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激战,遍地浮尸,让这片土地失去颜色。
秦云登上南门城楼,城下是无尽血土。
乌鸦呱呱,一片萧条。
他的目光沉冷:“为何今日张仁不进攻了?”
偏将毛秦道:“兴许是要整军,歇息一天吧。”
“不,一个月了,张仁之军只歇半天,从未歇息一整天,有问题。”
“朕估计,这一天之后,张仁要改变策略了,强攻的计划他估计也知道行不通了。”
毛秦等将领纷纷蹙眉:“那陛下,是否要做其他准备?”
秦云负手,在边疆的这一月,时常指挥大战,连察明卫柔那都很少去,去了也是倒头睡。
导致胡渣丛生,皮肤也黝黑了不少。
幽幽道:“朕已经从镇北王手中,秘密抽调了三万军队过来,弥补损耗,也将作为一张底牌。”
众将诧异,瞳孔睁大!
“这……陛下您什么时候调遣的,怎么我们都不知道。”
秦云咧嘴一笑,事实上,这是上一次跟镇北王和宁王见面就商定好了。
只不过军队要秘密前来,掩人耳目,所以绕道,分了六批,才耗费大量时间的。
“嘿嘿,陛下做事,弹无虚发。”
“若是让你们几个都知道了,那岂不是让西凉女帝也知道了?”常鸿挤眉弄眼。
诸多将领震撼,佩服道;“陛下,深谋远虑,我等佩服啊!”
秦云只是一笑付之,并未得意忘形。
“所有人,严格按照朕制定的巡逻,守卫标准来,不可马虎,违令者斩!”
“张仁停战,事出有妖。”
“无比小心!”
所有人挺直摇杆,大吼道:“是!”
说完,丰老轻轻靠近:“陛下,帝都来人,您要去看看么?”
……
盘城南门外二十里路。
这里有一座山叫做金马巢,被夷平,开阔至极,是张仁的前线大本营。
二十里外设大本营,也不得不说此人气魄之大,是为罕见。
今天这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张仁亲自接见。
大帐内,热茶滚滚。
“你来这,是天后的意思吧?”张仁喝了一口茶,淡淡问道。
戴着面具,头戴黑布的鹤无极看了他一眼,甚至不敢坐着。
张仁一身琉璃盔甲,锋芒不显,深渊在侧,让人不敢放肆,整个大梁,除了王敏,无人敢压制他。
包括鹤无极这个东厂之首。
嘶哑的声音如同厉鬼在轻吟,让人耳膜刺痛:“大帅,是的。”
张仁摆摆手,示意他坐。
平静道:“怎么,天后有话?”
鹤无极缓缓坐下,浑身上下被包裹,只能看见双眼。
幽幽道:“一个月了,盘城的战事丝毫没能寸进,反倒损兵折将,天狼城那边已经不满了。”
张仁蹙眉,瞬间想明白,天狼城除了女帝,其他势力也是有话语权的,多半是有些人在诋毁自己。
“回去告诉天后,本帅两个月之内拿下天狼城。”
他语出惊人,两个月就要拿下盘城!
鹤无极一愣,挤出难看的笑容:“大帅,这恐怕不行。”
张仁蹙眉看去,目光锐利。
鹤无极心头一跳,解释道:“天后有令,让我前来帮助你破城。”
“如果仅凭你一己之力,靠着正面攻击,很难,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整个大夏,不可能看着自家天子在家门口战败。”
张仁脸上的寒气逐渐消融。
鹤无极也得以松一口气,大梁军神,果真只听天后的,搬出这两个字,准行。
“天后让你计划怎么做?”张仁问道。
鹤无极嘶哑道:“天后说要我一切听您的,战场你来做主。”
“东厂只是从旁协助。”
张仁脸色更加舒展:“好吧,你有把握进入盘城么?”
“没有问题。”他脱口而出。
张仁点头:“很好。”
“刺杀皇帝这件事就别想了,锦衣卫在,根本不可能。”
“既然你来了,那么本帅就将目标定在这里。”
他手指一戳地图,正是盘城西门。
“这里兵力薄弱,也不适合大部队攻城,今夜子时本帅佯攻北门,为你吸引火力。”
“你伺机进入西门。”
“进入后,拿着你的麻油纵火烧北门。”
“只要城门一毁……”
张仁顿了一下,铺天盖地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铿锵有力道:“只要城门一毁,本帅就能将皇帝杀到丢盔弃甲!”
“甚至,生擒!”
鹤无极阴沉怨毒的眸子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嘶哑如厉鬼:“好,老夫这就去准备!”
张仁严肃警告;“切记,军国利益为重,你切勿妄自行动,刺杀皇帝,一旦暴漏,神仙都救不了你!”
鹤无极点头,但明显眼中的仇恨太重,已经淹没了些许理智。
不像张仁,虽然有私人情感,但从不带入军国大事中,有着军神的绝对理智。
见状,张仁微微蹙眉,但没有再多说什么。
等鹤无极走后,他最终还是不放心,叫来心腹偏将。
“立刻快马加鞭,带句话给草木道的何亚。”
“是,军神,敢问带什么话?”
“……”
盘城,难得安宁。
将士们得以休息,不再承受战火的压抑。
中军大帐,秦云接见了帝都来人。
洽谈了一些国务,以及重要的事。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个月内,帝都的苏烟似乎干的风生水起,用特使这个名义,查办了不少不法商人。
将他的商贸司名头彻底打响,并且严格履行了质量监管。
其他国务,也都顺利,中原至少是属于安宁的。
另外,秦云还收到了几封家书。
是萧雨湘和后宫众美一起写的,多达上万字,字字都是家长里短,呵护备至,看的他一阵心暖,恨不得立刻得胜归朝。
他回了一封信,让人带回帝都。
交代完一切。
秦云回城内官署,看察明卫柔。
好几日,他没回官署,都是在中军大帐休息的。
后院里,花草芬芳,与盘城这人间炼狱形成了鲜明对比,像是世外桃源。
只可惜满地狼藉,枝头花朵全成了花骨朵,被察明卫柔练习鞭法,全给祸祸了。
她收起长鞭,气喘吁吁,胸口欺负很大。
脸蛋粉红,额头还有细密香汗,让人看了好不着迷。
察明卫柔见四周无人,说话也就很大胆随意。
“哟,陛下还知道回家看看自己女人,也不怕让人夜里翻了后门。”
秦云忍不住一笑:“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