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间摆放了一个巨型的冰棺,架在高高的石台上,冰棺四周用黄金镶边,把黄金刻成永生花的图案,整整绕了冰棺一周。再向外看,只见冰棺四角各有一风凰头像从地面上伸出来,有两只的眼睛的地方是空的,而剩下两只则用红宝石镶嵌做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像是活了过来。

贫苦出身的战士们看到这些惊得下巴都要掉出来,太华美了!他们这辈子想象都想象不出这样的情景,这是有多少财富才能在死后都享有这般殊荣?

但最外一圈的尸体则提醒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这冰棺绝不能靠近!

那些尸体,有的已经风化只剩下枯骨,看来得有百年的光阴了。而新的尸体则是刚刚开始腐烂而已,衣着破败,看起来是山贼的打扮无疑了。

众人面面相觑,良久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将视线齐齐转向楚清风,巨大的宝藏摆在眼前,怎么能够不心动?

楚清风蹙眉,这就是个陷阱,考验的不是能力,而是人坚定的内心。谁都能看出靠近冰棺一定是危险重重,可究竟能不能抑制住自己那颗贪婪的心就没人知道了。

“将军,该怎么办?兄弟们都听你的。”有人道。

楚清风扫视了一圈,心中了然,大家其实还是想要试一试的,但为了大家的安危,楚清风还是摇头道:“不能靠近冰棺,这有多危险需要我提醒吗?而且这样封闭并且留有尸体的空间很容易会粘上病的,所以也不要靠近尸体,八成有毒,我们先往前走,出去再说。”

难得庄严的声音叫众人心中一凛,咬紧了牙槽,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只听孟文翼道:“是!将军说得对,眼下的情形不必多说,这显然是个已经被洗劫一空的墓穴,周围的耳室皆是石门打开,可见已经不知有多少人曾经来探索过了,可没人能撼动那冰棺一分一毫,我们大家虽然自负身手不凡,但不比盗墓贼专业,未必就能拿了宝贝出去。”

楚清风点头表示赞同孟文翼的看法,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家继续往前走。

不然怎么说楚清风喜欢提拔读过书心中有丘壑的下属,像林平、周慧生,还有他现在十分看好的孟文翼其实都是这一类型的战士。

因为这种人往往在他下命令之前心里就有了自己的计较,将局势看得很清楚,不像其他人那样简单的只是信任和服从就完了。

楚清风这人平时少言寡语,很不喜欢向别人去解释自己的想法,能少说就少说,这样的下属整好能在关键的时候充当解说,把道理和大家讲清楚。并且这样的人往往胸怀大志,是能一直往前走最终站上高位扛起责任的人,楚清风怎么能不喜欢呢?

再往前就和来时的路没什么区别了,这里头原本的陪葬都已经被洗劫一空了,机关耗尽、暗门大开,除了冰棺什么都不剩,唯有地上的尸体证明这里曾经的惊险。

黑暗中,众人的时间概念都有些模糊了,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发现脚下的路越来越陡,地上的碎石越来越多,没一会儿,就看见前方透来微弱的白光,应该是到了出口。

众人一鼓作气,爬了出去。

出来以后发现这是一个非常隐蔽洞口,洞口被一颗大叔的树冠完全遮挡住了,他们要先跳到树上再顺着树爬下来才行。

楚清风环顾四周,道:“我们穿过了一整座山,回到了我们营地这边不远的地方。”

战士们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周围确实是自己比较熟悉的环境。

心直口快的铁子一拍脑门,十分懊恼地道:“这地方我们搜了很多遍,愣是没找到,明明都摸到山贼家门口了却还是错过,真是太大意了!”

楚清风道:“这也是我们想得太简单了,这么一大片山林里搜索这么小一个洞口确实不容易。”

都到了家门口,他们索性结束了今天的任务,打道回府。

在路上,楚清风安排了回去之后的事宜。

他命令所有人回营以后先洗澡,烧热水洗,洗完之后用艾草熏一熏,赶走在墓穴里沾染的邪气。

墓穴里空间相对封闭,尸体在里面腐烂,很容易产生出疫病来,并且很可能传染,楚清风曾在不只一本古籍上看到过这样的记载。在大型的灾难之后,往往会爆发瘟疫,这是没有处理好灾难中死去的人的尸体的缘故。

楚清风命他们洗好澡之后集合,将今日身上穿的衣服集中烧毁,铠甲则扔到沸水里去煮。

做这些事的时候羽溪也在场,今天营地里所有的锅都拿来烧热水了,知道夜幕降临的时候羽溪都没有吃上饭。

等楚清风收拾好了之后再见到羽溪,就见她睁大她的大眼睛,眼里写满了幽怨的小眼神,半是责怪道:“你再不回来我可要饿死了!”

楚清风被她有趣的神态逗乐了,打趣道:“怎么,我是你的食物吗?我回来你就不饿了?”

羽溪眨眨眼,扬起唇角,冲楚清风亮出她尖尖的小虎牙,像是一柄银亮匕首,只听她压着嗓子做出邪恶状,道:“你再拖一会儿我可能就真的这么干了!”

羽溪说着还装模作样地绕着楚清风转了一圈,道:“让我看看从哪里下口比较好吃呢!肩膀?不行,太硬,还是胳膊好,有肉!”

楚清风见她这入戏的样子大笑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过来,贴到极近的距离,道:“什么时候开始,现在?刚好我洗干净了。”

突如其来的贴近让羽溪慌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眼前那张俊脸好像无限放大,眼睛都要失焦了一般,视线里只剩楚清风那张脸,别的什么再也看不清。

更何况楚清风有心装蒜,于是简单的一句话被他说的认真而又神情,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一般。他的声音又磁的不像话,那种细金流沙的质感只有在他有意之下才发的出来,每每能顺着耳朵直钻到心里去,激起一阵波浪。

“噗!”

羽溪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没忍住哈哈大笑,道:“你什么时候变这么配合?说说,你去找谁学的开玩笑?都学会以退为进了!”

楚清风放开她,道:“除了你还有谁没事会和我开玩笑,所以当然是和你学的,我要是不还击的话,以后岂不是要被你说得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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