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这么笨，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还手。
男人端坐在真皮座椅上，偏过头来，隔着一个座椅的距离，望向宋轻染。向来风光霁月的人，此刻却微沉了脸，眉头紧蹙着，气恼地骂。
很普通的字眼，可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失了风度，带着攻击的意味，显得粗鲁又无礼。
宋轻染应该生气的。
可或许是被孙以曼那一巴掌打坏了脑子吧。此时此刻，她竟只觉得惊奇——好像每次见面，慕斯年身上温暖绅士的面具就会少一层，露出一点点恶劣的本性来。
果然，相处久了，这男人就越来越不加掩饰了。
这样也好，就不用宋轻染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
宋轻染瞪他一眼，没怎么客气地开门上车，骂回去：“你才是猪！”
宋轻染直接坐在了慕斯年旁边，从包里拿了化妆镜出来，细细观察自己的脸。入目的是一片红肿，和几个隐约的指印。
宋轻染用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疼的立刻抽了口凉气。看这样子，今天应该是不能上镜了。
宋轻染不开心地皱起眉头，收起镜子给谢景打了个电话，说很抱歉拖了进度，让他帮忙和剧组交涉下。
谢景询问了下她的伤势，确定没什么大碍后，挂了电话。
余光里，慕斯年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些探究审视的意味。
宋轻染是不在乎别人看她几眼。可慕斯年的目光实在是太过放肆，直白炙热地，让宋轻染莫名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她收起手机，勾了下唇，强做镇定地问：“你看够了么？”
然而，那浅浅的一下勾唇，却不小心扯到了脸颊，痛的宋轻染有想要呲牙的冲动，还好忍住了。
宋轻染细微的表情变化被慕斯年看在眼里，他淡淡移开目光，声音听不出情绪：“痛就不要乱动。”
又吩咐司机：“走吧。”
司机听了吩咐，一脚踩下刹车，车子平稳地行驶起来，很快就没入前方的车流中。
而沈沐泽匆匆赶出来找宋轻染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绝尘而去的车屁、股。
车上，宋轻染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景色，觉得不对劲——这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条路线。
她飞快地瞟了眼身侧闭目养神的慕斯年，犹豫了下，还是开口：“我想回家。”
慕斯年眼皮都不撩一下，用略低沉的声音，温和道：“嗯，回我家。”
宋轻染：“……”
听这声音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慕斯年这是答应她的‘提议’了呢。
顿了几秒，慕斯年又解释似的补充：“带你回去处理伤口，不然可能会留疤。”
他故意夸大其词，说的很严重。
刚刚宋轻染讲电话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只想着不能上镜拖了剧组的进度，对自己的脸却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这让慕斯年怀疑，他要是不提，宋轻染是不会给自己冰敷上药的。
闻言，宋轻染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嘴角却微微泛着苦涩。
她说：“怎么会，我没那么娇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