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只是单纯的有人跟着他们,而是这人已经跟了他们一路,没有出手相救,也没有出手伤人,一直处于意味不明的状态。
如此这般,才是真的叫人心惊胆战,猜不透这人的心里到底想做什么?
祁越与金陵对视一眼,默契的握紧了彼此的手,这个人不只是跟着他们,而且熟悉这墓穴里的一切,要不然怎么能轻而易举的替换了这些砖块?
砖块?
二人忽然心神一震,皆是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了带有划痕的砖块上。
对方能将这东西,落在此处,说明这些砖块是可以挪动的,又或者说,是可以零星择出的,那么这些墙……
几乎是天生的默契,二人各自伸手,开始顺着墙壁摸着,摩挲着各处痕迹,试图在这面墙上,找出有所挪动的机关。
既能赶在他们之前,将砖块嵌入其中,就说明附近一带肯定是有密道的,如果能进入这条密道,岂非意味着,他们能在整个墓穴只内畅通无阻。
蓦地,祁越转身瞧着来时的黑暗处,「你到底还是出来了。」
「说明我们这个方法,让你很是忌惮,也说明了我们的想法是对的。」金陵不温不火的搭腔,瞧着那一道黑影,终是出现在视线的那头。
祁越拦在了金陵跟前,「你继续找。」
「好!」二人分工明确,一个负责拦人,一个负责找密道。
从那人的身形身高来看,金陵很肯定,这绝对不是那个与自己见过面的守墓人,不知道他是第二个守墓人,还是别有居心的入侵者?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能拦着她……
指尖从每一道缝隙上抚过,金陵查看得很是仔细,不敢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小心翼翼的查看着所有的砖块。
黑衣人逐渐靠近,「别找了。」
声音一出,祁越陡然抬头,连带着一旁的金陵都愣了。
是个女子?!
「是女的?」金陵诧异,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黑衣人。
习武之人万分健硕,若只是单纯的看身形,还真是瞧不出男女,尤其是她从头到脚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根本分不清楚这人是男是女。
「你是什么人?」祁越问。
女人不吭声,只是将目光落在金陵身上。
祁越上前一步,将金陵遮得严严实实,不允许她的目光直视,以免她生出旁的心思来,「守墓人?还是,入侵者?」
「都不是。」她回答。
这倒是将祁越和金陵给整懵了,都不是?
那是什么?
「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女人冷着声,「可知道后果?」
金陵懒得搭理她,「你都能来得,就旁人不能来?这是什么道理?既是墓,自然要有人祭拜,多来多往,也能让墓主人多点热闹,有什么不好?」
「你们惊扰了主人的安宁。」女人口吻不善,「若是主人生了气,怕是要被永远留下来了。」
金陵忽然眉头微挑,当下在背后轻轻的扯了扯祁越的袖子。
下一刻,金陵在他掌心写了三个字:找到了。
祁越眉心微蹙,当下了悟,握紧了她不安分的指尖。
「留下来?那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祁越陡然厉喝。
忽然间的巨石挪动之音,伴随着一道石门被打开,祁越冷不丁抱起金陵,飞身跳入了黑暗之中,瞬时消失在黑衣女子的眼前。
「该死!」女子气急败坏。
内里,漆黑一片。
祁越死死抱着金陵,好半晌才算是适应了此处的昏
暗,「能站稳吗?」
「能!」金陵扶着墙。
火折子微弱的光亮,徐徐出现在黑暗中,人在黑暗的环境之中容易失去身子的平衡,有了光亮就等于有了主心骨。
「怎么样?」祁越问,「没事吧?」
金陵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没事。」
「走!」这里和外头似乎是两个世界。
这里更是阴冷无比,走在这狭窄的地方,好似是要将他们引到什么地方去一般,如同墓中墓一般,外头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此处,才是真的主墓所在……
「有水声。」金陵道。
祁越点头,「好像在前面,仔细脚下。」
一点火折子光亮,根本无法照亮周围,奈何此处连个灯盏都没有,为了保留那点火苗,祁越只能收起了火折子,兀自走在了金陵的前面。
「跟紧我,别走丢了。」他时不时回头看两眼,「扶着墙走。」
金陵走得很小心,「知道。」
这个时候可不敢任性,万一真的走丢了,是会要命的。
前面有潺潺水声传来,不知道是底下的暗河水,还是这墓穴里特意设置的?
前方出现一个地下入口,拾阶而下,迎面而来水风湿润,想来这水声便是从底下传来的,盘旋梯往下,便可见波光粼粼,水面涟漪阵阵。
「这是水池。」金陵与祁越对视一眼。
许是有水光的缘故,这里有点刺眼,但也不似上面黑暗。
「这里居然造了一个池子?」祁越也觉得奇怪,「水是从那边流过来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金陵瞧见了上方的龙头,水正一点一滴的从龙嘴里吐出来,水势并不大,涓涓细流,但因为位置有点高,是以落入池中的时候,飞溅起不少水花,以至于此处阴冷潮湿,时不时冻得人一寒战。
「冷。」金陵搓了搓胳膊,「我们赶紧走吧!」
祁越点头,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沿着偌大的池子边上走,绕过水池便可进入一道门,内里别有洞天。
外头有水,此处有风。
倒是风水皆备,万事齐全。
「那边好像有光。」金陵指了指前面。
祁越牵着她往前走,朝着光亮处而去。
他倒要看看,前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前面的光亮有点飘忽,待二人走近了才知道那是什么,登时僵在原地。
金陵第一反应是,快速扑进他怀里,连嗓音都有点轻微的颤,「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祁越愣了愣,这样的场景也是第一次见着,着实是有点……瘆人。:
「白骨!」祁越回答,「确切的说……是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