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是有些怕的。”香菱想到之前给春儿婶接生的一幕,娟秀的眉头轻轻皱在了一起,不过很快就舒展开了:

“其实比起害怕,香菱感觉到更多的其实是好奇。”

“好奇?”宋菱月疑惑地反问,“好奇什么?”

“好奇娃娃到底是怎么被塞进春儿婶婶的肚子里去的,我问了娘,可是娘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香菱。师父,你能告诉香菱吗?”

宋菱月看着香菱那一双闪着苛求知识的大眼睛,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解答香菱的这个问题。

事实上,这个问题,应该是很多父母都曾面临过的一个问题——

我从哪里来的?

很多父母都会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尴尬。

以前宋菱月不觉得,心想说被孩子问了这样的问题有什么可尴尬的,直接大方的告诉给孩子不就是了。

可如今,宋菱月也有了被问到的这一天,忽然之间她的舌头就像是被人给扯住了一样,她找不到方法该怎么去回答香菱。

特别是当香菱眨巴着一双干净纯澈的双眸看着她的时候,让宋菱月更觉得压力山大。

“师父,难道你也不知道吗?”失望的光芒已经开始在香菱的眼圈里打转转,“言之说,师父你什么都知道,肯定能回答这个问题的。”

“什么?!连言之也好奇这个问题吗?”宋菱月此时的表情只能用大惊失色来形容。

香菱确实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生怕宋菱月还不够窘迫一样道:

“是啊,之前我跟言之谈起了春儿婶婶生小娃娃的事情,言之很好奇,还一直问我小娃娃是怎么生出来的,能不能带他去看春儿婶,让春儿婶再生一遍给他看。”

“你没有答应要给他看吧!”宋菱月一脸的紧张。

“当然没有了!娘跟我说过,女孩子嘘嘘的地方是不能给男孩子看的,香菱又不傻,当然不会带言之去了!”香菱说完还骄傲的挺直了背脊,一副等着宋菱月夸她干得漂亮的模样。

“你娘这一点说的是对的。”宋菱月先肯定了李婶的做法,随后又道:“既然你跟言之都这么好奇的话,等师父准备准备,晚上的时候再讲给你们听吧。”

以香菱和言之这个年纪,确实应该接受一些这方面的教育了,免得他们在懵懂无知的时候吃亏受伤那就不好了。

“真的吗?那我一会儿去告诉言之,言之肯定也很想知道!”香菱说完,蹦蹦跳跳地就跑出了卧房,迫不及待地要去跟宋言之分享这个好消息去了。

卧房里的宋菱月却是一个头快要比两个大了,答应都答应了,也不好反悔了,于是也只能绞尽脑汁的回忆曾经看过的有关儿童性教育的绘本,以此来依样画葫芦。

画简笔画可拦不住宋菱月,唯一的问题是,只有毛笔和墨水没有颜料,这样的绘本显得有些单调。

不过事发突然,宋菱月也只能这么将就了。

等宋菱月画好收拾干净出门吃早饭,才发现不管是祁墨还是柳良亦或者是李婶,都用一种怪怪地眼神打量着她。

宋菱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难道是什么地方脏了?

李婶早上做的是青菜煎蛋面,按照往日的习惯,宋菱月的煎蛋总是会比其他人多上一个。

为了这个宋言之还提出过反对意见,却被李婶无条件的镇压了,理由是:菱月整个白天都要给病人看病,费脑子,应该多吃鸡蛋补一补。

可今天宋菱月却发现每个人的碗里都有煎蛋,唯独只有自己的碗里是没有煎蛋的。

宋菱月几乎把整个碗里面的面条都快要掀开了,也没有发现自己的煎蛋,狐疑地看看面条又看看李婶。

李婶却像是没有注意到宋菱月的视线一样,埋头吃起了自己碗里的面条,“都愣着做什么,快点吃面了,一会儿该坨了。”

还是宋言之眼尖,发现了宋菱月碗里没有煎鸡蛋,惊叫起来:“咦,怎么姐姐的碗里面没有鸡蛋啊?李婶,姐姐的碗里没煎鸡蛋。”

李婶抬头扫了一眼,搅动了几下面条,冷着一张脸解释道:“家里的鸡蛋没有了。”

“可是娘,你平日里没了鸡蛋不够分不都是先紧着师父的吗?怎么今天不这样啊?”香菱咬了一口面条,含糊的问。

李婶头也不抬:“吃你的面,别说话。”

“李婶,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做得不对惹恼了你吗?”后知后觉的宋菱月总算发现李婶这么做好像是在针对她。

李婶抬起头来,看了宋菱月好半会儿,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半晌才吐出来一句:“没什么。”

即便离什么这么说了,宋菱月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嘴里的面条吃着也变得没滋没味起来。

吃完早饭,宋菱月本来想帮着李婶收拾碗筷的,可却被李婶给赶了出来,让她快点去医馆,这些事情就不要忙了。

宋菱月被赶了出来,只能赶去医馆开工,边走边问一旁的祁墨:

“祁墨,这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李婶好像对我生气了?”

“当然生你的气了。”祁墨回答的理所当然,“谁要你说你要叫香菱和言之那些了。”

“我要叫香菱和言之哪些啊?”宋菱月更加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没想到这句话冲口而出之后,祁墨的脸颊上泛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来,他的声音明显压了很多,对宋菱月道:

“你是不是跟香菱说,要告诉他们怎么生娃娃?”

宋菱月先是一愣,随即便点了点头:“嗯,今天早上香菱来找我,问我春儿婶的娃娃是怎么来的,还说她和言之都很好奇,我便想着,既然他们都很好奇,那就干脆告诉他们好了。”

祁墨闻言英俊的脸都涨成了粉红色,压低了声线有些气急败坏道:“你都在想些什么啊!他们都还小呢,怎么能知道这些事情!这些要等到成亲之后才能知道的!”

“现在知道和成亲之后知道有什么不同啊,不过是提早了一些日子嘛。”宋菱月无所谓地耸耸肩,心里却明白,这毕竟是保守的古代啊,要在这里将性教育,只怕比在现代还难呢。

祁墨却一直摆手,满脸严肃地对宋菱月道:“我劝你还是认真的想一下,早上香菱说你们晚上会告诉他们娃娃从哪里来,你是没看到,李婶那个脸色啊,都快要绿了!”

宋菱月吐了吐舌头:“难怪今天早上李婶对我态度那么冷淡呢,我还以为是我怎么得罪了李婶了呢,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这种事情怎么好和孩子们说呢,未免太惊世骇俗了!”祁墨可算说出了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个念头。

没想到宋菱月却是扑哧一声笑了:

“还好你只是说我惊世骇俗,没有说我不知羞耻。不过你们放心,我晚上跟香菱和言之讲的绝对不会有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的。其实李婶要是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在一旁旁听的。

我觉得好奇自己是从哪里出生的,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是人之常情吧。”

见祁墨不说话,宋菱月默默踱步,想了想又道:

“当然,我也可以欺骗香菱和言之,说他们是被白鹤叼来的,或者说他们是躺在荷叶上顺着河流飘过来的。

这样的说法或许能暂时解决他们的疑惑,却不是长久之计啊,反而还会让孩子更加好奇吧。

孩子不像是我们成人长大了,已经有了世俗的观念,在他们看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他们没有那么多复杂的理解。

好奇就只是最单纯的好奇罢了,我反而更害怕等到他们对世界有所了解再去告诉他们,会不会太晚了呢?”

“可是他们毕竟是孩子啊!让他们知道这些,真的好吗?”祁墨虽然没有表示强烈的反对,却也是抱持着质疑的态度的。

宋菱月表示理解的点点头,又再次开口道:

“可又真的不好吗?正是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懂,才会好奇。只有告诉他们,正确的进行引导,他们才不会觉得好奇。

而且,我更担心的是,会不会有人利用孩子们的好奇心做一些下作的事情,孩子们又不懂得自我保护,被欺负了也不知道,等大人发现了,往往伤害已经造成,与其这样,不如提前告诉孩子,让他们也能有所防范。”

“或许你的观念已经走到了前面。”祁墨深深叹了口气,旋即唇角又扬起弧度:“不说这些了,昨天晚上你出诊去了?是谁家病了?”

提到昨天晚上,宋菱月刚想要埋怨祁墨,竟然没发现自己其实是被绑走的,竟然真的被元春轻而易举的给骗过去了。

可转念一想,她还指望着从妙夫人那边打探出宋青平的状况呢,若真跟祁墨说了妙夫人的事情,势必要被祁墨以危险为理由,不准她再去为妙夫人诊治了吧。

这么想着,宋菱月随口找了个理由就搪塞过去:“是城南的刘家,说是媳妇怀孕突然身子不爽,让我过去看看。我看情况紧急,就忘记跟你们说一声就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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