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在做什么?”

东宫里的人手一大半全被派到殿院里,月瓷也在其中,刚跨进院门就瞧见她在又跪又拜的。

姜汐难受道:“我在给殿下祈福。”

“殿下吉人天相,肯能不会有事的,姐姐不要担心。”月瓷搀她起身,顺手拍了拍她裙裾上的灰尘。姜汐却若霜打的茄子,恹恹的没半点心情。

怎么会不担心呢,要是萧驷玉真的翘辫子,她会愧疚不安一辈子的。

“你们两个还有闲心聊天,都忙成什么样了!”掌事的姑姑不满的喝斥完,指着姜汐道:“赶紧去煎药,耽误时辰仔细你的脑袋!”

“太医开出方子啦?”

姜汐突生精神,惹来掌事姑姑一记骂:“还不快去!”

“马上去!”

她丝毫不受斥责的影响,接走药方后笑嘻嘻得往厨房方向跑,全程亲力亲为照看火候。等药煎完立刻端往寝殿,殿内的气氛比之早先略有舒缓,太医正在给萧驷玉施针,床檐上的垂纱以银勾悬挂在两侧,她终于看清楚萧驷玉此刻的样子。

苍白、无力,比坠崖重伤那会儿还要虚弱。

“快把药端过来。”

太医施完最后一针,回头招呼姜汐送药。她不敢懈怠赶紧送了上去,发现萧驷玉的嘴闭得很紧,瓷碗递在唇边,倒进去的药汁顺着嘴角全淌到脖子里。

太医摁了几个穴位,不见张嘴,急得唉声叹气:“这可如何是好。”

“我来。”

姜汐拿走他手里的药碗,把萧驷玉搀扶起来靠在身前,两指死劲掐住他唇颊两侧,硬是把他掐得嘟唇张嘴,再毫不犹豫的把药汁灌进去。

见他喉结上下起落,应该是药汁喝了进去,姜汐这才安心的松手,却发现萧驷玉的两颊被她掐出红痕,无论她怎么揉都消不下去。

“我、我也是情势所逼。”

她有些局促的看了看太医,太医轻咳了声,收拾银针站起身道:“太子身边离不得人,你守着,若有事及时去上苑叫我等。”

说完,像是担心会受牵连,快步离开寝殿。姜汐重新把人放回床上,掖好被子说:“殿下,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奴才就在这里守着,你安心休息。”

她守到晚上,发现萧驷玉的脸色逐渐好转,嘴巴一张一合似在费力说着什么。她凑上去听,没等听到半个字就感觉脖颈里被什么东西打了,接着视线一晃整个人昏滑倒地。一只手倏地将其拽住,托住她的脑袋让姜汐得以半伏在床边瞌睡。

萧驷玉披着发,单衣下床,就着铜镜左右打量着脸上的已有些淡下去的指痕,“查的如何?”

“已按殿下指示,将魏光的罪状收集,不过并不全,很大一部分已经被处理。想是在灯会出事后,魏相早有打算,贵妃那里今日也派人来送过药品,多余的探话全被陛下派的医官搪塞了过去。”

聋鸽走近,对着镜子比划手语,最后把一封信笺呈上。萧驷玉接走看了会儿,鼻尖逸出声冷笑:“足够了。”

“殿下。”

聋鸽把视线投向伏在床边的姜汐,“不知这丫头搞什么鬼,你一出事她就在院子里磕头,看样子很慌张很可疑,需不需要属下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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