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却叫羽溪当场愣在了原地,竟然无言以对,是啊,这一路上他们几乎都是住在一起,本来洗个澡也没什么,可现在条件好了,她怎么反倒介意起来了。

“那好吧,你待在外面,身为君子可别偷看啊!”羽溪犹豫了一番,最终半是威胁地警告道。

“嗯!”楚清风轻轻一笑,拍拍羽溪的肩膀,道:“我去拿些热水给你,还有,我可从没说过我是正人君子,粗人一个罢了。”

话音刚落楚清风便一闪身到了门口,顺手接住羽溪情急之下丢过来的围帽,对着羽溪露出得逞的一笑。

“你!敢戏弄我?”羽溪气得一跺脚,眼见楚清风这就跑了,她又追不上,气狠狠地加了一句。可这时,楚清风已经出了门。

被楚清风这么一搅和,别的不说,心情倒是真的好了不少。

羽溪叹了口气,放松下来。虽然她不能确定楚清风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来才故意逗她,但楚清风这人的确没有坏心眼是真的。

和楚清风生气,那都是瞬间就来了,又转眼就散了,玩闹而已。他的冷幽默,真是第一反应都反应不上来。

谁能想到楚清风这种平时一句话也不想多说的人会有这样玩闹的心思,羽溪每每都是被他的反差给惊到,然后不自觉的就显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情绪来,说话也毫不客气。

洗完了澡,羽溪发现楚清风早已不在浴室了,于是轻手轻脚的原路返回,去了楚清风的卧室,发现他不在,又顺路拐到了他的书房。

果然,这家伙只要没事就窝在书房里,毕竟那成堆成堆的书也不是白买的,看得再快也得花时间看才行。

羽溪在门口顿了一下,突然心生一计,羽溪咬了咬牙,放缓了脚步轻飘飘地摸了进去,打算吓上楚清风一跳,总不能只有他楚清风戏弄羽溪而还不让她还手的余地。

羽溪随手在门口的树上摘了几片树叶,藏在手心。

从门口通向里头的路没有遮挡,是完全不可能瞒得过楚清风的眼睛的,但巧就巧在楚清风并不防她。

于是羽溪堂而皇之的走到了跟前,半倚在一个书架上,看着楚清风。

楚清风端坐在桌前,他倒是不急着看羽溪这举止奇怪的是想做什么,而是慢慢地把手里的书放下,好整以暇地抬头,不管羽溪想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接招就是了。

“楚清风!”羽溪突然高声道,话音还未落,手里的叶子先飞了出去,接连三片树叶带着强势的力道划破空气,发出凌厉的啸声,直奔楚清风面门。

楚清风端坐如钟,仅是抬手挥袖,便一把揽下所有飞刺而来的树叶。

不过还未待他抬头出声,羽溪已经一跃而起,朝楚清风扑过去,这一次,羽溪的手段就光明磊落多了,她没有选择从侧面或是背后偷袭,而是直接了当的从正面上了楚清风的桌子。

于是楚清风还未抬头,却先看见了一只莹莹的玉足,踏上了他的书桌,正踩在他的面前,还带着水汽,是他未曾见过的娇小。

楚清风一怔,这是什么打法,羽溪上了桌子,站在了高处,又无遮掩,不就相当于羊入虎口、无处可躲了吗?

就趁着这个空档,羽溪把脸凑到了楚清风近前,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凑得太近,又太突然,楚清风被吓得身躯一震,他正防备着羽溪的下一招呢,可是万万没想到羽溪竟然放弃了进攻的机会,反而是对他做了个鬼脸。

羽溪目的达成,便立刻笑嘻嘻的收起了鬼脸,半跪在书桌上,低头去看楚清风吃瘪的小表情,开心的一塌糊涂,终于是叫她得手了一回,让楚清风也常常被戏弄的滋味。

羽溪人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楚清风,心底升腾出一股莫名的感觉,这个角度下她可以将楚清风的表情和他眼里最细微的变化都尽收眼底。

羽溪觉得还蛮奇妙的,这个高度差正好和楚清风跟她的身高差差不多,原来在楚清风的角度可以看她看得那样清晰。

羽溪于是忍不住嘟囔道:“真是,你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

楚清风目光一沉,抬手扶上羽溪的要,轻而易举地将她从桌子上给拿了下来,那动作毫无怜惜之意,不像是抱女人,倒像是拿了块墨一般平常。

只听他无奈道:“你是猫吗?怎么还上人书桌,张牙舞爪的,幸好我才写的字已经收起来了,否则岂不是要被你给糟蹋了!”

楚清风煞有其事的拍拍自己的心口的位置,好像刚刚真有多凶险似的。

说来惊讶还是有的,这不论是多美的美人,若是像羽溪一般伸长舌头,堆起斗鸡眼来,那都是奇丑无比,而这两者的反差,更是让楚清风心有余悸。

原本楚清风觉得自己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可没想到,他熬过了羽溪刚去军营时假扮的黑小子,却栽在这突如其来的鬼脸上了。

羽溪瘪瘪嘴,一面弯腰将鞋子穿好,一面不屑道:“怎么会,我刚刚可是将鞋子踢掉了,不会弄脏你的桌子。”

羽溪说完便站起身来,把甩到前面来的头发向后拢了一拢,调皮地冲楚清风眨眨眼,继续道:“怎么样,惊喜吗?漂亮吗?”

楚清风噎住,这问题,他能说不吗?显然不能,那样的话羽溪还不知有多少后招等着他呢。

于是楚清风很是识趣地说着违心的话:“当然,这样比你的那个桃花妆可漂亮多了,简直让人神魂颠倒!”

“噗嗤!”此话一出,任由羽溪脸皮再厚也装不下去了,忍俊不禁的笑了,道:“骗人,即便你是粗人,说话也要记得别违背本心哦!”

楚清风忍着笑意,看着羽溪,本来心情挺好的,还思索着怎么再逗羽溪两句,却不知怎的突然皱眉道:“怎么,头发又是湿漉漉的就出来了。已经入冬了,这里不比东临,冬天很冷的,这样会感冒的。”

羽溪听了却是毫不在意,往前走了两步靠在书桌上,笑道:“这不是有你的嘛!”

“呵!”楚清风瞬间了然,这女人啊,难怪洗了澡不走,还巴巴的跑到书房来,原来是在这里堵着他呢!

楚清风拉着她坐下,而自己则站了起来,立在羽溪的身后,极自然的用内力给羽溪烘干头发,这件事他已经做得极为熟稔了,动作轻柔自然到羽溪可以将他的动作忽略不计。

羽溪坐在楚清风常坐的位子上,有些好奇的四处看了一看,当目光落在楚清风刚刚阅读的书上时,羽溪真真切切的惊讶了。

她拿起那书,转过头去疑惑的看着楚清风,问道:“你还看这个?”

只见那封面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花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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