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们手忙脚乱,赶不急的把少爷房间里、书房里包括客厅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通通一扫而空,可以说是这时迟那时快。

还没来得及付出行动呢?

远远的只见一个硕大无比的身影从门框处一晃而过,瞬间就来到了星辰和如玉的面前,哪吒的风火轮都没有他那么快的速度,纳头便拜。

随后倒地不起,只听到萦绕在整个镇北王府的声音,只听得那声音凄凄惨惨戚戚:“星辰,我的好兄弟,我的星辰好兄弟呀!这回你哥哥当真是遇到难处了,一世人两兄弟呀!这个忙你可得帮上一帮啊!”

星辰瞪着眼睛,张大着嘴巴,错愕的看着这位匆匆而来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快马加鞭赶来的兄弟。

看起来,当真是有些难处啊!

从院门口走到这里,貌似也没几步路,居然已经气喘吁吁,可见事情的紧急情况绝对超乎了意料,此人到底为何人呢?

此人正是帝都中与楚家齐名的另一大世家姜家的大少爷,姜球儿!

球不球的倒是没看出来?求不求倒是真看出来了,星辰暗暗想到。

“哎呀呀!姜大少爷,您这到底是发生何事啊!堂堂帝都大少怎么闹到了这般要死要活的田地?放眼这整个帝都,敢惹你姜家大少的也不超过一手之数吧!”

星辰看着眼前这位楚星辰的死党,强忍住内心中的笑意问道。

“哎呀呀!我的大少爷嘞,您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那不超过一手之数的,哪里是我这般小人物能达到的?您太抬举老哥我了,这次惹到我的不就是那几个吗?这帝都之中,除了王、谢、桓这几大姓氏,特别是姓王的这几个王八羔子们,还有谁敢在我头上拉屎撒尿!”

姜大少很是愤愤不已,努力的将这句话说的深情并茂,试图打动星辰,鼓起他心中的那股同仇敌忾之气。

只听姜大少缓缓道:“这几天那几个小兔崽子和我在那销金窟里,你最好的兄弟我可是整整三天三夜没出来,输了整整三十万两银子,三少,你可要救救兄弟我呀!否则的话,我……我非得死在这里不成啊!您也了解我家那位老爷子的刚烈脾气啊!要是这事给他知道了,我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死也不敢死啊!”

“三十万两银子!”

星辰揣着明白装糊涂,一下把眼前的桌子踹倒在地,阴阳怪气道:“怎么会就那么会功夫便一下子输了这么多?三十万两银子啊!那是平民百姓八辈子也花不完的钱呢?您老这么神通广大,从哪里扒拉出来的那么多银子啊!”

只听得姜球儿唉声叹气:“一开始参加的时候,我有如赌神附身一般,逢赌必赢啊!那一次昏天黑地,我是杀的敌人片甲不留啊!星辰兄弟,你知道吗?那可是整整十万两……”

“不给你点蝇头小利,你会继续赌下去吗?不图小利者,必有大谋,人家就是看中你贪小便宜呀!如今咋样?吃大亏了吧?到底有啥可玩的?玩啥输的?你也真敢玩!”

星辰恶狠狠的瞪着他,姜球儿低眉顺眼,话到口中却怂得不敢再反驳了,只是嘴里嘟嘟囔囔:“咱大哥别说二哥,上个月你不也输了吗?还是整整的二十五万两,我就比你输的多那么一点点,还真好意思五十步笑一百步,恬不知耻、臭不要脸的,还……”

“说那些还有什么用啊!哎,我说区区三十万两银子,你姜球儿姜大少那也是家财万贯,还怕输不起吗?至于这般来找我哭天抢地吗?老子还真怕你想不开啊!”

星辰顿时想了起来,眼前这几个货当真不能再用自己前世的眼光来揣测,这个纨绔败类要是知道收敛点,那也就不是他的性格了,这可都是一些上得了教科书的、在帝都那都是首屈一指的的败家玩意!

“别说的那么凄凉,你老子好歹也是堂堂户部尚书,掌管天下的钱粮,这点钱在他眼里就跟毛毛细雨一般,恐怕九牛一毛也算不上吧!你可是他唯一的宝贝儿子,他哪怕再也看不上你,也绝不会为了区区三十万两银子就要对你这个宝贝大动干戈,甚至打死你吧?再说了,你以前玩的比这大多了吧,还怕什么……”

“三少爷,你可真是我的祖宗啊!事情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我也不至于此啊!赌到后头越赌越大,前面赢的都是些小钱,后面一把就输光了,到了后来不就没银子了吗?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狠心弃赌了。没想到,王山就激我,口口声声说:‘玩不起呀!赢了钱了,屁都不放,输了就玩不起,什么狗屁姜家,连这点钱都看得比天还大,大伙都说说让不让他走。’形式所迫,我一跺脚、一狠心,就……”

姜球儿可怜巴巴的看着君邪,满脸后悔莫及。

“就什么?你就干了什么?别告诉我,你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那我就真的无能为力咯,不会是……”

星辰突然脖子一凉,竟然有些诡异的感觉,好像自己就是当时的那个姜球儿一般。

“咱是什么人啊?哪里受得了他这般讥讽?堂堂姜家,怎能受此侮辱…….我一着急……就把簪子和宝剑都压上,压了三十万两银子,真想着来一局、再来一局很快也就翻本了,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啊!天要绝我啊!当真是被杀了个干干净净,寸草不生。”

姜球儿哭丧着脸,欲言又止。

“你这叫什么受不了激,我看你是记吃不记打,那把剑不会就是你老爹珍藏多年,连摸都舍不得让人摸的那把名剑吧!那可是传说中吴王召集三千练气士煅练了九九八十一天的绝世名剑干将,加上你那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和田玉簪,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就仅仅是这两样东西的价值就早已是不能用金钱能衡量的吧!你居然用两件无价之宝才压了区区的三十万两?阔气的很嘞!当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星辰对这个哥们实在是无话可说了这家伙败家的能力恐怕是他拍马也不及的了。

“我也是不想这样的,奈何当时脑子一抽,顿时一下就啥也想不起来了,当时僵到那了!再说也不知怎么地,脑袋里面晕晕沉沉的,好像涨满了东西,一时手快就…”

姜球儿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比八十岁的老奶奶还要啰嗦几分,仿佛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参与,而是是被人陷害的,听得星辰一阵无名火起,什么垃圾玩意,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就算你输了这两样无价之宝,当时口口声声的说好了是抵押,之后赎回来不就行了,你爹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难道还能为了两件东西把你宰了不成?顶多也就训斥你几句,更何况是王毅,再怎么稀罕也就不过多了点收藏价值而已,又哪里比得上你这个传宗接代的独苗苗,反正你家金山银山,漫山遍野!百八十万的银子,你会真当回事?”

星辰语带嘲讽的哼哼唧唧。

“是啊是啊,您这说的就有些过分了,我家银子再多也禁不住这么败呀,这两样东西一件是传家之宝、一件是神兵利器、一件是我老爹爱不释手的、一件是我爷爷视若珍宝的。”

姜球儿有些愤慨了:“我要是赢不回来了,他们两个人非把我宰了不可啊!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忍心看兄弟我往那刀山火海里闯吗?”

“所以你就继续赌了?这次你压得又是什么?你值钱的玩意也不少,但值个百八十万的可就没有了!”

星辰可是阅历过人的,尤其熟悉赌徒的心理,这胖子定然是把最不该押的东西押上去了,要不然不会这么着急。

“是啊,我当时身上真的没有太值钱的东西了,最…最后,我一急眼……我我我……我就把老婆押上去了……”

姜球儿哭丧着脸,懊丧的想要自杀的样子:“那可是我还没过门的老婆啊。”

“啊?”一边的如玉一声惊呼,睁大了俏丽的大眼睛看着姜球儿,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眸底深处还有着淡淡的厌恶!

心中暗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帮狐朋狗友,果然是一丘之貉,可见楚星辰也绝非什么好人,当年的事,又来了!

转念又一想,若是没有这帮狐朋狗友的教唆,这家伙一旦浪子回头,从此武功大进,那自己报仇岂不是更加遥遥无期了?

想到此处,突然对眼前的胖子倍觉好感,恨不得此人能教唆楚星辰闯下滔天大祸,到时候自己好歹也能报仇血恨,哪怕是不能亲手杀之以解心头之恨。

“什么东西?你最好再说一遍,老子听得头晕啊!你竟然把老婆给压了?这种事你还敢带着老婆过去?”

星辰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仿佛听到人世间最最匪夷所思的事,震惊程度不亚于公鸡生蛋,母猪上树,几乎一头栽倒在地!

姜球儿的未婚妻可不只是他老婆而已,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堂堂礼部尚书李承铉的女儿,那可是帝都有名的千金小姐,名门闺秀!

这桩事要是当真传了出去,堂堂礼部尚书之女竟成了赌注,恐怕就不仅仅是朝野震动那么简单,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千载之下,亦为笑料耳。

户部尚书的儿子赌博,将礼部尚书的女儿输了……想想都觉得可怕,恐怕不仅仅是姜家要被人戳脊梁骨,恐怕李家也无颜在这帝都立足,姜球儿一时之下的冲动,竟造成这般恐怖的后果,恐怕这两家人都将面临无法收场的结局。

“是啊!啊呸,刚刚一时口误,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再怎么混账王八蛋?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带未婚妻去呢?你让我伤心了,真的好伤心啊!你说……”

姜球儿解释得都快哭了:“可是我写下了借据,用她抵押了六十万两…….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想抵赖也抵赖不得,更何况那张纸上还有我的签名画押……”

“蠢货!猪一般的蠢货!你他妈就是个无脑匪类,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吗?”

一个礼部尚书的女儿,户部尚书的儿媳,这等关系到两大家族名声前途的大事!居然只抵押了六十万两!

星辰气极反而笑了起来:“你居然还敢签字画押!……那六十万两又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呢?还不从实招来?不要再吞吞吐吐了,惹人生厌。”

“输了……也输了…….一股脑全都输了,输了个干干净净……”姜球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地面顿时一颤。

“他们说要是个天黑之前没有一百万两拿过去,这钱他们也不放在眼里,不仅仅人也不要了,什么宝剑玉佩钱的通通都不要了?就是要故意整死我,非要把这借条公诸于众,让普天下的通通都知道这个大笑话……”

“他们竟敢这般威胁你,那你也不吭声,就知道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什么玩意啊!”

星辰怒极反笑了。

“前一刻不才区区的六十万两吗?还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怎么又变成整整一百万两了呢?”

“这……这是宽限我一天一夜的条件……”

姜球儿一把鼻涕一把泪:“三少,你可一定要救救我,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啊。”

“我救你,你让我怎么救你?我哪有这么多的银子?”

星辰断然拒绝,开玩笑,这种人老子杀还杀不完,居然还要拿出银子支援一个这样的赌徒?莫说没有,就算有也不会借!

“你不用银子!”

姜球儿顿时来了精神,小眼睛一眨巴,道:“王山和谢飞白提出条件,说是好久没和三少你叙叙旧了,他们甚是思念,只要我将你带了去,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跟他们赌几把骰子,他们立马就把借据还给我。”

“没想到啊!我楚星辰啥时候有这般大的面子?出场费竟然要一百万两,不会是他们随口忽悠你的吧!”

星辰试探的道,对于眼前这个大胖子姜球儿,他的情感着实有些复杂,虽然受前世的影响的确是有些兄弟情谊在,可是以自己现在的眼光看待,这胖子哪哪他都是看不上。

况且以自己重生的这位大少爷过往的斑斑劣迹,那种挥之不去的顽固习气,再加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胖子自己都低级到这般地步,跟他混在一起的楚大少爷又能高明到哪去呢?

至于面子……恐怕若没有眼前这张镇北王府的招牌,别说所谓的面子,脸都给人刮得一干二净了,最多也只剩下一张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厚脸皮罢了,况且这臭名着实昭著、着实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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