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高位之人连病都不敢生。朱厚照喝多了咖啡睡不着,能引得宫里宫外一阵兵荒马乱。如果大雪天出行受了风寒,又得要让李荣大惊小怪。

为了安稳,朱厚照出门前套上放雨雪披风,在靴子外套上防水的帆布鞋套。打着能同时容纳四人的大雨伞出宫。

这还没出宫门,雪停了!

“小爷运气真好。”黄献笑嘻嘻道。

周围人和禁军深以为然。

朱厚照毫无波动。如果有天气预报,也不会大惊小怪了。两个月亮世界记录过各种奇怪的天气。

朱厚照卸下身上的装备,又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雪停了,宫人们开始扫雪。宫里地方太大,管扫洒的直殿监还会从宫外临时雇佣百姓进宫扫雪。

麻子怕他受到冲撞,多调了一千人手随行。

朱厚照无语望天。这到底是保护他,还是保护麻子自己?麻子在文华门当着刘健的面指控朱宁收受贿赂,朱宁可是放话要削他。

“先去保大坊的暖房瞧瞧。”大张旗鼓出行,瞎子都会认出他的身份。朱厚照只得快去快回。

各坊市的暖房是去年冰冻的时候囚牛商行出资修的。为生活困难的百姓在冬日提供一处温暖的住所。时隔一年,暖房还会在吗?

朱厚照到暖房的时候,暖房里咿呀咿咿,有个小戏班正在里面唱戏。门口贴着“五文一场,十文包天”的广告词。

京师房子紧张,下面的人不会把暖房租出去了吧?暖房可是囚牛商行管着。千万别让他难堪啊!

管这片暖房的铺户很快过来说明情况。原来顺天府开了劳动营之后,无处可去、走投无路之人都去了劳动营。剩下需要照顾的百姓人数不多了。暖房用作它途,用获得的租金买蜂窝煤、棉衣、棉被等御寒之物送给需要帮助的人。

很经济合理的利用!朱厚照满意了。

在皇宫周围的几个坊市逛了一圈。高门大户、普通百姓都在自扫门前雪、清理屋顶,口中抱怨几句“鬼天气”,看不出对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满的。

哪怕皇城根附近的百姓不能代表芸芸大众,朱厚照也还是自鸣得意,他把天下管的不错。人嘛,偶尔也要学会自得其乐。

“啊!”一声惊叫在屋顶上响起。随后是屋顶上的人摔到地上的惨叫声。

“小爷,看天上!”黄献惊恐地指着太阳。

雪停了没多久太阳冒出了头,气温回升。现在天上出现一道白色的虹霓,横贯太阳。就好像后羿射向金乌的一根箭矢。

“白虹贯日嘛!”这是朱厚照难得知道的天文现象。在两个月亮世界的时候拍到过唯美的照片放网上骗人点赞。他特意查过,这是一种大气折射现象,容易出现在晴朗、寒冷的日子里。

不过在史书上,白虹贯日又有“兵祸之象”、“君王受危害之象”的说法。

朱厚照淡定地命令麻子去救掉下屋顶的百姓,又笃悠悠走遍了京师九个城门,欣赏了京师百姓的众生百态,然后在内阁三催四请之下回了宫。

李荣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见到朱厚照忙道:“请太子爷速派人查找皇爷下落,并加派人手保护。”

朱厚照兼任了东厂厂公,李荣不方便跨过朱厚照调动人马。否则现在派出去的人已经出了京。

朱厚照颔首:“本王已经派过人。李公公,稍安勿躁。”

还没走几步,刘健又上前说了同样的话。朱厚照还是这般作答。

“殿下可燕国刺客荆轲渡易水赴秦刺杀秦王……”刘健唯恐朱厚照不明白白虹贯日的代表含义。

朱厚照点头:“本王平时没少读书。荆轲出发之日白虹贯日。结局是始皇帝毫发无伤。巧合而已。否则靖康之耻、土木堡之变的时候怎么就没出现天象预警呢?”

刘健进言:“殿下不信星相学不打紧。老臣担心有不臣之心者利用天象做文章。臣提议那件事延后再议。”

朱厚照眯了眯眼,靠近刘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战争是来钱最快的办法。裁军掏空了本王的口袋。本王现在真想把借口送到有不臣之心者的手里。”

但朱厚照也只是想想而已。白虹贯日预示君王会出事,宁可信其有!等把皇帝爹接回皇宫再议其他。

刘健无奈叹息。只求弘治帝早日回宫,说服太子暂时搁置官绅一体纳粮的改革。

面对白虹贯日的不吉天象,朱厚照不急,别人再急影响也有限。尤其是现在大明兵强马壮,有信心平息有可能出现的兵祸。

白虹贯日当天,偷偷去辽东的弘治帝发生了什么暂且不知。可定国公徐永宁辞世。

徐永宁可是京师的一大异类。很多人说他是疯子,上街看到有纨绔子弟欺男霸女就把人揍的鼻青眼肿。就连不可一世的建昌伯都被揍过。不过朱厚照从没听闻徐永宁打过百姓。真正的疯子都是无差别打人的。

根据朱厚照的推测,徐永宁装疯的原因与定国公府家族内部原因有关。他在天顺、成化两朝上书要把亲祖母和祖父合葬,让嫡祖母另起一坟,还请求封赏生母,妄图让生母和嫡母获得同等地位。

大明严格遵守嫡长子继承制,非常讲究嫡庶有别。徐永宁这般做法,简直在挑战大明的伦理纲常!他装疯还能挽回一些定国公府的名声。

徐永宁“疯了”之后有三十多年没上朝。朱厚照甚至没见过他本人。但他毕竟是定国公,该给的荣耀要给。

“传令下去,明日罢朝一日。”朱厚照故作悲痛,“命囚牛商行出海传信,让定国公之孙徐光祚回国继承定国公之位。”

勋贵之家最看重爵位传承。远在孟买的徐光祚跟着萧敬闯出了名声,朱厚照不会慢待了徐家。

得知明日又罢朝,伏笔借天象言事的言官御史们气的跳脚。死者为大,暂且再放过太子一日。

明日又得一空闲,朱厚照准备去趟兵部谈裁兵的具体操作。

天象不吉时机不对?呵呵!

“太子爷,您是如何看辞世的定国公想让亲祖母与祖父合葬一事?”给朱厚照磨墨的段聪难得一见地主动开口。

朱厚照歪头端详段聪。

段聪不是多话的人,这话问的太奇怪。

他把东厂的事一分为二,让陈宽去了南京盯着宁王,段聪替他在京师处理琐碎的事务。段聪难道是听多了权贵家的八卦,转变了兴趣爱好?

段聪又问:“奴婢换个问法。如果太子爷是定国公,会如何处理两位祖母?”

朱厚照射了个眼刀过去:“此事自是由礼部操心。”国家大事他都管不过来,头顶有异常的天象等着他妥善处置,哪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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