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五除二的脱掉身上的衣物,宋菱月把身子浸入水中,发出满足的喟叹。

解开束缚着青丝的发簪,一头墨发在水中荡漾,包裹着洁白柔美的娇躯。

水声袅袅,馨香氤氲,美人剪影在烛光下摇晃,倒映在轩窗上。

柳良不敢再听下去了,提着已经空了的水桶,匆匆往外走去。

要说在古代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没有吹风机大概是最大的不便。

宋菱月洗完澡擦干了身子,可头发到现在都还湿哒哒的贴在她的背脊上,不仅如此由于头发比较长,吸了水之后重重地扯着头皮,让宋菱月感觉她的脖子都快要被头发给压断了。

笃笃笃,门外传来不耐烦的敲门声,同样不耐烦的还有祁墨的声线:“宋菱月,都快半个时辰了,你换个衣服还没有换好吗?胡二已经醒了,闹着说要见你,我没办法了。”

“你等我一下,马上就出来。”宋菱月顾不得湿漉漉的头发,随手抓过衣裙便穿在了身上,就那么湿着头发开了门。

乌青色的长发湿漉漉的披散在宋菱月的肩头,发尾还坠着水珠儿,浸湿了她身上单薄的衣衫。

本就娇俏可人的面孔此时沐浴过呈现出醉人的粉嫩光泽,氤氲的湿气环绕在她身侧,带着醉人的馨香,让人目眩神迷。

“走吧,我跟你去见胡二。”宋菱月没发现站在门口的祁墨已经看傻了眼,转身将厢房门关上便要走。

祁墨一把抓住了宋菱月的手腕,低眸落在她湿漉漉的长发上:“你打算就这么去?”

宋菱月挑眉:“不然呢?不是你像催命一样催着我出来吗?”

“回去。”祁墨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宋菱月往厢房里面扯。

“祁墨,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宋菱月挣扎起来,比力气,她自然不是祁墨的对手。

真是奇怪,看起来弱不禁风,没想到手劲儿竟然这么大。

“胡二还等着呢!”宋菱月挣脱不开,对祁墨怒目而视:“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就打算这样去见胡二?”祁墨狭长的眼眯成了一条细缝。

“我穿成什么样了?”宋菱月低头检查着身上的衣物,“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哪里正常了?”祁墨提高了音调,“宋菱月,你别忘记了,你可是个女人啊。”

“我是个女人怎么了?我本来就是个女人啊,不需要你告诉我!”

宋菱月比祁墨更加生气,她不明白,好端端的祁墨竟然管起她的穿着打扮了。

他以为他是谁啊!

祁墨脸上一阵青白,拉着宋菱月来到铜镜前面,“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模样,再决定要不要穿成这幅模样去见胡二吧!”

宋菱月活动了一下被祁墨捏痛的手腕,嘴里还愤愤不平地嚷嚷:“我警告你祁墨,我可是你的老板,不是你的出气筒!”

当宋菱月的视线落在铜镜上,铜镜里的女子身姿曼妙,一头墨发披散下来,裹住了她瘦削的肩膀。

发丝还没有来得及擦干,发尾凝结出水珠,氤氲了身上的罗裙。

水青色的罗裙本来就极其的轻薄,被水一浸便贴在了女子曼妙的身躯上,隐约还能透出迷人的腰肢。

刚刚沐浴完,宋菱月身上还带着好闻的香味,一张小脸泡的粉红,皮肤泛出少女才有的光晕来,眸子在墨发的衬托下更是顾盼生辉。

铜镜外的宋菱月眨眨眼,铜镜里的宋菱月也同样眨了眨眼,她歪头看向旁边的祁墨:“这不是挺好的吗?”

宋菱月左看看右看看,除了头发有点湿漉漉的,很难受之外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这叫没什么?!”祁墨的音调陡然又提高了不少,“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出门见人。”

“有什么不能出门见人的,不就是头发湿了一点吗?”宋菱月不以为意地撩动了一下湿漉漉的长发,随手抓过麻布擦拭着长发,“那我擦干了总可以了吧?”

“宋菱月,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啊!”祁墨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

宋菱月想也没想反唇舌击:“我不是女人,难道你是女人?”

“你是女人,那你还敢穿成这样出门?你是怕胡二看不见你肚兜的颜色吗?”祁墨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额角上的血管突突的跳动着,他感觉早晚有一天他会被这个叫宋菱月的女人给活活气死的。

“呃……”反驳的话一下子全部都卡在了喉咙里面。

宋菱月很想说这肚兜跟现代的吊带衫没什么两样,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更何况外面还罩着衣服呢,只是隐约透出来那么一点点,若影若现的还挺好看的。

在触及到祁墨那堪比锅底黑的脸色之后,宋菱月识趣的把想说的话全部都咽了下去。

宋菱月尴尬的笑笑:“好像是有点不妥。”

“只是好像吗?”祁墨眯起了眼睛。

“好,是非常的不妥。”宋菱月双手环胸一脸不满的撇了祁墨一眼。

见祁墨不说话,宋菱月歪头又道:

“不过,我穿得这般不妥,某位自诩是正人君子的人到现在都不肯从我的闺房里出去呢。不知道是不是更加不妥?”

祁墨被噎住了,“我出去等你。”丢下这句,匆匆又出了门去。

看祁墨吃瘪的模样,宋菱月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等折腾完,打更人已经打过二更天了。

胡二一见到宋菱月,身子先抖了一下,捂着脸上痦子被挖掉的地方,眼里满是畏惧。

“你醒了?”宋菱月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可胡二却一直在发抖。

宋菱月拿着那把银色小刀快准狠的剜掉他脸上那一块痦子的画面已经深深的刻在了胡二的脑海深处,让胡二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千万不能得罪了宋菱月。

就瞧她那拿着银色小刀快准狠的手法就知道此女肯定不是个善茬。

“怎么样,伤口还疼吗?”宋菱月的视线落在胡二脸上的伤口上。

胡二先是摇摇头又是点点头,麻药劲儿刚刚褪去,他的脸逐渐恢复了知觉,嘴唇蠕动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谢、谢谢。”

胡二醒过来看到祁墨那张脸,先是骇了一跳,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他没有被宋菱月给杀掉,再一摸脸上凸起的痦子也没有了,心里更是一阵的激动。

“你醒了就好,等麻药退了可能会痛,所以给你吃了止痛药。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里住下观察一晚上,如果今晚不发高烧的话,就不会有事儿了。明白了吗?”

宋菱月语气很淡,态度也很冷。

不过胡二却觉得这样的宋菱月比起刚刚那个拿着刀不苟言笑的宋菱月好接触多了。

“那你先休息吧。”宋菱月说完带着祁墨出了房门,没走多远宋菱月扯了一下祁墨的袖子,“那咱们商量一下,前半夜你守还是后半夜你守?”

“怎么你还要守着他?”祁墨差点没跳起来。宋菱月却是一副云淡风气的模样:“那不然呢,万一他晚上发了高烧怎么办?当然要有人守着他才行啊。”

“那你回去睡,我守着他就可以了。有什么事情我会去通知你。”祁墨不由分说的推着宋菱月往回走。

“你行不行啊?”宋菱月还不放心。

“快走吧你!”祁墨把宋菱月推回了跨院里,直接把连同跨院和医馆的门给锁了,“他要是真的有情况我就去找你。”

宋菱月推了推被祁墨锁死的门,大门露出一条缝隙,只能看见祁墨那半张脸,只能隔着门嘱咐祁墨:“那你注意点,他要是发热了你一定要来找我,记住没有?”

“知道了,麻烦。”祁墨很是不耐烦,转身要走,却被门缝里伸出来的一手抓住了。

“祁墨,听听你这个不耐烦的态度,把病人交给你我真不放心。要不还是我去照顾胡二吧?”宋菱月松了手跟祁墨商量。

“你没听说过祸害活千年吗?我看那小子一时半会儿死不掉,你就放心吧。”

门后面传来祁墨的声音,显得懒洋洋的,一副消极怠工的模样。

“喂,宋菱月,你还不走吗!”祁墨透过门缝还能看见宋菱月的裙摆,那语气顿时凶恶了起来。

宋菱月没好气的敲了一下门,“你不觉得今天晚上的夜色很美吗?”

祁墨闻言也抬起头,月朗星稀,倒是真的很美,他不由得开口:“你知道比夜色更美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宋菱月心中涌起一抹小小的期待来。

“是花朝节上的烟火。每年的花朝节,无数的烟火师傅都会制作出最特别的烟火,在那天晚上将夜空点亮。

全城的百姓,不论是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都会聚集在一起,庆祝盛典。”

祁墨描绘着记忆力花朝节的盛况,他富有磁性的语调在夜空里静静的盘旋回荡。

“真的有那么美吗?”宋菱月问,虽然刚刚祁墨的回答和她心里所想的有所区别,却依然挑起了她对花朝节的向往。

“是啊。我曾经和我娘一起参加过花朝节的盛典,那是我最快乐最幸福的一天。”祁墨倚着门,抬头遥望着天边皎洁的明月。

“那你娘现在在哪儿?”宋菱月也背对着门,抬起头和祁墨遥望着同一只月亮。

“她走了。”祁墨的声线有些沙哑。

“那是我第一次陪她过花朝节,没想到也是最后一次。我永远都记得她看烟花的眼神,那么荒凉那么落寞,好像她也是天空上的烟火,只璀璨一霎,便坠入黑暗。”

“为什么?你娘,生前不开心吗?”宋菱月低声问,连忙又补充了一句:“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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