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陶海生把陶老汉拉去了隔壁自己家睡觉去了,留下余氏在东屋这里安抚马氏。

等到把陶老汉安置得躺下睡觉了,陶海生又再次过来接余氏回去。

余氏在东屋里,帮马氏把地上的洗脚水,还有二老打架的时候撞翻的那些东西全给收拾好了,又照顾马氏上床睡了,此时累得腰酸背痛。

等到被陶海生扶着出了陶家院子,余氏忍不住跟陶海生那抱怨:“从前我嫁给你的时候,你爹娘在世那几年也没舍得让我这样伺候过,如今你爹娘不在了,你这叔父婶娘倒要了我的命!”

陶海生道:“不就让你伺候了小半夜么,咋就把命给要了呢?没那么严重吧?”

余氏停下不走了,一把狠狠拧在陶海生的胳膊上。

“你个没良心的,你都没见到我收拾东屋累得快成狗了,你那婶娘是盘着腿坐在床上骂你叔父,别说搭把手了,我收拾完了一切她连半个谢字都没有,我又不是她媳妇,你还不心疼我,我这做人真没意思!”

陶海生听到余氏这番话,也有些为自己方才的话懊恼。

“好好好,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说你,别人不晓得你的辛苦我晓得。来,腰酸了是不?我驮你回去,待会到了床上我帮你好好揉揉。”

陶海生高大的身躯在余氏身前蹲下,余氏哪里真舍得要他驮,拍了他后背一下,“好啦,用不着献殷勤,扶着我就行。”

“好,多谢婆娘体谅,我家婆娘最贤惠了。”

陶海生赶紧双手扶住余氏往家走。

陶老汉被安置在西屋里,陶海生夫妇两个则睡在东屋。

吹灭了灯火,两口子各自交流了一会儿二老分开后的情况,反正就是一个字,骂。

老太太在骂老头子,老头子也在抱怨老太太。

“我可真是搞不懂你叔婶,你说这两个儿子的关系都没处好,老两口不去寻思着咋样处理好跟儿子媳妇的关系,反倒自己还在窝里掐起来了。”

黑暗中,余氏小声嘀咕道。

“你叔下手也怪狠的,一个大老爷们,那样照着一个老妇人的脸上下拳头,你婶子的半边脸都被打肿啦,先前我用冷水给她敷的时候,痛得龇牙咧嘴。那还只是脸上,不晓得身上,还有脏腑里还有没有内伤。”

听到余氏的话,陶海生只能暗自叹息:“我叔也好不到哪去,脸上挂了彩,我婶那长指甲真利索,一条条,我估计我叔脸上少说都被挖去二两肉了,原本就没几两肉。”

余氏倒吸了一口凉气。

“咱跟他们做邻居,可真是倒霉,旺生分家了,春生和朱氏也跑回娘家了,如今这老两口干架轮到咱这侄子侄媳妇来管了?我跟你说陶海生,你可别犯傻,咱可没那义务啊!”余氏翻了个身,很严肃的跟陶海生叮嘱。

陶海生嗯了声,“你放心吧,我自个的牛尾巴还遮不住自个的牛腚儿呢,哪里还有那个本事去管他们?今夜不过是听不下去怕再打就打出人命来了,明日一早我和大壮分头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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