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另一头,有医生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向他们这边望了望。
察觉到有人望过来,包括貌似留意起他组里这只新来的“菜鸟”?谭克林眼里一冷,道:“进去说。”说完,带头回教学室。
他走得飞快,其他人小跑步才能跟上他。
所有人进了教学室后,刘程然反锁上门,不给其他人进。
安静的室内一排人站角落里。
谭克林站在了前面,一个字下令:“说。”
可见谭老师一直在听新来的意见,把他们另外跟了许久的三个学生忘了。
罗燕芬他们三个瞟着谢婉莹,心想这个新来的看来年龄很小,怎么说话的语气老练沉静,没感情似的。
女医学生向来理应比男生更易动情。
说谢婉莹没感情肯定不对。只要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对病人感情可好了。
只是,医生看病人不是动动感情能变成修仙,如果发个功立马能把病人的病治好谢婉莹百分百愿意这样做。
临床上更多见的是,医生必须把眼泪往自己肚子里吞,以理智来分析病人病况。
走上前,谢婉莹道:“肿瘤预后除了看分期,要看分型和分级。事实上,组织学分型分级已经越来越重要的去指导临床手术方案。有的病人分期看似很好,但是做出来的病理分型很差分级很高,预后照样差的不得了。这时候,去做什么全切,意义不太大了。因为要转移的肿瘤早就转了。这也是我为什么说我比较担心7号病床而不是3号病床。3号病床初步病理结果是中分化癌。”
“7号病床她初期病理结果不也是——”罗燕芬又焦急出声要反对她。
“我让你说话了吗?”谭克林冰冷的目光一扫。
罗燕芬闭上了嘴,嘴巴都白了一层。
“你给我继续说。”谭克林指向了刚说话中断的人。
这谭老师的脾气估计和那位傅老师一样,最讨厌有人有什么事当着自己的面隐瞒了。谢婉莹想。
事实上,临床上的老师最怕自己团队里的人藏什么事,说不定会影响病人的治疗进程。
努力调整回思路,谢婉莹将重点向老师说明:“我对她的病理结果十分存疑。在于她初期病理结果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她的病理组织切片是在其它医院做的肠镜取样。由于现在看起来肿瘤不大不小,形状很糊弄人,标本的取样太考验做肠镜的医生了。谭老师知道的,她的病理切片在两家医院做过病理分析,一个说是良性呢。”BIquGe.biz
只见她这段话完毕后,几个本院医生显得若有所思了。
“好像是这样——”小孙医生回想起来,低声和师兄刘程然商讨。
老师们没有反对,谢婉莹近一步说:“老师可能认为是前面一家医院的病理科不行。但是,如果一家判断为良性,一家判断为中分化癌了,这个误差有点儿大了。标本张冠李戴一般来说可能性极低,不能排除这个取样或许很有问题了,或是病理科的专家都很难确定诊断结果。毕竟,活检钳取样准确率是偏低的,如果用圈套取样准确率会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