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天亮了。

花灵没精打采的起床。

她让花勤煮了早餐。

“姐,你今天的脸上有些不对劲啊。”

花勤一边啃着个肉包子,一边奇怪地说,“死气沉沉的,好像……”

他歪头想了想,随即脑中一亮,想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啊,对了,就像那些缺少爱情滋养的女生,干枯憔悴。”

他为自己这个完美的说法而沾沾自喜。

说好不说,这句话却偏偏撞在了花灵的枪口上。

喝着皮肉瘦肉粥的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才缺少爱情滋润!”

“女人少了男人就不行了吗,我为什么非得找男人,我自己赚钱自己花不好吗,为什么非要个男人来给自己添堵,我像是那么贱的人吗?”

???

花勤吃惊地睁大了可以塞下鸡蛋的嘴巴。

哇塞,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已,老姐她有必要怼得这么狠吗?

他这下更不得不怀疑。

他老姐是真得缺少了爱情的滋润,缺少了爱情的中和这脾气才那么的大。

“老姐,不要那么激动,先淡定。”

他塞了个肉包子进她手里,“吃个包子消消气,我不过就是说说而已嘛,不值得生这么大气。”

“哼!”

花灵将肉包当成了某个人,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花勤看情势不对,赶紧转移话题。

“姐,那个姓江的呢,怎么不见他下来吃早饭?”

再一次,他的话又抢上了花灵的枪口。

“他爱吃不吃,死了最好!”

她负气地说。

花勤发现,事情好像有些大条。

谁把他老姐气得这么厉害?

明明昨晚睡觉的时候不挺好的吗?

怎么隔了个晚上,她变成这么不好说话的样子了?

花勤那聪明的脑袋再稍微的联想了下。

那个姓江的,他有些看不顺眼的男人,这会儿也没下楼吃早饭,难不成,他们两个昨晚吵架了?

嗯,对,吵得正好。

反正他也看那个姓江的不顺眼,只要他不粘着他的老姐,就什么都好说。

花勤赶紧又换话题,“哎姐,这天的天气挺不错的,要不等会我开小电动车载你去镇里逛逛?顺便买碗豆腐脑吃。”

“心情不好,不去,你买回来给我吃吧。”

花勤一拍胸口,“好咧,包在我的身上。”

“去之前,先去大伯父家把猪和鸡鸭鹅什么的都喂喂。”

“是,收到。”

……

稍晚,干完活的花勤屁颠屁颠的去镇上买好吃的去了。

原本花灵有些无聊的,但是,没过多久,吴大婶就带了个她不熟的嫂子过来,拉着她闲聊。

“来花灵,这给你吃。”

吴大婶给她递了个保鲜袋,热情地说,“红薯芝麻白糖饼,我刚才才做的还热乎,快吃。”

保鲜袋里装了六个巴掌大,煎得金黄金黄的红薯饼,色泽好不诱人。

“谢谢吴大婶。”

没啥精神的花灵勉强地对她笑了下。

习惯成自然,吴大嫂和那个王大嫂坐在门口屋檐下,拿起自己带来的竹条编起小竹筐。

“花灵,你这脚伤得咋样,什么时候好?”

吴大婶大咧咧地问她。

“伤到骨头了,大概还要个半个月左右才能拆吧。”

坐在有椅背的竹椅子上,花灵索然无味地吃着那红薯饼。

红薯饼其实挺好吃的,软糯糯,里头包着花生芝麻白糖,白糖在煎的时候融化为糖浆,咬一口就流出来。

“花灵命大,会很快没事的。”

王大嫂是个贤惠的中年女人,说话也是轻轻柔柔的,她一边编着手上的竹子,一边说。

“前几天我老公回来跟我说你滚下山,一身血的时候,我震惊得不行,不过看到花灵你现在这么健康,我也就放心了。”

都是村里人,互相帮忙关心也是常有的事。

吴大婶也眉飞色舞地插话,“是啊是啊,我家老吴回来跟我说了,我也是吓得个半死,还好菩萨保佑啊。”

“不过石头那孩子,唉,越大越坏,都不知道谁教他的,还敢这么骗人,长大出社会了还得了……”

她念念叨叨的,花灵自觉地回屋给她们端水倒茶。

按吴大婶的功力,不说个口干舌燥不罢休。

没料到,刚拄着拐杖回屋里,就碰到了刚下楼的江夜离。

花灵瞬间拉下了脸。

她昂起下巴,看也不看他,冷着脸从他面前一拐一拐地经过,拿了个电热水壶到厨房接水烧。

一脸憔悴苍白的江夜离傻地站在那,无神的眼眸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

接完水的她拎着热水壶从他身边经过。

“这么重,我来……”

他伸手就想将那热水壶接过手,她却是一闪。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他的假好心让她的心情更是恶劣。

花灵一手拿着热水壶,一手拄着拐杖,往客厅走。

右手,还伸在半空。

江夜离低垂着眼眸。

唇边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看来,她真,气得不轻。

还说,不认识他了,连话也不跟他说了。

烧上水的花灵又走出屋门口跟吴大婶她们瞎聊。

她实在不想看到这个只会惹她生气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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