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羽溪描述成一个被山贼劫走的孤苦的少女,他在路上杀了山贼,救了少女,但少女的父母已经被山贼杀害,于是不得已之下,楚清风收留了这个可怜的女孩子。

楚清风没有大肆渲染羽溪的孤苦无依和痛失亲人的悲惨,本来可以讲得感人泣下的故事到了楚清风嘴里却是三言两语就讲完了?

众人一脸漠然的听楚清风讲清来由,没有被他激起半点儿同情之心。

只听周慧生反对道:“将军,这个女人留不得,至少不能由您来接管。”

“为何?”楚清风无奈,沉下脸来作严肃状,一个弱女子而已,他万万没想到这些兄弟们平日里段子不少讲,真遇到了女人却是极力要将她推出去。

周慧生冷静分析道:“首先,这个女人的来历是真是假还有待考证,我们不排除她是精心设计安排进来的间谍。其次,如果将军执意要收留她的话该给她一个怎样的名分?总不能让好人家的姑娘平白无故跟着我们这一大帮男人,这就毁了人家的清誉。再次,将军若是要了她,以后回京可怎么办?谁知那羽溪公主会否如同盛樱公主一般善妒,真是如此的话,这女子便活不成了!”

想的真多!楚清风感叹,他自认是很谨慎的人,凡是都会三思而后行,可自从遇上了周慧生,楚清风觉得自己的耳根子就没有清净过。

这个周慧生真是话多且密且无法反驳,这种人简直就是楚清风的克星,他没办法快速的组织语言来解释这三个本就很复杂的问题,于是只能沉默。

而周慧生的话语立刻引来了赞同的声音,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激动道:“是啊,将军,慧生说得对!你家里那铁定是个母老虎,你之前还不怎么搭理人家,她肯定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气,你再带个女人回去,她能把整个将军府都给夷平了!”

“铁子,没这么严重,你又没有见过羽溪公主,怎么说得好像多了解人家似的。”楚清风无奈,怎么连一向头脑简单的铁子都好像变聪明了?

铁子尴尬地挠挠头,憨憨地道:“俺也是成了家的的人,虽说比不上将军和参军们的智慧,可论起对女人的了解,你们还是要服俺滴!”

说完铁子红了脸,傻傻的笑,可楚清风怎么看他都是一副得意的样子。

“是啊!将军,咱这次得听铁子的,他家里婆娘凶悍无比,所以这里就属铁子最懂女人,听他的准没错!”旁边又有人附和。

楚清风彻底放弃辩解,按照常理来讲的话,他们的担心是正常的。

“所以,你们说说,现在该怎么办?”楚清风道,干脆他就不想了,看这帮人能拿出个什么主意来。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将视线整齐的汇聚到了周慧生和林平的脸上,这可是骁骑营的两大智囊,到了想办法的阶段,还是只能靠他们了。

于是周慧生清清嗓子,不负众望的站出来,道:“将军,您现在是想要这个女人呢,还是想把她打发掉呢?”

楚清风眯眯眼,总算是给了他选择的权利,只听反问道:“我若是打发了她该如何?要了她又该如何?”

“若是您打发了她最好不过,我们骁骑营这么多优秀的未婚男人,总有她看得上眼的,若是那兄弟也有意的话,将军便做个媒成了这桩美事,岂不皆大欢喜?”周慧生觉得以楚清风的性子不可能对一个刚认识一天的女人放不下,于是脱口而出。

可万万没想到楚清风不等他将第二个选择说出来便已是脸色阴沉得可怕,出言打断他:“我要了!”

“呃!”

周慧生的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瞬间噎住,难以置信的看着楚清风,其他人的反应不比周慧生小。

天哪!这女人是哪里来的妖精?把万年的铁树给哄开花了!

“那公主这一关怎么过?”林平直视楚清风,质问道。

在座的人里只有林平见过羽溪,结合楚清风之前的所作所为,林平一直以为楚清风心里是有这位公主的,地位怕是不轻。

可现在居然冒着和羽溪公主感情决裂的风险,执意要留下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林平不得不怀疑这女人的底细,一般的村姑哪有这等能耐,连一国的公主都能被她压下去。

“她不是小气的人,就随她去吧!但这事绝对没得商量。”楚清风语气无比强硬。

他以不同往日的的威严目光扫视众人,怒道:“都散了!有空关心我的私事,不如赶紧去想一想怎么打下黑虎寨拿回粮食。”

这下所有人都意识到楚清风这是动了真怒,这态度一摆出来便是军令如山,众人于是不敢停留,带着一肚子疑惑从军帐里退出去,就连向来胆大的周慧生也不敢多言。

尴尬的事,他们一出门便看见羽溪戴着围帽站在不远处朝大帐的方向张望,见他们出来,还不忘屈膝行了个礼。

这下众人的脸面一下子就挂不住了,脸上个顶个的尴尬。

帐篷本就不隔音,再加上他们这一堆大嗓门,刚才的对话这姑娘怕是不想听也全听到了。

“不知将军现在是否有空?民女找他有些事情。”只听那女子柔声道,声音细软温柔,如春雨般丝丝缕缕的撒上心田,就像蜂蜜一样甜和柔。

单单是声音,铁血的汉子们觉得心都要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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