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红了树干,死在先锋官手上的柔然部士兵已经不下十人,他的弯刀也几近卷刃。

在拓跋部飓风般的进攻下,林子中的柔然部牧民皆是草木皆兵,惊慌的不知所从。

他们本以为自己是猎人的身份,如今却是被当做猎物一一绞杀。

随着鲜红的血河从林子中流出,也宣告了柔然部设伏的失败。

柔然部在这片林子中设置了一千人众,不过从着装和战斗能力上来看,并不是很重视。

一千人大半都是临时征召的牧民,莫说甲胄,很多人甚至手上拿的还是套马杆,连把弯刀都没有。

而少数穿戴皮甲的士兵,不过也只是柔然部底下,稍微有些实力的护卫部士兵罢了。

所以在面对拓跋部常备军的职业打压下,实在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

而先锋官看着蹲在地上大片的孩童和老人,顿时也没了兴趣。

俘虏士兵的战功与战兵的质量有很大的关系,眼前这八百俘虏分到他们三千人身上,所得倒也不大。

在先锋军清理完附近的战场,控制好环境后,大批的骑军便开始通过,万马奔腾,滚滚尘烟。

各营纷纷通过沟壑,朝着柔然部纵深处而去。

三军兵分三路,从各个节点堵住了柔然部可能的出击方向,同时向着柔然部深处杀去。

各军分别遇到了不同程度上的阻击和埋伏,可是得益于精良的斥候系统,皆被荡平。

唯一造成的困扰,便是不得不抽调出一些人马,将俘虏的老弱病残运输到后方。

同时也造就了几百人押送上千人的奇观。

这些牧民们根本没有一点反抗之心,倒是被拓跋部俘虏,还能远离战场,岂不美哉?

而柔然部万万没想到拓跋部竟然这么果决。

他们本意出动大军,主要想告诉拓跋部,自己不是随便拿捏的,以此来威胁拓跋部不要主动出击。

待到南草原主力赶来,他们再出些人马,既能给库塞特一个说法,同时也不会有较大的伤亡。

却没成想,拓跋部反应这么强烈,直接果断的迎战。

而拓跋离看着近日柔然部只阻击不进攻的战报,同时也明白了过来,柔然部只是虚张声势。

但不论柔然部是否出击,他都是要主动进攻的。

只有拿下柔然部,将南草原行进的隘口堵住,使其大规模的军队无法摆开阵势,才能弥补人数上的劣势。

毕竟,南草原的士兵可不像柔然部一样,大半都是都是没有战斗能力的老弱牧民。

而对于拓跋部咄咄逼人的攻势,柔然部也无法坐视不管。

他们以自己的八万常备军为中军主力,又选了十万牧民,在一片辽阔的平原上与拓跋部十几万兵马展开会战。

双方人马绵延几十里,旌旗招展,战争随时会降临这片草原。

“大汗你看,前方的那些红色骑兵,便是柔然部之前称霸的主要力量。”

拓跋离身边的战将向其介绍道,拓跋离向着远方眺望而去,果然看见在灰蒙蒙的大军中,一片耀眼的红色。

这些骑兵皆是身披红甲,在马穗上也凝结了许多红色布条,在视觉上相当有冲击感。

旁边的人继续向他介绍道,之前柔然人便是依靠着十五万这样的红色轻骑兵,称霸了整个草原,甚至突破了隆朝两省的防御,差点就跃过北境,直达天都。

奈何他们遇见的是隆朝的中心之主——太宗神武皇帝,他亲自布局,用八十万人马设下天罗地网,一战便将其打的元气大伤。

而剩余的几万柔然轻骑,仍旧被神武皇帝追逐至祁连山脉。

长久养精蓄锐的库塞特部,依靠训练的十二营共五万重骑的天狼卫,千里奔袭,三战三胜,击溃了正在激战的柔然部轻骑以及亲征的神武皇帝,祁连山脉也改名为封龙山脉。

库赛特部也因此登上了草原霸主的舞台。

拓拔离听的欣然向往,草原上,向来尊崇强者,而强者势必要踩着之前的强者,向上而行。

所以今日,他便要让眼前这支红色轻骑,彻底成为历史。

在得知这些轻骑之所以厉害是因为手中的柔然弓后,他便有了大致方案。

“来人....”

在吩咐下一些事宜后,拓拔离便径直前往了巴鲁营的营地。

翌日,牛角号声吹响,两军开始对垒,单是简单的结阵,双方均是烟尘漫天。

拓拔离骑马侧立在阵前,看着几里开外的柔然部大军。

他回身向着身边的传令官点点头,左军的牛角号声与鼓声同时响起。

很快,两千巴鲁营士兵便从左军后方飞奔而出,带着滚滚尘烟向着前方杀去。

双方中间战场有限,肯定容不下几十万人马的厮杀,可是只出动两千人马,也太不把他们柔然部当回事了。

随即,五千红色轻骑便被全部调动起来,向着前方战场而去。

柔然部就是要用最精锐的军队,一战克敌,如此一来势必叫拓拔部士气大跌。

而红色轻骑显然也没有叫柔然部的主帅失望。

虽然刚一交锋,手持两把弯刀的巴鲁营士兵们,本着玩命的状态,如同收割机一般杀了许多骑士。

可是拉开身位后,便是红骑的天下了。

巴鲁营的士兵顿时间便得不到与红色骑士们交手的机会。

红骑们如同致命的马蜂一般,嗡嗡的在他们身边穿过,射出一支支致命的羽箭,巴鲁营的士兵们只得用肉身抵挡,大批的人和马栽到在地。

见情况不妙,剩余的巴鲁营士兵便结阵向着侧方跑去,红骑们哪会放他们离去,紧追不射,频频射箭。

柔然弓果然名不虚传,有些羽箭几乎能穿透第一个人继续向前飞,在他们看来,眼前的巴鲁营士兵已经是一帮子死人了。

两支部队很快便脱离了两支军队的主战场,而空余出来的战场,很快便被双方再一次派遣士兵给运用了起来。

而这一次,柔然部的士兵显然是落于下风了。

追逐着巴鲁营的红骑们没有发现,这些拓拔部士兵每行四百马步便刻意的结阵一次,好似天然的靶子似的。

随着前方巴鲁营有马连带着人摔倒,他们疑惑之间,便发现已经陷入了险地。

等到他们追逐着巴鲁营,闯到一片足足高过马腿的茂密草地时,却发现草下地势大多是沟坑。

他们与巴鲁营一样陷入了这片骑兵的险地,而巴鲁营的士兵之所以付出生命引他们,便是为了此刻。

不过只是如此的话,倒也不必担心。

毕竟眼前的巴鲁营士兵已经不足五百,加起来也不过一千弯刀,而红骑也俱是配备马刀,四千多人仍旧是大优势。

可是一阵呼喊声后,彻底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两千陌刀营士兵举着陌刀率先赶来,紧接着,豹手下提着长斧,铁骨朵的三千地虎军也加入了战斗。

陷在坑中的红骑们,结局已然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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