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忠旭在酒会结束后回到家,周柔贤惠地递上醒酒汤却被他“啪”地一声拍翻在地上。

周柔顿时委屈地控诉起来:“我担心你在酒会上喝了不少酒,特地给你煮了醒酒汤,结果你却……忠旭,我又没有惹你生气,你在酒会上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干嘛朝我发火?”

说完,她装模作样地用手帕拭了拭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周柔容貌生得精致温柔,这副委屈落泪的模样有种弱柳扶风之感,让人忍不住生出怜惜之情。

若是往常,白忠旭指不定会出言安抚几句。但是今日,宋砚西说的那些话,让他实在是生不出任何怜惜之情。

白忠旭没有理会周柔的话,满面怒容地看向白涟:“小涟,你早就知道楚言熠就是白连熠,是不是?”

陡然听到他的问话,周柔脸上立时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慌乱之色,手指绞紧着手中的帕子,眼神下意识地转向白涟。

自前段时间白涟将楚言熠的真实身份告诉她后,她心中就一直忐忑不安,生怕白忠旭知道此事,将路云星母子接回白家,白家再也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相比于周柔的震惊和慌乱,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的白涟就显得淡定多了。

既然白忠旭已经知道了此事,他也就没办法否认了。

“前不久楚言熠的确跟我透露过他是连熠弟弟。”

白忠旭:“你知道后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涟不徐不疾道:“连熠弟弟当年离开时我才六岁,如今十九年过去,我现在几乎已经记不清他长什么样了。楚言熠虽然跟我说了他的身份,可我也是半信半疑,不敢确定。”

“这些年您私下里一直在找他,如果贸然告诉您,若他不是连熠弟弟,而是有心人觊觎白家的财产故意冒充的,到时只会让您空欢喜一场。我本想着等到查证清楚,确定了他的身份后再告诉您此事的。”

他暗暗观察了下白忠旭逐渐缓和的脸色,又试探着道:“爸,楚言熠今晚是不是找您说了这事?您真的确定他是连熠弟弟吗?”

白忠旭眉头一皱:“楚言熠没来找过我,他的身份是砚西今晚告诉我的。砚西查到他的身份后,特地找你问了,但你却否认了。”

他声音蓦地威严起来:“小涟,你要清楚,虽然我和路云星离婚了,但连熠始终是我的儿子,是白家人。”

白涟放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抠住沙发,脸上却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爸,虽然砚西说楚言熠是连熠弟弟,但我觉得此事还是需要确认清楚为好。白家家大业大,若是有心人想借着白家少爷这个身份从而做出对白家不利的事,后果会不堪设想,希望您慎重。”

周柔也忍不住插嘴:“小涟说得对。如果楚言熠真的是那个孩子,他明明早就回到帝都了,为什么不回来跟你相认?闹了一出假死后又突然出现说自己是白家少爷,谁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骗子。冒充白家少爷,指不定是为了谋夺白家家业。”

白涟温声道:“爸,我知道您这些年来一直挂念着连熠弟弟,但在您让他回到白家前,您最好和他去做个亲子鉴定。”

白忠旭愠怒:“他那张脸长得那么像云星,怎么可能不是连熠!”

“可是……”

“行了行了,这事我自有定夺。”白忠旭有些不耐地制止白涟的话,起身上楼进去了书房。

白子瑜和白姣姣不在家,客厅里只剩下周柔和白涟。

“小涟,楚言熠如果回到白家,必然会跟你和子瑜争白氏的继承权,到时我们该怎么办?”周柔一脸担忧。

白涟沉着脸:“我担心的不是他回来争继承权,而是毁掉白氏。”

“毁掉白氏?”周柔神色有些狰狞:“白氏虽然经历了三年前的事件损失了惨重,但怎么说也是全国500强企业,他拿什么来毁掉白氏!”

“楚言熠能玩一出假死离间我和砚西的关系,自然不会像他母亲那样简单好对付。听修远说,宋氏集团对面的那栋市值至少二十亿的星熠大厦是他的,名仕爵的华国区总裁喊他二少爷,可见他母亲当年和父亲离婚后,定是嫁了个身份不简单的人。”

周柔不屑冷哼:“除了给有钱人当情人或嫁给那种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一个离异且带着拖油瓶的女人,有谁会愿意娶。楚言熠有钱又怎样,难不成你真的觉得他有能力弄垮白氏。小涟,你也别杞人忧天了,有你爸在,白氏不会有事的。就算出了事,也有砚西在。三年前白家都要面临破产了,如今不也还是好好的。”

“砚西他……”三年前可以为了救命之恩帮白家,如今可不一定了。

白涟终究还是止住了未说出口的话。

周柔又道:“小涟,刚才怎么不把他上次威胁你的那些话说给你爸听,你爸要是知道他的狼子野心,说不定就不会让他回来了。”

“那些话当时除了我,没有一个人听见。如果我贸然说出来,父亲只会认为我们心胸狭隘,不想让他回到白家。因为我隐瞒楚言熠是白连熠的事,他已经对我很不满了,我要是再把那些话说出来,只会让他更加对我不满。”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贱人的儿子回到白家,抢走我们现在拥有的一切?”

白涟眉毛狠狠地抽动了几下:“不会的,我绝不可能让他得逞的!”更不可能让他抢走砚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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