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用刀柄磕晕了屯长,挑帘入帐,正给韩信着衣的亲传来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去,后背一凉,前胸露出一块八寸长的带血刀头。随即,彭越抽回马刀,亲兵双腿已无力支撑整个身体的重量,被一刀戮死瘫倒在地上。

眼看亲兵无故被杀,韩信大吃一惊,抬头看清出刀的人是廷尉彭越,双手提着裤腰满脸惊愕的问道:“彭兄弟,你这是干什么,为何杀我亲兵?”

彭越并不答话,朝韩信虚砍一刀将其逼退,快步冲到榻边把放在枕边的印符抢在手中。这时韩信才回过神来,大喝一声:“你想夺兵权,反了你了!”作势欲扑上去抢夺。彭越把手中滴血的战刀往胸前一横,韩信畏惧不敢上前,冲着帐外大喊道:“来人,来人!”他的话音还没落,帐内又多了一人。

“哎哟!怎能乱伤人命呢?”李信挑帘入帐,瞅了地下躺着的尸首一眼,面露痛惜之色摇了摇头,走到帐中虎榻前坐下,伸手接过彭越递上来的符印,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

“我说韩大将军……”李信压着嗓子怪声道:“为何衣衫不整,见了寡人也不说叩拜?是不是手握重兵之后,眼里就没了寡人了?”

“微臣不敢!”韩信急忙把衣衫整好,跪伏在地上道。心中暗想李信不在‘阳’呆着跑来‘曲阳’干什么?莫非是自己故yì

不调兵马。又封台拜将地惹恼了他,因此亲自赶来治罪于他?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为何掩盖大王的身份,一上来直冲符印而去!不想还好,一想是越想越怕,韩信后脊梁上冒出一层冷汗来。连抬头去看李信的勇气也没有了。

张耳大帐与韩信的大帐紧挨着,这边的乱声那边哪能听不到,听到韩信帐内传来斥骂之声,暗道不好,急急忙忙穿戴好衣物赶来韩信帐前,首先见到地就是晕阙在帐外的屯长。此时帐内已没刚才的吵乱,静悄悄的一片,他猜不出里边的情况。心中明白其中一定有蹊跷,孤身一人也不敢就此入帐,叫来一队人马先把晕阙的屯长弄醒。

“来了一个使节,还有廷尉彭大人……”从屯长的口中弄清了来龙去脉,张耳大怒,心道彭越这是想干什么,擅闯韩信大帐莫非要搞兵变?怒罢,又想这或许是个机会,兵变可是杀头大罪,如果他能够率领兵卒把彭越拿下。绝对是大功一件。他稍稍收拾了激动的心情,点上百员猛士冲帐内喊话,道:“韩将军莫怕,臣来也!”闷头就冲入了帐内。

彭越横刀守在内帐门口正中,张耳在心中已把彭越当成一个叛贼,哪还留什么颜面。大骂道:“贼人,不在‘阳’助大王御敌,竟敢跑来这里夜袭大将军营帐,可知此乃杀头地大罪?还不速速弃刀投降,念在你我同朝为官,我可在大王面前替你求情,或许还能捡条性命!”说罢,把手中的剑朝彭越虚晃一下。正要命令身后的猛士去把彭越拿下,坐在虎榻上的李信道:“外边来的是寡人的御史大夫张耳吧,进来吧!”

彭越所站的位置正好把李信挡了个严实,张耳听到帐内说话的声音熟悉。口中又自称寡人,心中犯起嘀咕,暗道:“莫非大王来了,可刚刚那个屯长说来的是一个使节与彭越啊!”他把头往左一偏,目光绕过彭越粗壮庞大的身躯,朝里边打量,首先看到韩信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接着,目光往上抬去,见到李信地面孔后,心中惊骇程度不亚于刚才韩信突然看到李信的惊讶程度,手一松,剑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咣当’的脆响。

“大王……万岁!”张耳跪在地上,手脚并用的爬入内帐,三拜九叩之后,道:“大王天威降临,臣等未曾迎驾,还请大王恕罪!”

“寡人在‘阳’,每天都有人排着队跟寡人说两位大人的坏话。这些人的话是五花八门,最主要地意识就是说你韩信搞封台拜将是为了称王称帝,不发兵援助‘阳’是想借刀杀人!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寡人虽不相信他们说的,但总得亲自来看看才能安心,所以没有通知任何人就悄悄的来了!”

符印都在李信手上,韩信就是有千分力也使不出一分来,耳听李信所说的都是可诛九族的大罪,又惊又怕的道:“冤……冤枉啊!”一时不知该如何给自己辩解。还好,张耳比较机灵,替韩信开脱道:

“大王,所谓位高权重者必遭小人嫉妒,臣与韩将军同列三公,遭到小人的陷害自是常有的事,如果不是大王明辩这些人是在胡说八道,也不会把如此重任交给我与韩将军打理。说韩将军封台拜将、拒不发兵是想叛变,这简直就是有意地栽赃陷害,其心可诛。韩将军所以封台拜将,那是因为连胜三仗之后,将士们若得不到相应的奖赏,恐怕会心生怨恨,引发兵变的大事来,这是不得以而为之的啊。至于说‘阳’被围,韩将军拒不发兵为地是借项羽之手除去大王,更是滑天下之大稽的可笑事情,难不成我与韩将军竟不明白天下是大王的天下这个道理吗?怎会不助真zhèng

的天子而要去助一个注定要失败的霸王!真实的原因是西魏、赵、代、燕四国刚刚入我漠北版图,更朝换代后通常会有许多盗贼出现,如果不趁现在用数量庞大的兵马镇压,反叛的苗头不久便显露出来

“嗯,你说的没错!”李信点了点头,道:“这些日子我从赵、代二国一路前来。听到

两位大人是如何勤于整编兵马与剿灭盗贼的事情,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奖赏二位,希望你们两个为漠北国再立新功!都起来吧,找张椅子坐下来,你我君臣好好一述。”

韩信与张耳各找了张椅子坐下,李信道:“燕赵四国降兵有多少。可都整训完毕?”

“燕赵四国共得降兵四十三万六千七百二十九人,剔除老弱伤残得能战兵马二十一万五千余,现都已整训完毕!”

“这么说此处兵马已有五十余万了?”李信呵呵而笑,道:“好,非常的好!我听说‘桃河’一战时,我们的御史大夫张耳张将军作战十分地勇敢,大破赵军,手刃仇敌陈余。既立了大功又报了大仇!韩大将军也感叹于你的功劳,亲自写了一封推荐信托食其送给我,希望我封你为赵王,不知这事你可知dào?”

此事张耳还真不知dào

,因为韩信写这封信是只是为了试探李信的反应,并没有告sù

过旁人。张耳从李信口中听说此事后心中大喜,对韩信报以感激的微笑,谦虚道:“臣不知!臣何德何能,怎配任赵王之职,韩将军谬赞了。”

“我纵观史书。发xiàn

各朝各代的灭亡都是由封王开始的,本不打算给手下将领封王。可不封王就能阻止朝代的更替吗?嬴政从不封王,不管将领的功劳有多大,也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他地儿子,统一六国以来一个王也没封过,可阻止住秦亡了吗。看来。封王与不封王不是阻止亡国的良方,所以为了激励将士们为国拼杀的勇气,我最终决定了封王。”

“臣……臣……”张耳激动的已说不出一句话来,韩信也是一喜。

“封王从你始至韩信终,今日我就先封你为赵王!为了实现对韩信的诺言,不日我将下一道旨意,将改封韩王韩信为代王,把韩国的土地给韩信腾出来。等胜了项羽之后就封韩信为关东王。”李信道。

“谢……谢大王!”张耳跪在地上又给李信叩了一个头,眼中已噙出泪花。

“黄河以北基本上已经平复,管理治安方面今后就托负给你了!”李信看着张耳道:“四国领土太大,剿灭蜂起的盗贼不是易事。按说应该给你多留一些人马,好让你在四国的领士上巡视剿叛。但,‘阳’战局欲演欲烈,与项羽之争已到了生死关头,需yào

大批的人马前去援助才行。所以,只能给你留两万人马,其他的人马就得*你凭自己地本事招募,不知你有没有这个信心?”

明眼人一看就知这是明升暗降之计,不管怎么说,以张耳目前在韩信军中的身份,手中掌管十数万的兵马,现在让他掌管两万人马,这不是降他的级别是什么?可是张耳完全沉醉于被李信封为赵王的喜悦之中,而且就目前来看他这个赵王不单单要掌管赵国的土地,还得暂时帮忙巡视西魏、代、燕三国地土地,这是多大的恩赐又日多大的荣誉,他已有些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喜道:“臣有信心!”

“韩信!”李信回头看着韩信道。

封张耳为王,虽说削弱了韩信的力量,但也解了他的后顾之忧。韩信心中十分的高兴,站起身拱手道:“臣在!”

“你我的君子约定永远有效,只要灭了项羽,韩国与河南国的土地就是你地了。”李信顿了顿,笑道:“不过,你此次出关连克四国,功劳之大天下少有,现在不加以封赏绝对说不过去,所以我打算封你为左丞相!”

国尉、丞相虽说都属三公之列,可丞相比国尉还是高出半级,尤其是左丞相简直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最尊之位。来‘曲阳’之初,李信已与张良商量好了,让张良暂时的腾出丞相之位,好把这个位子让于韩信坐。按照惯例,三公九卿都不可以兼任,所以这无疑是彻底夺了韩信的兵权。

“臣……臣领旨!”韩信不舍地道。兵符将印都在李信手中,李信就是把他贬为布衣也是易如反掌,何况还给了一个最尊的位置,他能有什么话好说。

“韩信啊!”李信长叹一口气,道:“你是天下无双的军事天才,我能否战胜项羽全得依托于你。‘阳’现今是一个战略支点,项羽把大军全部压在此处,‘阳’破,天下皆破,我不能让项羽夺下‘阳’。为了保住‘阳’不被破,在‘阳’一线拖住项羽大军,我也只能把此处大军尽可能拉往‘阳’。可是未降的齐国与楚国的战事也不能停歇,田横此人朝三暮四不可小瞧,希望你能挑起这个重担!”

“请大王吩咐!”韩信道。

“十万,最多只能给你抽出十万兵马!”李信道:“‘阳’楚军已近八十万,我军没有六十万无法与项羽抗衡,你……”

十万,只有区区的十万!齐国田横没有多少人马,盘踞在齐国的楚军却有四十万,以十万对敌四十万,这使得韩信十分的为难。

“怎么,我们的韩大将军也为难起来了?”李信笑道。

“臣领令,一定尽量的完成任务!”韩信道。

“不是尽量,而是必需完成任务!”……

数日之后,张耳领两万人马前去巡视四国的土地,剿灭大战后聚起的盗贼。韩信领十万人马朝齐国的方向赶去,李信把属下四十万兵马中千长往上的将领一一作了对调,领着大军赶到小‘修武’,准bèi

在此处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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