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胡暂未瞧得清此人的真实面目,只看到他头发有些散乱,衣服上沾满了血,似是受了很重的伤。

这谁呀?虽说苏胡深知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可是,她还是被好奇心驱使着想上前一探究竟!

这在古代可能有点作死!

苏胡随手捡起了地上的一根枝干,拿在手里,小心翼翼地靠近此人。

若这是一个满肚坏水的人,她就会不客气地打下去。

慢慢地靠近,也让受伤的男人起了警惕心,原本低垂的脑袋,一下子就抬了起来,眼神如猎豹一样凶狠,企图震慑来人。

苏胡在他抬头的瞬间,这才看清了他的样子,脸上因失血过多变得十分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

原来是朱元徽!她前夫朱建耀的弟弟!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伤得如此严重?

朱元徽也看到了苏胡,心里也同样存在着疑惑:她这会儿为什么会在这里?

两人都疑惑地看着彼此,气氛沉默了一阵。

苏胡率先打破了沉默的局面,上下好一阵打量着朱元徽,“你受伤了?”

冷不伶仃地抛出这么一句话,让朱元徽送了她一个白眼,“你是瞎了吗?没看到吗?”

说着,还摊开了双手,让苏胡仔细瞧清楚。

“哦,没瞎,看到了!”苏胡漫不经心的,“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朱元徽面上无表情地反问。

苏胡抱着胳膊在胸前,一副沉着思考的样子,“朱家村离桃花村,路程也不算太近吧?别告诉我你是晚上兴致大发,跑来这里看桃花,结果不小心跌落在此,落了一身伤?”

朱元徽挑了挑眉头,讽刺道:“你这时候看到我这副样子,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帮我包扎一下,或者下山找人?”

苏胡似是听到了一个冷笑话,不由得轻笑一声:“你是我的谁啊,你受伤了管我什么事啊?”

苏胡再也不想理他,早知道是他,她绝对不会过来!

都怪她这个该死的好奇心!

古人诚不欺她,好奇心真的害死猫啊!啊不,去给猫带来麻烦!

如此想着,转身就想走。

朱元徽这会儿是见识到了苏胡见死不救的性子了!

她真的说不救然后就要走人!

“等等!”朱元徽几时出言阻止了苏胡的离开,但细想一下,苏胡说的确实有道理,她确实有这个权利抉择救还是不救,但再一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路见不平谁不是拔刀相助,可转念在这么一想把自己的意愿强加于他人身上,这是极其不齿的行为!

一时间,朱元徽陷入了自我的挣扎中。

苏胡见朱元徽叫住了自己,又愣着不说话,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闹闹哪出戏。

“喂,大哥,叫我又不说话,你吃错药了吗?”

经过斟酌了一番,朱元徽的口中吐出了这么一句话:“为什么不肯搭手?”

“为什么不肯救你啊,因为我看着你这个人很讨厌,救了你,我心里不爽!”苏胡幽幽说道。

朱元徽想不明白,自己也没有做出让她生出厌恶的行为来。

所以,不解地看着苏胡,“我做了什么吗?让你讨厌我?”

苏胡听闻此言,不由得冷哼一声,心里暗暗唾骂道:好你个朱元徽!这么快就忘记了自己对她做过的事情了,可惜啊,她心眼小,缺点倒是不怎么多,优点虽说也很多,但是记仇这一点绝对在所有优点中独占鳌头。

看朱元徽还有精神和力气同她争个高低,估计也就几处皮外伤。

那么好极了,她现在就要好好的和他算算账!

“那我今天就好好地算笔账吧,你回来的那日,我本来就身受重伤,你倒好,给我来一个过肩摔,让我伤上加伤,还有,你不分青红皂白,就随意质疑我,诋毁我,还有……”

朱元徽觉得有些无语凝噎,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还真是这个理!

于是,在苏胡细数他罪状的中途,就打断了,“停,你那日对我家人如此行为,我不该出手阻止吗?既然阻止,那就得动手,至于你说的不分青红皂白质疑你,诋毁你,针对一个时间作出自己的猜测,这也叫不分青红皂白?难道你不曾听说,审讯犯人的时候不强硬的使一下诈,会得出以外的结果吗?还有你受伤了,我不是拿了药膏来给你了吗?你把药扔了,我还好心好意地送到你家!照这么说,我还是有恩于你,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如今我深陷困境,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帮我一把!”

闻此言,苏胡简直震惊了。

这男人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厉害!

理都被他占去了!

不过苏胡自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即就反击了。

“且不论你是出于何目的给我送药膏,但觉着药膏确实是送与我,那么滴水之恩嘛,定当以身相许才是。”

朱元徽微微一愣,苏胡得意。

“那么你就自己在这待着吧,等你有命来娶我好了!哈哈哈,拜拜!”

苏胡奸诈地笑着,朝朱元徽伸出手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就一蹦一跳地走了!

朱元徽怎么都没想到苏胡来这么一出,什么滴水之恩,定当以身相许!

实在是一个轻浮的女子,大哥当初是怎么愿意娶她的?

眼下自己身受重伤,能和苏胡说那么多话,也是耗费了他仅剩的一点精气神了,此刻感觉头有些晕晕的,周围的事物还是摇摇晃晃的,晃眼得很!

“嘣”地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苏胡刚走那么一点距离,感觉到背后的人没了动静。

又是她该死的好奇心让她停下了脚步!还是她该死的好奇心让她回过头看看情况!

见朱元徽倒在了地上,眼睛是闭着的。

苏胡移动着头,想看看他是不是在装晕。

“喂,别装了!”

没动静!

苏胡星眸里的两颗明珠一转,决定向前!

当她来到朱元徽身边,用手上的木棍戳了戳朱元徽,“喂,喂,醒醒!”

还是没动静!

真晕了?!

苏胡这下感觉有点忧愁了。

怎么办?把他留在这里,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虽说她也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烂好人,但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苏胡心里也觉得无法安心。

可若是要救他,这其中的麻烦事可不是一件两件而已。

朱家村和桃花村算不上远,也有四五里的距离,当初她独自一人走回来,都差点魂归阎王。现在带上一个人,那就是看不开去早日见阎王!

苏胡在深思熟虑中,终于有了决断。

先带他回到她的家中,然后找点草药,处理一下伤口。看大夫是不能的事情,要到镇上才能看病,小小的村里,看病的大夫若是有,那绝对是神话了!

既然有了决断,苏胡就开始行动了。

看着朱元徽,怎么搞才好呢?公主抱是不可能了!只能背着!

苏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香汗直飙,终于将朱元徽背了起来。

一个身高九尺有余,健壮魁梧的男人,重量可以想象得到,对于苏胡一个瘦弱娇小的女子来说,简直是把一头牛背在了自己身上。

所以,她走的步伐就像一个醉酒的人一般,摇摇晃晃的,像是快要跌倒了一般!

这会儿也顾上什么桃花不桃花了!

将朱元徽背到家中的时候,将人放在自己屋子的床上。

苏胡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脸色苍白,她觉得自己的半条小命都跑去阎王那里报道了!

顶着累,苏胡打了一盆水给他简单擦拭了一番,顺便查看一下伤势是怎么样的,随后背起筐子出了门,上山采药。

苏胡采回药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日中当空了!她把草药处理了一番,捣碎出汁。

回到屋里,床上躺着的朱元徽还是依旧处于昏迷状态,没有醒过来!

苏胡把他上身的衣裳褪尽,露出了健壮的肌肉,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除了新添的几处,还有一些旧伤疤!

把药敷上,没有白布条包扎,苏胡只能把自己干净的衣服撕成了一条一条的,给朱元徽包扎好。

忙活好了,苏胡早已是饿得饥肠辘辘,脚底发虚!

她随意啃了早上煮好的几口红薯,心中思量,这时候阳光强烈,倘若是这时候摘桃花,其必定容易干枯,不然她也不会一大早就上山,因为那个时候的桃花沾满露珠,长的是极好的,那个时候的桃花做出来的古琦皂才是效果极佳的。

现在去不了,苏胡只能是在院子里开垦了一块土地,把昨天买的菜的种子播散下去,浇上了水,并且期望他们早日长好,这样她以后也可以有青菜吃了。

“还是你救了我!”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正在全心关注自己的菜园的苏胡,她转身一看,是已经醒过来的朱元徽,病恹恹的,正站在门口,看着她。

“哦,醒了啊!”苏胡淡淡回应。

许是觉得说话有些费劲朱元徽咳了几声,“为什么改了主意?”

苏胡觉得他实在是问题太多,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回道:“我乐意!”继续鼓捣自己的菜园。

朱元徽本想在说点什么的,可是,晕乎乎的感觉突然涌至,他只能停住了话头,手扶着门框,发出了声响,引来了苏胡的注意。

苏胡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觉得还是不太干净,又在水盆里洗了洗,随便抹在了自己的衣服上,大跨步走到朱元徽跟前,将他扶到屋里。

“我说你,刚醒过来,就下床,就不能老老实实躺着吗?”语气中有一些嗔怪。

朱元徽醒来的时候,看了自己的伤口,已经被人处理过了,又看了看陌生的环境,不知是何处才想着出门看看情况。

看到了正在忙碌的苏胡,他就明白了。

但是处理伤,这个方面,他还是没想明白。

“我身上的伤口是你处理好包扎的?”

“不然呢?难不成是小仙女?”末了,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如果你认为是,那我就是那个小仙女。”

苏胡挑挑眉看着朱元徽,自信耀眼。

朱元徽紧蹙着眉头,疑惑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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