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自为之。”

这句话像针尖一样深深的扎紧阿木的心窝里。

他再度脑中空白。

师傅走了。

灵儿也走了。

而他还在原地……

师傅连问他愿不愿意帮他复国都懒得问,虽然阿木自己也不知道愿不愿意。

阿木痴痴的走向灵儿坐的石头旁。金毛鼠再怎样吱吱,它也不理睬,最后气的金毛鼠爬到阿木头上。

燕山?

原来灵儿刚才用树枝在地上写下了这两字。

他们要去燕山做什么?

阿木转念又一想,关我什么事呢。当今皇帝是株连我全家的凶手,他的王朝是兴是亡,与我无关。

可是,你真的忍心就这样看着这世间战火再起吗!

阿木扪心自问,可他不知道答案。

阿木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到哪里去了,走到哪算哪吧……

北境。

黑压压的天幕,透着点点寒芒,守城的将军沐英刚巡察完各营回帐。

“报,皇帝陛下急令,命沐将军调五万幽州军两天之内奔赴雾灵关。”

“什么!”沐英结果圣命,“调走五万幽州军?那北境还提不提防北狄了?”

传令使却不回答沐英的问题,只道,“这是陛下深思熟虑过的,还请将军尽快调动兵马。”

“诺。”

事实上,沐英并不知道,其他三境也收到了同样的命令。

接下来的这盘棋,下棋者无论胜负都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此刻的江湖也因为几位大佬的“意外”陨落而变得云诡波谲。

神风阁一家独大,却又不管世事。

其他门派又已经没有足够实力统领其他各派。

但是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那个红发男人凭借着自己手中的剑,一步一步整合了除了神风阁之外所有都的江湖势力。

甚至自立为江湖盟主,并且于泰山举行会盟。

对于这一切阿木还暂时都不知晓,他还是像个木头一样行走着。

走到天黑,走到万千星辰闪烁不息。

北斗星映照着阿木的铁剑,穿过峡谷的风如刀割一般凛冽。金毛鼠拽着阿木头发,仗着皮厚,体验着前所未有的彪风快感。

“嘶……”

一条细长的赤练蛇吐着蛇信盯上了阿木。待在阿木头上的金毛鼠吓得吱一下钻衣服里去了。

阿木拔出利剑,赤练蛇晃晃脑袋,似乎是示意他跟着它走。

阿木把剑别到背后,虽然疑惑不解,但也不畏怕什么。金毛鼠倒是在衣服里面抖动的更厉害了。

赤练蛇爬行至前面一个石碑上,月光照在它火红的鳞甲上,赤练蛇竟然幻化成一个中年男子。

那男子身着黑色长袍,背悬三尺长剑,长相英俊,气宇不凡。

“你就打算逃避这个世界了吗?”

男子邪魅一笑。

“我……你是谁?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遇到了什么。”

男子大笑,响指一打,周遭的花草树木开始旋转,天幕也开始变幻。

只有阿木和那个男子没有变化。

铁马,冰河一一出现,幻术吗?

无数的铁骑出现在阿木周边,披着黑甲的战士们和头顶红缨的白袍将军从他俩身体穿过,去迎战早已排好阵型的绿袍强敌们。

男子指着那杆飘扬在空中的鎏金玄色帅旗。

“不久前这个世界本是是兵荒马乱的,这里也曾尸骨累累。我还记得那是大靖国与西蜀国最惨烈的一场战役。二十万的战士在这个峡口肉搏,将士们足足在这里血拼了三天三夜,才拿下最后的胜利,然后穿过阴平直取成都。”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带领着将士们拿下这场决定大靖国命运之战的就是你父亲。”

“那又怎样,还不是被皇帝杀死了。”

“他是自愿死的。他是杀神,战争结束了,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你以为你是谁?”

阿木的手气得开始颤抖,老实说,阿木想和这个男子比划比划,让他少说点话。

男子踏空过来,抚摸了下阿木的脑袋示意他稍安勿躁。

而出乎阿木意外的是,阿木竟然没有反抗。

他身体默许了这种行为了吗?

男子再度打了个响指,这一次是一副青山绿水,百姓和睦耕作种田的景象。

老伯牵着牛,小孙子在后面推着铁犁。

“你羡慕吗?”男子略有玩味的问道。

“不羡慕。”

“可是你心里还是很向往吧。那你又觉得这副画面怎么样呢?”

男子再打响指,画面再次更迭。

外族入侵,戍边将领拼死抵抗,武当,峨眉,五岳剑派,暗阁,影阁天地阁,霹雳堂等江湖势力的弟子冲上城门,守城的将士被里外夹击。

百姓逃难,秋雨呜咽荒村,夜冷折草清晨。

“这天下即将是这副模样了,你可以开心了吧。”

“我不是毫无人性的畜牲。我又怎么会因此开心。”

“可是你亲手早就的这一切,你心里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吗?别人比你更凄凉悲惨,这王朝也颠覆再来。”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

“喔,对了。还有你喜欢的人,那个叫灵儿的姑娘也会因为灾荒被那些北狄当做双脚羊一羊一刀一刀的吃干净。”

“别说了!”

阿木大喊,情绪已经近乎崩溃。“那你要我现在怎样!啊?”

“你是林炎的儿子,你还用问我吗?”

“我是林炎的儿子。我是林炎的儿子。”

阿木口中重复着这句话。

“活着的意义不在于你是谁,而是你在活着的时候做了什么。你父亲可以说是死而无憾了,可你呢?”

“我……我要去燕山!”

阿木眼中射出一抹坚定的神彩!

男子大笑,“好,好,你醒悟的还不算太晚。也不枉我花耗如此心力。”

男子打了最后一个响指。使他俩回到了最初的景象,天空的群星还是想刚才一样争相闪烁着。

阿木恭敬的向男子行了一个大礼,“敢问前辈姓名。”

“哈哈,前辈可不敢当,我只是个迷途羔羊的卑微父亲罢了。”

男子把他背上的长剑放到阿木手里,“你的路还很长啊,无论怎样,走下去。”

“今日教诲,晚辈定铭记于心。”

阿木接过宝剑,心中好似有了一根定海神针。

男子仰起头来,黑色的眸子里,暗含着无数想说说不出来的话。

“其实我刚才说慌了。”

“还请前辈赐教。”

“其实我并不是死而无憾。还是有那么一点遗憾啦。”

阿木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个黑衣男子,他才发现他们两个是如此相似,眼睛,眉毛,鼻子……

男子挥挥手,满是沧桑的面容仿佛再说你太笨啦,我说这么多你才反应过来。

“父……父亲……”

阿木这一声有心酸,有愤恨,有开心,有悲戚……

林炎抚摸着阿木的白发,轻声道,“无论将来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爱你。”

那一刻,林木看着他的背影,他幻化赤练重归手中长剑。

今夜月明,寒夜如屏。手中宝剑映射着月光又变化成了天机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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