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想象力,她将这些简单的东西整齐排列成半弧,刚好可围在虞奇奇的身前。她席地而坐,摆着以往的姿势,开始敲打起来。
不同的石头又是大小不一,再者使力有强有弱,使之发出规律有趣的声响。加上枯叶堆积,竹棍落下,清脆自然,恰好与石头发声交杂融合。
片刻,虞奇奇打起口.技,巧妙带起整场的节奏。
只有这个时候,虞奇奇才能舒适自若,轻松爽快。
入职DJ以前,她学过各类hiphop的乐器和技术,虽说杂而不精,但好歹能小露两手。玩音乐是虞奇奇的兴趣爱好,对于她来着,这个世界是需要旋律和节奏的,而她,便想做创造这两者的人。
铃铃——
这时,忽然不知哪儿传来一道婉转悠扬乐声,像是借助某种类似笛子一般的乐器所发出的。
此声一现,毫无违和感的融入了虞奇奇的乐曲之中,或有似火,或有柔情,或有激昂,或有舒缓,如同一圈圈涟漪随着旋律游走,浸入骨髓,拨动着心中那根跳跃的弦。
瞬时,虞奇奇从自我世界中清醒过来,不禁停下了口.技与手中的动作,竖起耳朵细细寻找那神秘的音源。
岂料,她停,那声音便也跟着消失。
虞奇奇站起身,神情激动地对着空气大喊,“是谁?!可以出来见见吗!”
这是她来古代第一次遇到能与她打出节奏时相互碰撞融合的旋律!难遇知音,岂能错过!
话出,虞奇奇一直等待能得到回应。
可惜等待许久也没等到回应。
虞奇奇不禁有些失望,胳膊一垂,轻叹了一口气。
须臾,她无趣继续奏乐,只能打道回家。
——*——
十日后,老王家大设婚宴,酒桌从村西头摆到了村东头,为了给自己唯一的儿子风风光光办一场婚礼,老王算是下了血本。不亚于小镇上的婚宴,新娘亦有八抬大轿,媒婆更是镇上花了不少钱请来的,抬礼走着长队,吉祥村多年才难有如此隆重的喜宴。
虞大娘被请去帮忙,临走前百般叮嘱虞奇奇莫要私自离家去婚宴捣乱。虞奇奇面上自然答应轻快,可心中不免有些可惜。
说实在,若不是自己视胖傻太过重要,依照自己的性格,万分不会甘愿受人指点,随心所欲能奈我何。
临近吉时,虞奇奇坐在门前,抬头瞧了眼当空的烈日,想来,胖傻应该快要去接新娘子了吧。
老王家。
“哎呦我说大少爷,您可就别为难老婆子我了,快把新郎服穿上吧!”特意请来伺候胖傻的婆子,已经在这里和胖傻耗了快一个时辰,要说先前还挺配合的,偏偏快到了接新娘的吉时,胖傻忽然闹了脾气。
婆子收了老王的钱,不敢怠慢,软磨硬泡却依然劝不动胖傻。
胖傻抱着自己坐在地上,倔脾气上来,仰着脑袋哼道:“就不穿!这衣服不好看!胖傻不喜欢!”
“新郎服都是如此的,大少爷您到底要穿什么样的啊?!”几十年来,婆子怕是第一次伺候这般难搞的新郎。
老王在外接待宴客,顾及不了这里的情况,寻思着半天不见胖傻出来,心中难免有些担心,便请了虞大娘去瞧瞧情况。
虞大娘推门而入,撞见这番模样,瞬间焦急了起来,一拍手,敛眉问:“怎么衣服还没穿好!快点穿上啊!”
婆子拿着衣服,满面愁色,无奈叹气,为难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坐在地上的胖傻看见是虞大娘,立马爬起来迎上去,拉着虞大娘的胳膊,憨憨一笑,“虞大娘,奇奇姐姐呢?胖傻想让奇奇姐姐陪着!”
虞大娘听言,不敢告知胖傻虞奇奇被勒令在家之事,只能暂时哄骗过去,拍着胖傻的肩膀笑说,“你奇奇姐姐坐在外头等着你呢!你听话,快快把衣服穿好,去接新娘。”
胖傻虽笨,但也不是什么话都听,闻之,立马不高兴地松开手,再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不!胖傻就要姐姐陪!”
这下可好,连虞大娘都束手无策了。
少顷,不知谁又推开了屋门。
闻声望去,进来的竟是个年轻的男子。
这男子身着一袭白色锦衣,气质清冷翩然,眼上系着一根绸带,唇如三月的桃花,带着三分笑意,温柔中又带着几分疏离之感。
“小锭,莫要玩闹了,快把衣服穿好,”虽眼上绑着绸带,可男子似乎有超常的感知能力,说话间,还微微把头转向了地上的胖傻。
胖傻见来人,约莫还挺兴奋,脸上的兴奋的神色与见到虞奇奇时如出一辙,只见胖傻直接起身拉住了男子的手,“陆浔大哥,你来啦!”
虞大娘常年在乡下,哪见过这般神仙人物,一下便愣住了。
可婆子好像认识男子,脸上盈满喜色,如同看到救星一般,忙说:“陆公子您来了正好,我老婆子实在劝不动王少爷,麻烦陆公子帮帮忙吧!”
“陆浔大哥,胖傻不想接新娘,胖傻不想娶媳妇!”胖傻撅着嘴巴,两眼委屈巴巴。
“胖傻,你真的只是不想接新娘吗?”陆浔淡淡问出这么一句。
此话看是疑问,可他淡淡的语气却透出几分笃定。
果然,话音刚落,憨厚的胖傻本是吵闹的态度立马缓了下来,眼睛左右飘忽着就是不看他,脸色也渐渐变得有些心虚。
虞大娘和婆子见情,面面相觑,不知陆浔此话何意。
接着,陆浔嘴角微微扬起,抬手摸了摸胖傻的脑袋,语气温和地说:“小锭,我知道你和人有约,放心,那人已来,就等你出去呢。”
“姐姐真的来了吗”胖傻眨巴着天真的眼睛,对于陆浔的话,半信半疑,纠结不定。
“你若相信我,穿上衣服出去,姐姐就在外面等着你。”陆浔嘴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加上淡雅如雾的声调,吐出来的一字一句根本让人无法抵抗。
胖傻本就单纯,对陆浔也极其有好感和信任,心中念着应许某人的话,脑海中又徘徊了陆浔的话,一时间,不免让胖傻开始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