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白忠旭见面后的当天傍晚,楚言熠就随着白忠旭回了白家。

看到楚言熠提着个行李箱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白家,周柔眼中的厌恶愤恨都快要形成实质了。

白涟表面一副淡定的样子,但紧握在侧的双拳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周柔望向白忠旭:“忠旭,你怎么招呼不打一声就把他领回来了?当年连熠离开时才五岁多,十九年过去了,谁知道他现在长成什么样了。你不能因为他和小时候的连熠长得有几分像,就认定他是连熠。你自己仔细看看,他眉眼间和你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我知道你思儿心切,可你至少先确定清楚他的身份再把人领回家。贸然把一个不清不楚的人领回来,万一他是个冒充的骗子,岂不是引狼入室?”

听了她略带谴责的话,白忠旭轻皱眉,语气微有不悦:“我已经让人做过亲子鉴定,确定他就是连熠,你毋庸置疑他的身份。”

“可……”周柔嘴巴张了张,还想说什么,却被白涟一个眼神制止了。

楚言熠眉梢微挑,淡漠的眸色从周柔身上一掠而过,落向静默不语的白涟,语调慢悠悠的:“刚才周女士说我跟白总长得没有一分相似之处,我仔细看了看白大少爷的相貌,发现他眉眼间和白总也没有一分相似之处。”

“白总,我建议你最好也去做份和白大少爷的亲子鉴定。若白大少爷是周女士和别的男人生的野种,也能早点发现。”

“你胡说八道什么!小涟是忠旭亲生的,才不是什么野种!”周柔猛地拔高音量,尖锐的嗓音像一只尖叫鸡。M..

“呵呵。”楚言熠看着从头到脚都是奢侈品的周柔,极尽嘲讽地冷笑一声:“周女士,你当年是某夜总会的陪酒女,在你跟了白总前,一双玉臂不知道被多少人枕过。白大少爷说不定就是你跟某个客人的野种,白总在不明的情况下做了接盘侠,给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

楚言熠边说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白忠旭的神情。

白忠旭因为他的话虽然脸上隐现怒容,却没有怀疑之色。

周柔在跟白忠旭时并不是纯洁之身,以白忠旭的性格,想必在白涟出生时,他就做了亲子鉴定。

否则,自己的这番话必然能在白忠旭心里埋下根刺。

听到楚言熠一口一个“野种”,即便知道自己是白忠旭的亲生儿子,白涟脸色依旧难堪至极。

“我和父亲长得不像,是因为我长相随母亲。你有任何不满可以我冲我来,没必要污蔑我母亲的名节。”

“名节?”楚言熠轻笑一声,眸底浸着一层细碎的寒光:“一个夜总会的陪酒女,不知廉耻勾引有妇之夫的小三,哪来的名节?”

“你这个小畜生!”周柔被气得面容扭曲,眼睛正好扫到茶几上佣人刚送来的咖啡。

她想也没想地抄起杯子,将里面的咖啡毫不犹豫地朝楚言熠脸上泼去。

楚言熠几乎在她拿起杯子的那刻,就一把扯过旁边的白涟挡在了自己面前。

滚烫的咖啡全部泼在白涟身上,胸前衣服濡湿一片。

幸好现在天气较为寒冷,衣服穿得还算厚,咖啡只打湿衣服,没有烫伤皮肤。

楚言熠心里忍不住叹了叹,遗憾周柔的准头太差了,竟没有泼到白涟脸上。

“楚言熠!”白涟几乎是咬牙切齿,勃发的怒意从唇齿间迸发出来。

楚言熠眼神淡漠地瞥了瞥他胸前的狼藉,发出愉快地轻笑。

周柔再次化身尖叫鸡:“小畜生,你竟敢对小涟动手!”

“朝他动手了又如何?你能把我怎样?”楚言熠微抬下颌,神情十分嚣张。

“你!”周柔反手捡起茶几上的咖啡杯就要举起朝楚言熠砸过来时,一言不发的白忠旭终于出声了。

他朝周柔冷冷道:“疯够了没有?你这样子像什么话,跟那些骂街的泼妇有什么区别?”

“忠旭,”周柔脸色由白转青,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是这小畜生先……”

“够了!”白忠旭愠怒:“他是我儿子,你开口闭口叫他小畜生,那我是什么?”

“我……”

白涟见白忠旭脸色陡然变得阴沉,明显处在暴怒的边缘了,忙朝周柔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说了,周柔只好忿忿不平地闭嘴。

屋内刚安静了下来,楚言熠却慢慢笑出了声。

那笑声令白涟和周柔莫名觉得诡异、可怕。

“白总,”他语气轻慢地喊了声:“不知我的房间收拾好了没有,我要把行李拿去房间放好。”

白忠旭压着怒气:“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收拾,我让人带你上去。”

楚言熠摆手:“不用,我自己上去就行。”弯腰提起行李箱,转身朝二楼走去。

不一会儿,楼上突然传来“乒乒乓乓”扔东西的声音。

“怎么回事?”刚再沙发上坐下的白忠旭,眉头再次深皱了起来:“小涟,你上去看看。”

白涟上去二楼看到楚言熠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把自己的东西像扔垃圾般一件一件地从房间扔出来,他温润如玉的脸上瞬时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楚言熠,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房里的东西扔出去?”

楚言熠理所当然地回答:“不把你的东西扔出去,我怎么住?”

“你——”白涟直接被噎了一下,而后像是怒极反笑:“家里那么多房间,你随便住哪一间都行,为什么非要住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楚言熠勾了下唇角,脸上是不加掩饰的讥讽:“这个房间在十九年前是我住的,你鸠占鹊巢霸占了我的房间,如今我回来了,你难道不该把我的房间让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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