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虹,康州。

1月1日,铁血镇再一次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迎来了新的一年。

自从铁血镇进入惊虹之后,康州已经在三个月的时间里接待了三回天风军了。

前两次,是铁风旗纵横驰骋,一次偷袭,一次强攻,将康州守军杀得望风而逃,其后不久,姜卓娄天德还有梁中流数次从这里抽调兵员,将康州的剩余兵力全部抽调一空,在两次围剿失败后,还能回到康州的士兵已所剩无几。

铁血镇进入康州时,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百姓默默接受了天风军的临时统治。

无论是血香祭旗还是劫富济贫,浅水清都很注意做到一件事:就是说话算话。

他可以在战场上坑骗对手,但是永不在平民面前撒谎,无论是震慑也好,收买拉拢也罢,都能保证一言九鼎的信誉,从而大大减少了反对力量。

他的部队在执行他的命令时,有一种盲目的崇拜,从无阴奉阳违之事发生,浅水清在军规军纪上的要求历来严格,他坚信,能够令出必行的军队,才是优秀的军队。当然,这正是建立在他战无不胜的基础上。

将军们对下属的要求越高,军法执行得越严格,遭遇反抗的力度就越强dà

,轻则引起士兵不满作战消极,重则因发哗变危及自身,没有足够的威望威信,根本不可能对下如臂使指。因此有些道理虽然人人都明白,却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这里面的关键,就在于谁能保证自己常胜不败的美誉。

今天,浅水清躺在城外的小草坡上,双手枕着头,悠闲地看着碧蓝天空。

浅水清其实并不喜欢每天坐在城主府里指指点点,操心劳力。当初统领铁风旗的时候,除了碧空晴,手下没有一个人能帮他分忧解劳。但是掌管铁血镇后,他反而轻松了许多。碧空晴和水中棠都是大将之才,方虎沐血等人也在一场场战事中得到了历练与进步,甚至连雷火都能出主意了。若没有他的粪便战术在平阳拖延了那至关重yào

的一天,铁风旗早已不复存zài

,没有那至关重yào

的平阳大胜,铁血镇如今也怕是早早完蛋。

这难得的清净可以让他心情舒畅,放松一下多日以来绷紧的神经。

后面响起方虎那嘹亮的嗓门:“嘿,我说。大家伙都忙得昏天黑地的,你这当头的反而跑这来偷懒来了?”

浅水清笑得舒畅:“虎子,来,到我身边来,躺一会,什么都别想,来发会呆。”

“好叻。”方虎怪叫一嗓子,在浅水清的身边躺倒,一起对着天空死看。

“我说,你在天上找什么么?”方虎问。

“找星星。”

“妈的,你消遣我呢?这是白天,哪来的星星?”

“所以才要找啊。”浅水清的态度很认真。

“那你找着了没有?”

“视力不太好,找着费劲。”浅水清随口回答,还是和自己的兄弟聊天打屁来得开心啊,不用费神说话,绞尽脑汁,思前想后的。

“我给你一棍子得了。”

“也是个主意哦。”

方虎歪过头来,用他那只独眼看浅水清:“浅少。”

“恩?”

“对不起。”

“为什么突然对我说对不起?”

方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为上次在平阳,你费了那么大劲把我们救出来,我却指着你鼻子骂你。我知dào

你那时候心情也不好受……”

浅水清坐了起来,对着他肩膀给了他一拳:“滚你妈的,我不知dào

空晴沐少他们跟你说了什么,但别把他们那套用在你身上。你方虎就是方虎,直肠子的方虎,对我有不满就指着我鼻子骂的方虎。哪天你要是有不愿意,不对我骂了,你就不是我兄弟了。你不需yào

道歉,你要道歉,那就是见了外,是感情生分了。”

方虎呵呵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浅水清这才满yì

地又躺了回去,发出满足的呻吟:“哎呦,能不动脑子过上一天,还真是一种享shòu

啊。”

两个人在草地上就那么躺着,一起傻傻地看天空,找星星,享shòu

这难得的空闲时光,暂时忘记了身陷险境的烦恼。

没过多久,沐血和无双肩并肩走了过来,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赫然是个金发碧眼的异域佬。

“浅少,给你带了个人来,想和他聊聊吗?”

“得叻,浅哥儿找到他的星星喽。”方虎躺在草地上怪叫。

浅水清给了他一脚,坐了起来,看看那异域佬:“这是什么人?”

异域佬显然心思很巧,上前一步,向浅水清鞠了一躬,然后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听得浅水清一头雾水:“他说什么呢?”

那站在异域佬旁边的一名年轻战士立kè

道:“回浅督,这个人叫朗斯洛特-贝里曼,是个圣威尔商人,和惊虹这边常年有贸易往来。他说他很荣幸能见到传说中的英雄,对您的威望仰慕已久,今天能见到您,简直是……简直……简直是三花盖顶,五气朝元。”

浅水清差点没把那小战士踢飞出去:“滚你***三花盖顶,我说沐少,咱还能有个象样点的翻译不?”

沐血耸肩:“将就着用吧,大致意思能表达出来就行,整个铁血镇就他一个能听懂圣威尔语的,他叫和飞,祖上去圣威尔一带跑过买卖。”

浅水清看看这个叫朗斯洛特-贝里曼的圣威尔商人,点了点头,对那战士说:“问他来做什么生意的。”

“皮毛生意。”小战士没问,直接回答了。

沐血说:“刚进康州,这家伙就主动来找我们了,说是他来之前,正好见到姬小姐以天风特使的身份进了米特列城。”

浅水清眉毛一扬:“若紫成了天风特使?”

那个叫朗斯洛特-贝里曼的圣威尔商人再次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小战士和飞翻译道:“他说您的女人,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就象那个什么什么女神一样美丽,他很仰慕她,他知dào

她是您的女人,他觉得也许浅将军需yào

关于自己女人的消息,所以他就主动来找我们,带给我们这个消息,当然,他相信浅将军一定会感谢他,对他作出奖赏的。”

浅水清哈哈大笑起来:“都说圣威尔人是天生的商人,什么东西都能用来发财,果然是一点没错啊。你问他,他想用什么来换我的奖励?”

小战士把话传了过去,然后回答道:“他说,他知dào

你的几个女人都到了米特列城,她们正在为救自己的丈夫而做出努力,对她们来说,能够及时得到我们的消息,或许是很重yào

的。作为一个圣威尔人,再没有谁比他们更理解这种妻子对丈夫的思念。他认为他可以帮我们把关于我们的具体消息带回到米特列城,交给那些女人,而他需yào

的奖励就是,除一笔丰厚的赏金外,还要铁血镇保证在惊虹的期间不会留难他的生意,他知dào

现在咱们到处劫富济贫,但不希望他也进入献财的行列。”

“有意思,圣威尔人果真是个做生意的料,你告sù

他,我同意了,但是他也需yào

把他知dào

的所有关于若紫他们的消息告sù

我,必要时为我传个话,带点东西。”

“他说这一点没有问题,他还说他希望能够和您做朋友,并希望您在能在惊虹长久地生存下去,他愿意成为您永远的朋友。但是他希望您能在这段时间里先多劫几次圣威尔的其他商队。”

浅水清眉头一扬:“这是为什么?”

“他说他希望能够成为米特列城的商会会长,所以在他为圣威尔人带来保障之前,首先需yào

我们给他的同胞一些压力,当他的同胞认识到他是唯一可以帮zhù

所有圣威尔人保证他们在惊虹利益的人时,他的价值才能得到充分体现。而等他成为米特列的商会会长的那一天,如果我们铁血镇还在惊虹逍遥自在,请保证绝不动他商会名下的任何商队。”

“胃口不小,心也够狠,手段也够毒,不过我喜欢,只是要是这样的话,只带几句话的代价可远远不够我铁血镇出力的本钱。”

“他说只要铁血镇帮了他这个忙,那么他愿意成为我们最忠实的盟友,可以帮我们做许多我们想做却做不到的事,当然,带我们的人离开惊虹这件事是个例外。”

“能做到他也不会去做,不过这已经够了,告sù

他,成交!”

小战士和飞不断地将话转来转去,叽里呱啦地说着,朗斯洛特-贝里曼的脸上再次洋溢出得yì

的微笑,他绅士地鞠躬,表示感谢。

在又交谈了几句后,和飞道:“他将很快返回米特列城,再从那里回来,带来您想要的任何消息或东西,尽管他在这里的生意还没有完成,但是他相信您有潜力成为他未来最大的客户和最好的朋友,为此他可以忍受一切损失,那些毛皮他可以赠送给您,做为我铁血镇过冬之用,也算是表示他的诚意。虽然惊虹的冬天并不是太冷,但是能让战士们穿上毛皮大衣,相信每一位出征在外的将士都会很高兴的。”

“告sù

这个龟儿子,浅水清对朋友永远是多多益善的,所以我很愿意成为他的朋友,同时我感谢他的资助,当然我们也不会白拿他的东西,我可以给他双倍的价格,但同样做为条件,我需yào

他帮我找一个人……哦,龟儿子那三个字你就别翻译了,虽然目前为止,铁血镇暂时对物资方面没有太大的需求,但是他可以先做准bèi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非常需yào

他的帮zhù

,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

小战士把这话传了过去,那个叫朗斯洛特-贝里曼的家伙听到自己的赠送竟然可以得到双倍的回报,笑得越发开心,连连点头。

和飞道:“他问您要找什么人。”

浅水清正色道:“你告sù

他我也不知dào

我要他找的是谁,或许是一个人,或许是一群人,但我知dào

一件事,就是这个人一定存zài。贝里曼先生既然能在惊虹人的地面上自由行走,想必对这里的商业情况很了解。所以,或许他能告sù

我我所想要找的那个人是谁。”

说着,他看着那个叫贝里曼的商人说:“我用最简单的说法来解释,我要找的这个人,是一个拥有牢山,石岗和金沙湾的矿藏开采权的商人,他手下的工人,是一群战俘,他本人和惊虹官府应当有着极密切的关系。”

当和飞将这句话传给贝里曼时,贝里曼的脸上露出无尽吃惊的神色,然后在说了一大通话后,和飞翻译道:“他已经明白了您的意思,并且对您的魄力与胆量极为佩服,他现在更相信你的手段与生存能力了。他说惊虹方面的矿业开采是属于官方所有,但也的确是交给了一个叫明成亦的商人负责。他是目前惊虹国内最大也最有权势的富商,在惊虹各地均有大买卖,他有一个女儿,是当今惊虹丞相益子谦的小妾。”

“告sù

他,我谢谢他的消息,我需yào

他把所有有关明成亦的消息都给我,他住在哪里,喜欢什么,爱吃什么,怕什么,什么性格的人,有着怎样的产业,我全都要知dào。”

“他说没问题,给他几天时间就能办好,并请您放心,他一定会为我们保守秘密,他期待铁血镇能在这片土地上坚持足够长的时间,那对他来说也是有极大好处的一件事。”

“那么你就告sù

他,铁血镇如果不死,就一定会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浅水清如果不死,就永远是他的朋友。”

“他说他万分感激。”

“如果他不介yì

,我希望能为他安排至少一位保镖。”

“他说没有问题,他明白浅督的顾虑,毕竟这是大事,但是他不会为这位保镖支付任何银钱,他可以将这位保镖带入圣威尔,但必须是没有名气的普通士兵,而不能是营级以上将官,且不能带回天风。”

“没有问题,和飞,从现在起,你跟着他,如果他敢出卖我们,就一刀杀掉。如果事情办得出色,那么哪怕是牺牲你的命,也得给我保护好他。”

“属下明白。”

浅水清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会把这句话也翻译过去呢。”

和飞脸一红,小声嘟囔:“不就是翻错过一句话嘛。”

那个时候,贝里曼突然说道:“感谢浅将军的盛情,朗斯洛特-贝里曼一定不负所托,对浅将军的保护我是多多益善。”他这句话用得竟是标准天***,沐血无双等人同时叫出声来:“这***奸商!”

惟有浅水清,微露笑容,喃喃道:“就知dào

你小子装逼。”

这笔交yì

,就这么完成了。

朗斯洛特-贝里曼的圣威尔商人的出现,可以说给如今的铁血镇打了一针兴奋剂,尤其是从他口中获得了姬若紫云霓等人正在米特列城全力为借道一事周旋的消息,整个铁血镇上下都象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而对浅水清来说,则更意义重大,他以极为敏锐的政治嗅觉意识到了一件事——在惊虹的这片土地上,你或许无法自由地走出去,却不妨换个思路,请人进来……

随着那思维的不断飞跃,思路越来越清晰,浅水清的眼神越发明亮,也越发凶狠可怕。

送走朗斯洛特-贝里曼后,浅水清说:

“自进入惊虹以后,今天是我最轻松最愉快的一天,有了希望,就一切都好。沐少,兄弟们的心情同样需yào

一个宣泄的通道,把若紫正在为我们做的一切散播下去,给他们信心和希望,但不要提那个商人的名字,他可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哦对了,顺便给他们找点乐子吧,不能让他们再这样紧张下去了。”

沐血问:“在这鬼地方,能有什么乐子好找?”

浅水清诡秘笑道:“没有乐子就创造乐子嘛,做人要灵活。”

方虎怪叫起来:“喂,你们看见了没有,浅哥儿的眼神好诡异哦,我怎么听着好象有人要倒霉了?”

浅水清笑道:“嘿嘿,不是倒霉哦。我说哥几个,你们不觉得有件事得办一下了吗?”

“什么事?”大家都不明白。

“笨哪,就是雷火那小子啊。你看他来趟惊虹,硬是拐走了一个不错的惊虹小妹妹,也不能让人家就这么没名没份的跟了他对不对?”

众人眼前皆是一亮。

浅水清叫道:“我决定了,今天晚上就给他们举行婚礼,让他们洞房!”

“哦吼!洞房!洞房!洞房!”大家一起叫了起来。

浅水清这刻心情大爽,站在草地上仰天大吼起来:“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无双也叫:“我们碰上俩啦!”

方虎朝地上吐了一口:“我呸,别提西岭野那狗娘养的,他算个屁!”

沐血说:“好歹也是一故知啊。”

“我去***故知,还是洞房花烛夜来得实在实惠!”

“哈哈哈哈!”众人再次大笑。浅水清更是大叫:“虎子,无双,你们两个也得加紧啦,连开山和雷火这样的大蛮牛都能找着女人,你们也不能落后于他们对不对?”

方虎大叫:“惊虹有这么多**,老子这就去抢几个,自己用俩,给我弟弟留俩。”

浅水清笑骂:“除了抢你就没别的招了,你个败类!”

惟有无双,眼神微微一黯,什么话也不说,低下头去,浅水清看在眼里,叹了口气。

这天晚上,康州城里,一出盛大的喜宴展开,在这寒冬异国,那洞房里的花烛,映照了新人,也温暖了所有人那颗回家的心。

不要小看这场婚事,它恰到好处地松弛了铁血镇战士长期在死亡冲杀中那紧张过度的心神,避免了可能因此产生的种种负面心态,浅水清用欢庆的喜悦冲淡了大家对身处异乡的哀愁与对未来的惆怅迷惘。

铁血镇战士受伤的精神,在这刻得到了一次恢复性的放松。而这天夜里,雷火挑开了核桃的新娘红盖头,高兴的呵呵傻笑……

1月3日,铁血镇战士斗志昂扬地从康州出发,再次踏上征程,这一次,他们的行动范围不再局限于惊虹东部,而是将目标放在了全国范围。他们要在惊虹全境内掀起一场浩浩荡荡的罗宾汉大行动。

由于在一百多天的时间里,连续两次发动大规模的围剿行动,前后召集兵员计有四十余万人次,在战斗中损失士兵累计超过十五万,惊虹人暂时实在是无力发起第三次围剿战役,他们需yào

时间准bèi

对策,重新调集兵员,征调物资,拟订主将人选,铁血镇再次获得了宝贵的喘息时间。

这段时间里,惊虹国内只能任铁血镇纵横驰骋,往来自如。

而浅水清的主要打击目标不是别处,正是所有和明成亦有关的地区。凡是有其重yào

产业存zài

的地方,他必定不遗余力进行打击,当然,按照协议,圣威尔人的商队也倒了大霉,铁血镇不杀人,但下手抢得比谁都凶。与此同时,他秘密派出离楚,带着二十名战士,乔装改扮成当地平民,前往明成亦所在的火云城。

在这里,值得注意的是浅水清劫掠资源的顺序排位:浅水清每到一处地方,优先抢夺的第一顺位资源不是粮食,而是战马。

这到不稀奇,对浅水清来说,他现在主要的战略目的就是退回国内,所以采用弱势打法是再正常不过的,然而无论麻雀战,游击战,埋伏战,骚扰战等,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高度的隐秘性与机动能力。

因此,在浅水清的部队里,战马就是最重yào

的资源,没有战马者,就意味着掉队,在这处处都是敌人的环境里,掉队就意味着死亡。

然而第二顺位的资源要求就有些稀奇了,是金钱。

浅水清定下的打劫标准,其资源抢夺优先性排序为:战马,金银珠宝,粮草,武器辎重,药品……

在这里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极为奇怪的完全错位的资源需求序列,就是粮草竟然会成为第三序列的补给资源,金银财宝这种在战争中几乎可说是无作用的东西竟然排到了第二序列。对浅水清这种本末倒置的做法,在起初很多人是大惑不解的,然而直到后来,人们才终于明白其中蕴含的阴谋有多可怕。

不过在当时,惊虹方是不以为意的。

在他们看来,浅水清劫财虽众,却永远带不出这个国家,除了分发给当地百姓,用来购买粮食等必需用品外,几乎毫无用处。惊虹国内银财转来转去,最终还是回到惊虹国内,反使国库收入有所增加,除了要不情愿地养活这批外来客,惊虹人几乎不需yào

为这场战争付出任何额外的支出。就一个国家而言,养活两万多人实在不成问题,至少相比劳师动众,动员数十万大军围剿而言,要轻松许多,正是这种心态,反而使惊虹人没有人注意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假如浅水清劫得了一百两白银,那么充其量只有五十两回到百姓口袋。这本也不稀奇,毕竟铁血镇自己也要用钱,但问题是,他们花的远远不如他们赚得多。

可是,这多出来的银财去了哪里,却没人知dào。

由于是劫获得来的财富,又分发无数百姓,因此损失方总是报高,而受益方总是报低,且不论他们间有怎样的纠葛扯皮,暂时的,没人发xiàn

这其中的猫腻,直到某天,某个幸运儿的出现,才为大家解开了这个迷团,并因此而彻底引发了那场惊虹历史上罕见的大动荡,顺带也解开了旺赞那个总也不解不明白的疑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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