袍,梳着简单的发型,不施粉黛,还分开双脚坐着,的确有些不像样子。她摆正姿势,扬着嘴角,“你等着,让你知dào

我有多女人。”

她出了房门,在包袱里一阵乱翻,除了掌门该穿的衣服,她还真没有带其他的。她为难地鼓起嘴,贼贼一笑,她没有带,难道还不能去买吗。她下楼,借了一把伞,走出门外,没走几步,远远地便看到司徒风,她快步走到他面前。

“这几天雨大,我们一直走不了。你不会是一直在这里等我吧?”

司徒风迟疑着,不知要不要点头。小八看他的表现就知dào

他的意思了,她笑了笑,“真傻,哪怕是托小二传个话,我也好来见你。”

“你不是说初闻病着,不能看到我们在一起?”

“你可以让小二说是个姑娘找我呀,或者是个老伯找我,也比你傻等在这里好。”她嗔怪地说着,上前搂着他的手,撒娇地说道,“你在就好了,陪我去买东西好不好?”

“好。”他扬着嘴角。

小八亲呢地躲进他的伞下,他搂着她的肩,脸上有一丝红晕,她偷笑着,这才是恋人间该有的样子呀。两人不顾外面风雨,旁若无人地走着,小八去衣裳铺买了一件米黄色的衣裙,再去胭脂铺买了些东西,再去银楼买了发饰。等她穿戴好,陪在司徒风身边的已经是一位明艳动人的少女:攘袖见素手,皎腕约金环,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你打算这样回去见他们吗?”司徒风皱着眉。

“不好kàn

吗?”她扬着衣袖问,朝迎面走来的人浅浅一笑,那人不禁看呆了。

司徒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到小八嘴角促狭的笑,无奈地叹气,“不想让别人看到。”

她看向他,抿嘴轻笑,“放心吧,就穿一天,我也懒得天天扮这样的女子娇态,不如穿男装轻便。以后我们在一起,我天天只穿给你看,可好?”

“你说什么?”他抓着她的肩,目光烔烔地盯着她。

“什么?”她有说错话吗,好像没有吧。

“你说以后我们在一起,你是说会和我成亲?”

这样,也行?她皱眉看着他,他的逻辑好奇怪,顶多算是同居吧,结婚之前如果没有年的同居试婚,她是绝不会把自己嫁出去的。司徒风期待地看着她,她为难地眨了一下眼,想要开口,他急忙开口堵住她的话,“至少是会在一起吧?”

她轻轻一笑,“是呀。等初闻的病好了之后。”

他开心地笑着,露出孩子般单纯的神情,跟他头上的几缕白发极不相配,她伸手摸着他的白发,轻叹一口气,“我先回去了,不要再等在雨中,我不方便常常出来。”

他点点头,“你去吧。”我等你。

看着她消失在雨幕中,他脸上的表情重新陷入冷漠,如此迁就她,都不像是他了。她明明比他小,时常做一些孩子气的事,为什么他总觉得她心思老成,特别是当了掌门之后,她有时流露出来的神情,倒像上了年纪的世外高人。他想霸占她,但是她好像比他还霸道,霸道地做自己喜欢的事,也不理会别人。他理了一下刘海,她说会跟他在一起,他一面高兴一面却在害pà

,到底她喜欢的是他,还是她的师父,即使她的心里只有她师父一个,他也愿成为替身,出现在她身边,有她陪着,真的很开心。

“小姐,请问你找谁?”

小八进了客栈正要上楼,掌柜就叫住她,微笑着问。小八愣了一下,她不过是换了一身衣服,哪会差那么多。她淡淡一笑,朝掌柜微微点头。

“小女子和楼上的几位公子是故交,是专程来找他们的。”

“原来如此,小二,还不快给小姐带路。”掌柜连忙招呼。

“不用了,小女子就不劳烦贵店中的人。”她微笑着,提着裙摆,慢步上楼,心里不禁懊恼,这样的走法真是累死人了。到了楼上,见过道上没人,她快步走到初闻的屋前,里面传来的落子声,证明他们还在下棋。小八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都一下午了,你们也不嫌闷。”

流连正对着她,庞飞站在他身后,他们看到她,不由愣了一下,辰风狐疑地转过身,仔细打量着小八。小八看着身上的衣服,店铺的掌柜说这是最新的春装,果然不是骗她。她走到辰风身后,看了一眼棋盘,扬唇轻笑。

“辰风,看来你要输了。”

辰风微皱一下眉,看着棋盘,淡淡一笑,“大势已去。流连,我认输了。”

“上一次让你赢了去,这一次我赢,算是打和。”他笑着说。

小八在一边听着,拿着帕子捂嘴轻笑,流连看向她,“初醒,你从哪里得了这身衣服,没看你穿过。”

“刚刚出去买的,我还买了香粉,擦在袖口上,你闻闻。”

她将手伸到他面前,他轻嗅,扬唇一笑,“是桃花香。”

“正是。”小八轻笑着收回手,“我选了好几样香气,也就这个勉强闻得,别的都熏得人头疼。”

“若不喜欢,何苦用它。”辰风在一边说道。

“不好kàn

吗?”她盯着辰风问。

辰风微皱着眉,没有回答。小八轻轻一笑,看向庞飞,“这回总像是女子了吧。”

庞飞哼了一声,看向别处。小八扬起嘴角,继xù

站着,“你们接着下棋吧。”

两人拿起棋子,互看一眼,流连无奈地笑笑,抬眼看着小八,“你还是去坐着吧,一直站在边上,我们都被你吓得不知如何落子了。”

“你当我不想坐吗,明知我一坐下来,肯定会露出平时的样子,说不定还会睡着。”

“你倒有自知之明。”流连打趣地说。

小八瞪了他一眼,轻移步子,半坐在床沿上。一阵淡淡的桃花香飘了过去,初闻笑着,看了她一眼,便赶忙将目光投向棋盘。小八端正地坐着,没过一会儿,便觉得浑身不舒服,她眨着眼睛,想要赶去睡意,最后低仍是徒劳。她见初闻坐在床边,他的床是空着的,不由伸手脱去鞋袜,合衣钻进了他的被子里。辰风他们看了,摇头轻笑。

“吃饭的时候记得叫我。”

说完,她便顾自睡去,不理会他们略带无奈的笑。初闻转头偷眼看她,她面若桃花,淡淡的笑容,宛若误入人间的仙子,一点朱唇吐露诱人的芬芳,他想起前几日的那个吻,想试一下她教的方法,这一次,由他主动。流连落下一子,轻咳一声,初闻回过神,转头继xù

看他们下棋,他终于知dào

为什么她会觉得下棋闷了,跟看她的睡容相比,世上的一切事都是乏味的。外面的雨还在下着,下得不成章法的棋不时被冷落,睡得香甜的女子没有感受到他们的目光,她的梦中,装着另一个人。

庞飞见他们都呆呆的,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们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知dào

饿,才会记得吃饭,难道要等到她睡醒,那应该是明天早上的事了,他才不要陪着站一夜。

“师伯,要不要点灯?”他出声提醒。

他们惊觉过来,辰风放下手中的棋,“都这么晚了。点灯吧。”

“是呀,”流连干笑着,收回棋盘上的棋子,“初醒,吃饭了。小飞,你去叫菜,传到屋里来。”

“是。”庞飞推门出去,小八现在的样子下楼,不知要招惹多少目光。

初闻转身,轻轻推着小八,他们都聚到床边,开口说她。她被吵得想伸手捂着耳朵,手却让流连抓着了,“小飞,桌上的鸡翅膀你吃了吧,反正初醒还睡着,不想吃。”

小八猛地睁开眼,看到他嘴角的笑,知dào

是骗她的,不由懊恼,“你也只会用这招。”

“也只有这招最管用。”流连打趣地说着,松开手。

小八撑起身子,摸着散了的发,可惜地嘟起嘴,“好不容易梳好的。”

“要不要我为你梳一次?”流连笑着说。

“你?替那么多红颜知己梳过,一定很熟练吧。”

“贫嘴。”流连瞪了她一眼,取了屋里的梳子,替她照原来的样子绾好发,取过铜镜让她照。

“小姐,你可满yì?”

“公子亲自梳的,奴家自然满yì

地很。”小八一脸娇羞地说着,狡黠地看着他。

辰风无奈地笑笑,“快点下床吃饭吧。”

“是。”她正色应道。

他们走到桌边坐下,小八站在床沿上,看着床与凳子间的距离,轻轻一跃,在凳子上站定,盘腿坐下。流连皱眉看着她,“你怎么懒到这个地步。”

“练轻功,一是为了逃命,二是为了偷懒。以逸待劳,何乐而不为。”

“难道等会儿你回去也要飞着回去吗?”

小八瞄了一眼门口,没有借力点,又不是直线,用轻功有点困难。初闻拉了拉她的衣袖,用手比划道,“我抱你回去。”

“好,还是初闻最好了。”小八挑眉瞟了流连一眼,看着初闻轻笑。

流连无奈地摇着扇子,他们还真以为是小时候吗,这样回去,不知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来,可是看他们都毫不在意,他也懒得去管。她的事情,自己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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