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席拿起了餐桌上的花瓶,粗鲁地扒掉瓶中鲜花,手腕一转,水顺着瓶口流出,满地的水渍,好似在象征着什么。

蒋席单手拎着花瓶,踱步来到江白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他,收回视线,继而再次转头看向苏烟。

“烟烟,要不要回家?”

苏烟喉咙好似被人掐住,脸由白到黑,再由黑到青。

江白完全是无惧无畏,觉得蒋席不敢下死手。

除了江白这个当事人外,荆琛知道蒋席敢,苏烟也知道蒋席敢!

就在蒋席要挥手而下时,苏烟如被搁浅在岸的鱼终于入海,终于能喘上一口气。

“不要——!”

苏烟即使喊住了要行恶的蒋席,她喘着气,白着脸,“不要。”

花瓶就落在江白脑袋只有一公分的位置,再慢那么一点点,江白就会血溅当场!

蒋席回看她,苏烟颤声道:“我跟你回去!”

江白这个当事人也是心有余惊,危机只有他这个当事人最为清楚!

蒋席收起满身暴戾,随手将花瓶放在地上,瓷器碰撞地面时发出的一声清响,仿佛在人心上加了一把锁,拴住了所有人。

蒋席极具侮辱性的从江白身体跨过去,走到苏烟面前,手伸向她。

苏烟看着这只曾经给她带来温暖,带来安全感的大手,现如今却是让她充满恐惧和抗拒。

她拒绝把手交付到他手里,径直起身,独自往外走。

“苏烟……”

闻声,苏烟回头看向地上的江白,江白的眼神好似再说,不用妥协。

苏烟想扯动唇角,但没办法,她连虚假的表情都做不了,用着最后一股力气道:“江白,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他要是再来,她不敢保证蒋席下次会对他做什么,会不会再要他的命!

他奶奶就他这么一个亲人了,他不能为了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而波及到自己的人生安全。

不值得!

她也没等到江白的回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蒋席紧跟上她的步伐。

荆琛低头看着地上满脸是血的江白,好心的问道:“需要我给你叫救护车吗?”

江白用沉默拒绝他,荆琛眉梢微挑,既然不接受他的好意,自己也没必要再留下来。

很快屋里就只剩下江白,当接到江白电话赶来医院的勇哥看见他那份惨状,气的想骂娘!

“你要是觉得两天的休息时间不够,我们可以再商量!你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气我!”

他如果要短寿几年,那完全是被他给气的!

他们才分开了几个小时?他就又把自己弄成这德行!

江白知不知道他卖的就是这张脸?脸花了,他还怎么出去露面?

等勇哥说完,江白才开口:“我喊你过来不是让你骂我的。”

“……”

他不想挨骂,那倒是别做挨骂的是啊!

勇哥只觉得自己肺管子都要被他气炸了!

外面还有好多工作在等他,他现在脸都破相了,那些工作还怎么做?

打人不打脸不知道吗?

勇哥现在恨死让他破相的人,但知道是蒋席后,他也只剩下恨,干不了其它事,就连在蒋席面前发脾气都不行!

因为他不敢!

妈的,好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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