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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刀为王》第一卷人世纷纷少年歌 第九章白雪头二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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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咸阳宫内,皇宫宫阙万千,唯有一座高楼。楼高九重,层层叠拱,每层三位金丹修士驻守,外加数百柩皇,上万铁骑随时待命。楼顶缀着让无数天上仙人眼馋的仙器,星辰。照亮皇宫天空中的夜,永世明亮。

一老者眉长落颊,独自站在摘星九重,万里之外狼烟已起,山下凡俗不可见,朝中君王难安眠。

从老人脚下影中浮现一人,自顾自的言语“偌大的摘星楼,只有你摘星老人一个吗?”

摘星老人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徒手伸窗外,只手摘星辰。星辰在手,老人笑道“星辰落,宫中人便不见夜明星亮,心中难免不安。可十年过后,再抬头问夜,方觉天上星辰浩瀚万千,哪一颗星辰,不是照亮一片夜。”

黑袍人抱拳曰“谢先生赐教。”

摘星老人挥挥手说“告诉你家主人,未来十年,大秦双楼一主,万不可大意。至于往年事,他不欠什么了,那些陈年旧账,老夫留给他自己慢慢算吧。”

黑袍人拱手拜别,瞬息远去。

摘星老人缅怀般久久看着狼烟烽火起寒夜,忽然老泪纵横,连连道几声“对不起。”

拉开漫天星辰编织,四季风雨作图的人烟仙袍,将星辰安入心口,闭眼如小睡,神魂游往时间间溪中,顺着溪水一路而下,在数十年后再见烽火狼烟。忽然天机震荡,星辰暗淡大半,人烟仙袍破碎,衣上四季图只剩冬寒。三口鲜血打红白玉楼,摘星老人手指沾血,在衣袍上留字,每写一字,体魄神魂便破损一成,仙衣难承天机,灼烧化为飞烟。

八字成,老人已是枯槁,叹嘘三声,咽气。

摘星楼封楼,天下寒蝉,咸阳震动。

————

白龙虚幻的龙体将沧金死死缠绕,锋利的龙爪刺进沧金胸膛之中,带出一路豆大的龙血。沧金三头被砍去一个,剩余两头相互咬去对方身上虚幻的灵体。龙爪朝上,控住青河所有河水与它一同飞升至半空,口中吐出阴雷滚滚,随同青河之水一同怀绕残躯,逼迫白龙不得不从沧金身上脱离。

沧金看着略显狼狈的白龙狂笑起来,两段龙须飞扬,“一条连肉身都没有的龙魂,只能依靠在小孩子的身上苟延残喘,你真的有龙族的魂吗?”

白龙龙尾一甩,将沧金抽飞出去“瞅瞅你那残破的龙躯,装什么瘪犊子,本大爷我要是连你一个半残都搞不定,怎么好意思去见主人。”

沧金头颅一晃,仅剩的双颅分化出去一龙,浑身弥漫着沼泽的恶臭,巨大的龙翼扇起巨浪,扑向申屠白晓。

白龙微微一笑,虚幻的龙脸上毫不担心,甚至自言自语到“看你个瘪犊子还出不出来。”

申屠白晓拉起沧尨,双手抱着它巨大的蟒躯,甩入青河镇中。沧尨重重落在地上,弹了一下,瞬息间回头喷出一口蟒毒,落入狼烟之中。申屠白晓踏着蟒躯一路狂奔,来到蛇头之上,滚滚狼烟环绕双拳,拳罡化长风,宛如精准的切割刀,断去沧尨的幼角。

右臂将巨大的蟒头夹在腋下,任由沧尨拼命挣扎,抱起沧尨举过头顶砸在地下,强韧的蟒躯鲜血直流,随着大地一同隆隆的哀鸣,论鞭子般持巨蟒鞭打大地。

头上呼啸的风声混着长河落下。申屠白晓回身出拳,罡风遇龙风,青河水瞬间蒸发大半。沼泽体沧金虽然形体臃肿行动,却丝毫不显得迟缓,刹那间出现在申屠白晓身后,双爪叠成十字在利齿前,空中吟唱着古老的龙语。当申屠白晓回头时,只听见“沼泽之痕”。

一股磅礴的力量从沧金龙口中喷出,自天上地下四陀腐烂的淤泥瞬间包裹并硬化申屠白晓的四肢,一根淡绿色的木刺破开异空间而来。沧金说道“一个伪怒龙的小子让我把压箱底的招数都用出来了,也该死的瞑目了吧。”

淡绿色木刺刮破空间,一路上空间褶皱碎裂,漏出点点蛮古天下的风景。

就在木刺将要穿透申屠白晓脑袋之时,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申屠白晓体内传出,“吵吵吵,白龙你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非要本大爷出马。”

白龙冷哼一声,勒住沧金的脖颈,说道“尼伯龙,根之刺,我可握不动。再说了要你干啥吃的,一天天啥也不干,就惦记着少主体内那点血气。”

一条跟白龙长得一模一样的龙从申屠白晓体内爬出,单爪握下木刺。在沧金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打着哈欠把尼伯龙,根之刺吞入独中。

然后砸吧砸吧嘴说“味道还行,不过就是太少了。当年本大爷跟着主人去往蛮古天下之时,尼伯龙,根都被我啃下来大半。”

沧金表情有点崩坏,然后迅速镇定下来,问道“你俩到底是什么龙?为什么我从未听说过?”

白龙用爪子最短的一根关节敲着沧金的脑壳说“天生混沌,世分天地,有阴就有阳,就光就有暗。有我一心保护少主的白龙,就有天天眼巴巴想着偷吃点少主血气的黑龙。”

沧金脑袋被敲的有点短路,情不自禁的问道“为啥白龙是血色的,黑龙是白色的。”

黑龙白了一眼,而后把包裹申屠白晓四肢的万年土吞入独中,还顺带从白龙咬伤的地方顺走了几缕鲜血。

白龙炸起毛,将手中沧金随意丢在地下,瞬间将黑龙的脖子拎了起来“你要是再敢偷吃,我就替主人一剑灭了你。”

黑龙无所谓的打着哈欠说“灭就灭啊,你是我的阳,我是你的阴。我死了你还能活咋的?”

白龙气的一直锤黑龙脑袋,然后又暴起抓住沧金的本体,一下一下磕在地下。

————

在搜索完青河村所有残骸之后,钱夜草终于找到了在角落奄奄一息的李龙石,李婶趴在龙石头上,脊背已被房梁砸断,血肉模糊一片。幸好身下的龙石只是受了皮外伤,姓名还算无忧。见到此情此景,钱夜草仿佛明白了点,申婆婆说过的人味。他抬手将灵力灌入李龙石的伤口处,看到少年醒来,捂住他的眼睛说“还好还好,我带你回家。”

龙石虚弱的抬头,眯起眼睛的问道“我母亲呢。”

钱夜草拍着龙石的肩膀说“为了救你,死了。”

龙石木楞的点点头,终于能睁开双眼,绝望的看着钱夜草。

钱夜草指向远方说“你白晓哥哥还活着呢,不过情况很危机。我现在把你送出去,然后去救他。”

龙石点点头,然后挣开了钱夜草的手臂,躲在母亲身下的角落里“你去救白晓哥哥吧,我躲在这里没事的。”

钱夜草看到少年这执拗而又认真的样子,只得嘱咐道“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龙石窝在角落里,李婶破碎的脊背流出鲜血,滴答滴答的落在龙石肩上,龙石强忍着擦去眼角的泪,手指勾着母亲垂下的苍白手指,心中默念着“娘亲说我是个大孩子了,要像哥哥那样坚强,不怕,不怕。”

碎石堆中绿光大放,一颗渺小的幼芽破土而出,几个呼吸间便有数米长,钱夜草掌中荧光洒落,御起通天藤蔓,向着东方一路蔓延赶去。

一瞬间,一股危险的味道传出,钱夜草下意识升起脚下通天腾,拔高数十米。两记淡色的刀锋呼啸而过。疾风割劲草,蔓延数米的通天腾随风粉碎,刀锋的余威让钱夜草惊心不已。脚下通天腾已断,钱夜草双掌在空中拍打,以灵力反震,堪堪稳住身形。

空间如水纹般一阵波动,暗影螳螂双镰直插钱夜草腰间。巨大的双镰划破肌肤之时,地下破土而出数根通天腾,死死缠绕住暗影螳螂周身每一处关节。

钱夜草垂下手掌,漏出手心中无数透明微小的通天腾种,秋风一过,便洋洋洒洒在天地之间。任你速度再快,就算是凭借天赋异禀穿梭空间,只要在我肉眼可见之处,便是身处牢狱之中。暗影螳螂背上甲壳凸起无数细小的尖刺,痒痒般蹭着后背。

钱夜草掌中掐诀,地下长出一根粗大无比的攻城木,身跟巨木,一同落向暗影螳螂。暗影螳螂情急之下,一个转身,背后甲壳张开,砰的一声,暗影螳螂被撞飞出去,方圆数米的大地碎裂,却唯独不见暗影螳螂的踪影。

钱夜草瞬间俯首,惊木掌直拍脚下大地,汹涌的灵力掀起大地,周遭十米之内的物体尽数震飞出去,在头上的空间中,暗影螳螂刚递出巨镰,身形便被震的一晃。钱夜草嘴角轻笑。一个滑步来到暗影螳螂头上,又是一掌正中头颅。暗影螳螂从未遇见过如此对手,仿佛自己所做一切皆被知晓,惊悚不已,顾不得什么,双镰自动脱手,护在头上。妖丹中一股股空间之意尽出,扰乱天地气机,使得周身几十米一片污浊,企图划破空间,引来几分蛮古天下之力,压制钱夜草体内灵力。

钱夜草祭出体内灵山,灵山上千树万腾,散发出幽幽生机,对抗跨界而来的蛮古天下之力。只见灵山上有一座木府,府中绿衣小童千万,各自出发,千丝万缕粘连灵山上所有树藤,合力搬出一柄碧绿木剑,木剑一出,饶是已锋锐著称的暗影螳螂也头甲发麻,几欲远去。

忽然,一股恐惧的气息让它心动,回首望去,在同样黑暗的角落,一个可怜巴巴的孩童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另一只手微微摇晃着母亲的手臂,祈祷上天能让母亲活过来。

暗影螳螂跳入空间之中,再出来,刀锋已经架在李龙石脖子之上。

钱夜草在体内灵山祠堂温养了数十年的法器青穹落在手心,指向暗影螳螂之时,却见幼小的龙石傻傻的抱着母亲的手等待着奇迹降临,浑然不觉刀锋已在脖颈之上。

青穹绿色一闪,钱夜草瞬间没了踪影。暗影螳螂惊慌起来,刀刃擦破龙石的皮肤,正要刺入那柔弱的脖颈内时,却撞入宽阔的胸膛之中。当暗影螳螂回过神来,刀锋所贯穿是正是钱夜草,不由得大喜狂笑。随手扔开呆愣着的龙石,丑陋的面颊上利嘴张开,它要生吞活剥这个给它带来太多意外的人。

李龙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母亲那绝望的眼神盯着他“逃跑,逃跑啊。”。少年没有逃跑,甚至都没有犹豫,随手捡起一杆木棍,用尽全力的一棍,将咬向钱夜草脖颈的利嘴打到一旁。

钱夜草体内灵山木府已破,灵气四溢。永久最后力气,一掌按在暗影螳螂脑袋上,另一个手掌轻轻抚了抚龙石的脑袋。

再抬手之时,青穹已在手心,直入暗影螳螂心脉,掏出妖丹。

钱夜草摸着龙石的脸说“活着吧,将来不论是做仙做神,别忘了吃吃这人间烟火滋味。”

李龙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只能抱着钱夜草的伤口哭嚎。

钱夜草弥留之际,轻柔的抚过李婶的眼角,让担心着儿子死都不敢瞑目的妇人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而后将暗影螳螂妖丹连同损耗了大半的青穹一同打入龙石体内,当少年在地上疼的死去活来之时,通天腾悄然缠上少年的脚踝,将少年甩入了通天腾茧之中。

随着钱夜草眼皮的闭合,那绿色大茧也被弹射而出,去往谁也不知道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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