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厨房被某人毁了,但是她却不能真的等他明天修好了再用。

今天的晚饭和明日要卖的卤肉是等不及的。

她每日的辰时就会准备好当天要卖的卤肉,把这些肉预先用料包煮熟了再带走。

然后摆摊的时候她也会带一锅卤汤,一是为了让肉的口感更好,不要出现嚼不烂的情况,二是为了保温,刚刚出锅的肉永远都是最受欢迎的。

孟橘络的肉夹馍只是其中一个环节,她为了省事,都是头天晚上把饼事先做好,第二天直接带过去加热的,只是她这样做也就限制了数量,以至于她每天都会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

卖卤肉只是权宜之计,指望这个,她就是再勤奋,每日起早贪黑也挣不了大钱,还不如舒坦一些,东西卖完了,一天的钱挣够了她就回家。

夜晚还是比较忙的,屠夫把肉送到家里,再加上应簌离猎来的,这些都需要她去清洗分割,最后还要揉面做饼,忙完都已经夜深了。

她皱着眉看着被浓烟熏的漆黑的灶台,也是头痛的不得了啊。

没办法,谁让家里有这么个“会做饭”的男人呢,孟橘络挽起裤脚和袖口,拿起一块抹布打算大干一场。

“姐姐!”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娇憨的声音,孟橘络闻声望去,果真是张悯那个小丫头。

小丫头蹦蹦跳跳的扑进了她的怀里,扬起小圆脸,奶声奶气的问她,“姐姐,你没事吧,老远就闻见一股好浓的烟味,大家还以为是山里失火了,不少人都来了呢。”

山里失火了?不少人都来了!

完了,让他做个饭,还做出事故来了,孟橘络头上落下黑线,怒瞪了一眼屋里的某人。

她赶紧把自己的衣服都整理好,刚走出院门,果然看着远处有好几个大人走过来,为首的正是里正,张生也在那里。

孟橘络朝着屋里喊了一声来人了,意在提醒应簌离,他该继续装瘸了。

张生和张悯那边,她也是早就交代过了,两个小家伙也保证过哥哥痊愈的事谁都不能说的,都是为了提防着外人。

“姑娘,你家这是失火了?”里正往院子里瞧着,看到里面好像还有不少浓烟未散,于是疑惑的问着。

“也不是,是我做饭的时候忘了关火,一不小心把家里的锅给烧坏了,烟尘有点大,不好意思啊,让大家担心了。”孟橘络朝着里正和那几个男人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里正微微颔首,“有人看见这边冒浓烟,因为是山里着火了,我就带人过来看看,没想到路上遇到了张生,说是你家冒烟了,我等这才过来看看。”

里正倒是没表现什么,他作为一村之长,自然是希望不出事就好,至于白跑不白跑,他也不是很在意,可其他人就不乐意了。

一个黝黑发亮的汉子,瞪了孟橘络一眼,满脸的嫌弃,“嘁,做个饭能弄成这样,浓烟滚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被烧干净了呢,让我们哥几个白跑一趟,你还真是有本事呢。”

“梁哥,少说几句,她一个妇人家。”旁边的同伴拦着那汉子,里正还在呢,不想让他多生事端。

姓梁的汉子冲着孟橘络狠狠的啐了一口,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肯罢休。

“我凭什么少说,嘴上在我身上,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好货色,那应家少爷不也是瘸了腿废在屋里了吗?这可不是个扫把星嘛,连累老爷们被扫地出门,她家那点破事谁不知道,要不是里正您管着,咱们一人一口唾沫她都没脸再待在我们村子里,还整这个破事劳烦小爷跑一趟……”

“说完了吗?”

应簌离不知何时转着轮椅来到了孟橘络的身后,阴恻恻的说道。

“应……应少爷。”里正一惊,赶紧瞪了一眼旁边的汉子,让他住嘴。

那姓梁的汉子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方才见孟橘络一个人在,张开大嘴喋喋不休的指责她,眼下应簌离出来了,他反倒像霜打茄子一样,一个字也不吭了。

“很好,你说完了,接下来就该我了。”

“虽然我的事与你无关,但还是有几点有必要澄清的。饭不是她做的,是我做的。我腿瘸也不是她的错,是我一个人不小心摔的。被扫地出门,那是我爹的决定,更是与她无关。最后,我未曾请你过来亲自来我家门口对她说三道四。”

应簌离的话铿锵有力,哪怕他只是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却天生有一股迫人的气势,压的对面几个男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汉子心里不服,却又不敢表露出来,他再不济,也是曾经的应家大少爷,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眼下他只是被扫地出门,还未与应家断绝关系,他得罪谁也不敢得罪他啊。

此刻,他只是恼怒,明明他只是随口教训了一下那个贱,妇而已,却被应少爷听了个全。

应少爷居然会替她说话,也是让他意外的很,不是传言这两人夫妻不和吗?

还是里正反应及时,他赶紧给应簌离赔不是。

“应少爷,实在是对不住啊,他这人平时嘴欠惯了,我这就叫他给孟姑娘,不,给孟夫人道歉。”

转身对着那汉子都板起一张脸,“赶紧给孟夫人道歉!不然不光少爷不饶你,我都不饶你。”

那汉子憋屈不已,一脸的不情愿,背地里把孟橘络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便,耷拉着脑袋,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甚至看都不看孟橘络。

很好,应簌离眯起眼睛,在他面前瞧不起他的女人,这个人很有意思。

孟橘络见那汉子道歉的样子也是吊儿郎当的很,虽然心中恶寒,但是她却知道,这场风波也是时候停止了。

毕竟应簌离现在可不是什么大少爷,继续拿架子压他服软,不是明智的选择。

“算了,也就是两句闲话,相公莫再动怒,邻里之间没有隔夜仇。”

里正满意的看了一眼孟橘络,这女子果然大度,上次村里人诬陷她,她也没有追究。

“还是孟夫人有度量,小梁,学着点,行了,你赶紧回去吧,别再去碍应少爷的眼了。”

那汉子端午同伴一听连忙扯了人,齐齐拜别了应簌离,就飞也似的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那些人走了,应簌离深深的看了一眼还在原地的里正,也进屋了。

“里正大人,今日真是麻烦您了,还特意跑来关心我们一趟。”孟橘络目露感激的看着里正。

“哪里,早知道小梁这么莽撞,我就不带他出来了,既然没事,那我也走了。”

“您稍等,拿上这个吧。”

孟橘络小跑着折回院子,将野山鸡拿了一只让里正带走。

“这是?”里正眼睛一亮,这可是好东西啊。

“啊,小小心意,还望您能收下,我二人突然住在村子里,肯定会惹不少非议,往日劳烦您从中周转了。”

“客气了,我也没出什么力。”

收了东西,里正脸上的笑又深了几分,觉得这一趟果真是没白来,又让应簌离瞧见他与旁人不同,又收获了这个好东西。

两人又客气的寒暄了几句,里正就离开了,临走还叮嘱孟橘络,遇上事了可以找他。

也就这句话,让孟橘络觉得自己和他客套半天,并且还送上了一只野味的这一番功夫没白费。

进了屋,应簌离盯着她,有些不解。

“何必要特意与那小小的里正交好?”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用处,在村子里住着,和里正关系好总比不好强。”孟橘络解释道。

“刚刚委屈你了,以后遇到这种事无须你一个人扛。”应簌离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嗯。”

她总觉得自己可以做好一切,但这次,有他出头的感觉,也不错……

之前说过要教张生和张悯一些有用的知识,这段时间她经常让两个崽子在临近晚饭的时候过来,正好还可以让两个孩子每天在她家吃一顿饱饭。

但是实践了一段时间,孟橘络总觉得这样还是不够系统,有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嫌疑了。

于是她就好好思索了一夜,还借用了一张应簌离的宣纸,亲笔给两个崽子编了一个课程表,打算以后就照这个表上的时间来。

不过每天下午她都是闲在家的,一下午的时间都可以让张生和张悯过来。

两个人来了之后先安排他们学一小时的拼音,休息二十分钟之后再学一个小时的数学,这些做完之后花二十分钟回顾一下当天讲的全部知识。

语文和数学学完了,再让应簌离教教他们一些基本的练体方法,打些基本功,就跟现代的健身一样,一切从娃娃抓起,孟橘络觉得学点这个还是很有必要的。

张悯的话虽然不需要她变成什么侠女之类的,但学一些防身术能保护自己,关键时刻解决个小混混流氓什么的那也是很有用了。

当然这就不需要她操心了,她只需要和应簌离一说,他应该就能明白她的意思,并且乐意配合之。

她这个小相公别的不说,乖还蛮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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