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盛樱公主完全没有等自己的意思,羽溪苦笑,只得出声:“盛樱,前面有个亭子,我们能进去歇一歇吗?我有些累了。”

盛樱有些不耐烦:“好吧好吧,你可真娇气。”

皇宫里景致十分优美,各路奇花异草应接不暇,可组合在一起没有丝毫违和之感,随处可见的布局精妙绝伦。

羽溪所指的亭子其实类似于一个湖心亭,四面环水,但需要走过一个窄窄的长廊方能到达。

只见湖面宽广平静,绿莹莹的湖水里隐约可见锦鲤跳跃,湖面上似乎蒙了一层水汽,蒙蒙的打造出一种如梦如幻的质感,几丛白莲盛放,优雅的舒展开花瓣。

在皇宫里居然能引水造这样大的一个人工湖,羽溪不得不鄙视自己那贫乏的想象力,居然认为在府里开个小池子种花,再引些温泉水泡澡就是极致享受了。

一行人刚走上长廊,便听盛樱道:“不得不说羽溪的眼光还是很独到的,这里是皇兄花了大力气修建的。”

盛樱抬头望向长廊顶部,边用手指着边道:“这是我们北燕的壮丽山河,皇兄请了名家来将北燕各地风光绘于其上。这一幅是极北冰岛,这一幅是琼州盐湖,这是京郊的玉龙山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后山……”

一路走下去,众人皆是惊叹不已,头顶的彩绘栩栩如生,一幅接着一幅,就连身旁的护栏都被雕刻成双龙戏珠的图案。

越是往前走越是感到这地方的精妙,羽溪猜测这里的建造还柔和了八卦阵法,因为越走越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仿佛已经远离了皇宫,几乎感受不到周围的庞大宫殿而只剩这小小的一方水榭。

终于到了亭子里,大家纷纷坐下,无不沉迷于这迷人的景色之中,小声交谈这一路的感想。

“这莲花开得真好!”袁明雪赞叹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墨莲了吧。”羽溪轻笑道。

“为何?这莲花洁白无瑕,怎的就叫了墨莲这样的名字。”有一位小姐不解的问。

羽溪解释说:“墨莲的墨并非指颜色,而是指花开的时节,通‘末’字。莲花大多夏日盛开,独独这墨莲耐性极好,到了秋日里还能一见,故称墨莲。”

众人恍然大悟,羽溪接着道:“花瓣纯白,花蕊艳红,秋日盛放者,是为墨莲。”

说到这里,羽溪不禁莞尔一笑,道:“不过墨莲极其珍贵,我也从未亲眼见过。”

盛樱带着极骄傲的神色,道:“是了,这就是墨莲,这种花极难养活,整个大陆上都难有这么多的墨莲生长在一起的景象。”

众人哗然,谁也不曾想到北燕皇宫里看似随意的一朵花都有这样的来头。

“皇兄对所有美丽的事物都势在必得,无论有多少困难都无法阻止他,所以在这个皇宫里囊括了许多全天下都罕见的美丽的景象和女人,墨莲只是其中一个罢了,你们不必感到稀奇。”

盛樱状似毫不在意的说,燕铭的本性好享乐,可做到这份上也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作为皇帝究竟干了多少实事。

羽溪冷笑,难怪燕铭只见了自己一面就要求婚,甚至不惜让出河口城,不是因为喜欢自己,只是想要占有这样一位美人罢了。

“羽溪公主似乎对墨莲这些珍稀的事物也很了解,你可还看得出这里有什么玄妙之处吗?”袁明雪自顾自找了一处栏杆倚靠着,目光挑衅地看着羽溪。

羽溪浅笑道:“说起来却有几处,各位请仔细看这四周:碧波微漾,白雾袅袅,宛若仙境一般,竟是完全看不到宫里雄伟的殿宇了,可其实我们不过刚刚走了几步。我猜这应该是专门布下了阵法,干扰了我们的感官,据说这种阵法十分高妙,在场怕也只有明雪小姐能看透了。”

羽溪并不在意袁明雪挑衅的眼神,将自己的见解直说了出来,并且也给足了袁明雪面子。

袁明雪听到羽溪提到自己的能耐,神色愈发高傲,说道:“是了,这是一个小小的阵法,该是某个小道者布的迷幻阵,你们觉得玄妙,在我看来却是漏洞百出。”

袁明雪讽刺一笑,别过眼睛去看风景满脸不屑。

作为十年以来唯一破例被蓬莱接纳的大陆弟子,袁明雪自视身份比在场所有人都要高贵,一路上都神色桀骜,甚至盖过了盛樱公主。

她今日特意穿着蓬莱弟子的服饰,浅紫色的衣裙款式大方灵动,头上也没有多余装饰,只用发带扎起来,腰间只系着蓬莱弟子的身份腰牌,懂行的人就知道她所戴的七彩鸟尾羽是身份高贵的象征。

袁明雪这番话激起了盛樱公主的不满,皇家权威不容藐视,就算袁明雪是方外之人也不该如此无礼。

盛樱道:“明雪小姐,这阵法确实是人间小道所布,不过方外之人不可插手尘世。不知你这次回家目的何在?若是没有足够的理由,皇家可以向神明禀告你的行径,到时可是要遭天谴的。”

“盛樱公主你多虑了,我是蓬莱最具天赋的弟子,离飞升成仙只有一步之遥,师父特批我离岛历劫,体会人间繁华。这是我们修仙者的必修课,不过别人一般要百年,而我只用了十年就走到这一步。”袁明雪愈加骄傲,将她回家的缘由细细道来,口气很是炫耀。

这一番话差点将盛樱气得发抖。

不等盛樱开口,袁明雪又对羽溪道:“羽溪公主倒还有些见识,想来读过不少书吧!可惜,这样的雕虫小技你仍然看不破。亏得千音家族是大陆上唯一屹立了五千年的家族,后辈们却也只有这点能耐。”

袁明雪煞有其事的感叹:“唉,可惜喽!”

周围的贵女们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袁明雪这样嚣张,一番话连续挑衅了两位公主。

而袁明雪看到这番场景倒是越发满意了,她用高高在上的眼光扫视众人,言语越发无状:“再说那骁骑大将军便是再有才能,也不过是我父王的下属罢了,一个没背景没身份的小人物,楚家早就没落了,他能有什么出息?当初父王还想要将我下嫁与他,我一口就否决掉了,不曾想还有人赶着捡我扔下的东西,真真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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