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安眼里浮现出一抹惊艳,“你是怎么做到的?好准啊。”

“你自己试试。”霍司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松了手,把主场让给了她。

云安安虽然握枪生疏,瞄准也没有霍司擎那般犀利,还空了三发子弹,但好在渐入佳境,她慢慢找到了手感。

虽然不是发发命中红心的绝好成绩,但对于一个第一次玩这种游戏的人而言,却是极好的。

“怎么样?”云安安笑盈盈地转过头,有些期待地看着霍司擎。

霍司擎敛下眸中的讶色,神情淡得看不出什么,“勉强能看。”

云安安也不气馁,正要再接再厉,就听霍司擎道,“差不多了,走吧。”

起初她还以为要离开了,可没想到的是,霍司擎带着她把柔道馆和击剑馆以及赛车场等等都体验了一遍。

云安安顾念着孩子没敢真的亲自上去,都是在一旁看着霍司擎示范,然后再蒙混过关。

她记得这家会所里也有一些温和的项目,但不知为何霍司擎带她去的,都是一些考验人武力,反应力以及速度的场所。

有一丝什么闪过云安安的脑海,还没来得及捕捉,就已经消失。

日暮时分,司机来接霍司擎和云安安。

上车前,霍司擎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一只手搭在车窗上,站在车门旁问云安安,“你想去哪儿?”

虽然心知他是为了那个条件才会这么迁就她,云安安抿了下唇,最终还是道,“最后几个小时,陪我去看看我爷爷吧。”

闻言霍司擎目光微黯,不知想到了什么,嗓音低哑地浅应了声,神情也柔软了些微。

一路上,云安安的心情时高时低,既期待让爷爷看看自己长大后真的再遇到了霍司擎。

却又黯然于她和霍司擎之间只有错果没有真情这一事实。

但她答应过爷爷,如果哪天真的找到了她最爱的那个人,一定会带他去给爷爷看看。

只有霍司擎。

车开到半路,手机震动声响起,只两秒霍司擎便拿起手机接听了。

他尚未开口,俊脸便倏地变了神色,嗓音克制:“我马上过去。”

电话很快被他挂断,云安安正疑惑他是不是接到了工作上的电话,就听他让司机停车。

“下车。”霍司擎冷声说完,森寒刺骨的目光转向云安安时,骤然褪去了方才的温和,疏冷得让人心尖发颤。

云安安俏脸一变,本想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可当触及霍司擎眼底的冰冷与不耐时,她的手指蜷缩了起来。

“谢谢你今天陪我。”说完这句话,云安安就毫不拖泥带水地下了车。

还未等她站稳,那辆车便擦着她的身后调转了车头,很快驶向了另一个方向,只在眼前留下一段尾气。

云安安看着车消失的方向,直到连车尾都看不见了,才按了按有些泛酸的眼眸,轻轻舒出一口气。

本来霍司擎会答应陪她,就是她用合约提的条件,是抢来的一整天。

已经够了,云安安,你不能再贪心了。

直到天边落日余晖渐散,夜晚就要来临,云安安才收拾好心情,打算拦车过去北园。

然而——

她下车的时候太干脆利落,压根忘了把包也一起带下来。

看着空荡无人,连车都不怎么经过一辆的郊外公路,还有逐渐要黑下来的天幕,云安安眸光有些迷茫。

她该怎么办?

就当云安安做好从这里走回市区的心理准备时,一辆阿斯顿马丁突然停在了她的身旁。

云安安有些警惕地后退两步,就见车窗落下下来,竟是江随沉。

“江随沉?真是太巧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等上车后,云安安明眸惊喜地看着江随沉,心底升起一丝庆幸。

“我恰好有事去北园。”江随沉的桃花眼带着些许笑意,“这么晚了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云安安摸了摸手腕,没有提霍司擎把她独自扔下的事道:“我也是去北园,有一位亲人在那里。”

江随沉便没有再深问。

北园的位置较为偏僻,半个小时后他们才抵达。

“办完事后我会在车里等你,天色已经暗了,你自己小心点。”江随沉把提灯给了云安安后,便独自往另一方向走去。

云安安正想说他没有灯怎么看路,再看去时眼前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只好作罢。

墓园里的灯光并不多,云安安拎着提灯倒是方便了不少。

可当她来到爷爷的墓前时,却发现墓碑前摆放着一束白菊,不由一怔。

又出现了。

最近这两年里她来爷爷的墓前,都会看到这样一束白菊,摆放得郑重且仔细,看得出这个人很尊敬爷爷。

可云安安一直不知道,放花束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父母连爷爷安息的地方都不在乎也不曾问过,不可能是他们。

知道这件事按理说,只有当初独自操办爷爷后事的云安安而已。

“小姐,天就快下雨了,路不好走,你拜祭完之后早点回去吧。”守园人看到有人这么晚了还来拜祭,不由好心提醒了句。

云安安从思索中回神,听见这话忙问道:“大哥,请问你知不知道最近两天里来祭拜的人,谁是拿着白菊来的?”

“拿这花的人多了,我怎么能一个个都记住?”

闻言云安安也没有失望,谢过了守园人后,回到了爷爷墓前。

云安安坐在冰冷的地砖上,像以前一样把自己的近况告诉爷爷,希望他在那边听见了能够安心。

“爷爷,您不懂事的孙女,一定会秉承您的遗志,把中医发扬光大。”

“还有啊,安安找到他了。只是今天太晚了,下次安安再带他来见您,好不好?”

不知过了多久,云安安才起身,看着照片上面容慈祥和蔼的老人轻轻一笑,然后转身离开。

她在车里等了好大一会儿,江随沉才回来,本就淡薄的脸色此刻更是淡得似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云安安不知道他去拜祭了谁,也没有多嘴去问,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粒薄荷糖,递给他。

“要吃一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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