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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定终身:霸总宠妻手记》第三十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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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就是大家看到的那样了,南乔进军娱乐圈,演得片子部部都有三少投资的一份,三四年后,南乔成了家喻户晓的女明星,也是娱乐圈最有脸面的女明星,谁都知道,她是三少的女人,大家见着她,习惯性的叫她一声,“乔小姐”。

“乔小姐?别不要脸了,谁不知道她一个从蝶庄出来卖的!”男人的讲完了,自然要讲讲晚上的“女人们”了,女人可比男人刻薄多了,“祁睿也是,脑子有病,眼神也不好,看上这样一个货色!”

“就是,这个南乔哪里好了,一个交际花,也配介绍给我们认识,我们毓婉姐姐,可是南城第一名媛。”

那个声音尖尖,语气酸酸,同样被人簇拥着的就是刚才说的言家剩下的那个妹妹了,言毓婉,也是个娇小姐,没错了。

后面一群捧着她的,当然就是家世背景,学历才艺,不如她的“小姐妹”了。

说南乔是交际花倒是真的,可这言毓婉,第一名媛?就有些尴尬了。

先不说其他的,光是孙家还有位脾气暴躁的孙依依孙大小姐呢,还有最近也要跟着哥哥一起回国的洛家二小姐,听说,在美国,也是任性嚣张的让人头疼。

不过,这孙依依呢,是清高的很,听说是照着从前江家那位小姐的模子,一点一滴培养的,国画、书法、插花、下棋样样都没能落下,还弹得一手好琵琶。

有些不省心的人暗悄悄的比对过,孙家那位依依小姐,写的一手好字,从笔锋到着笔力道,同原先的那位江家小姐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只是可惜,江家没了,还有什么参照呢,况且孙依依心高气傲,也从来不屑参加这样的由“上流人士”举办的“下流”宴会。

至于那个洛二小姐,这不才刚刚回国,还没见到人呢,所以自然,要先捧着言毓婉了。

至于出来卖?不要脸?

还真别说,感情本就是一场买卖交易,卖不卖的还真不重要,只要不娶进门,不就是图个乐子耍完,至于不要脸,谁敢明着说南乔半个不字,如今南乔攀上了祁睿,便是最大的脸面了。

“呦,真不好意思,对不住了哈。”这种场合,有站的远远的背地里小声议论看热闹的,自然也有靠的近近的来找茬自己做了这热闹的。

这不,马上就有个等不及的了。

“没事,”南乔错愕之余,看了眼被弄脏的红色礼服的裙摆上沾着的蛋糕奶油的印记,面不改色心不跳,抬头就对上了言毓婉嚣张张扬的面孔,不动声色的说了句,“下次出门多带上一双眼睛就可以了,”说完就打算转身离开。

“你什么意思?”言毓婉看着不同她计较打算离开的南乔,虽然语气淡淡的,态度也算礼貌,可就是看不惯南乔这一副傲慢的样子,特别是那张脸,转身的样子,明明是个低贱的丑小鸭,却硬是生生的像是个骄傲的白天鹅,好像她才是名媛千金,世家小姐。

于是便出手拉住了南乔的手腕,准确一点讲是硬拽住了南乔的胳膊,而跟着她一起的“小姐妹”则是在一旁看南乔的热闹,热闹当然也有言毓婉的一份。

南乔看了眼被用力抓住的手臂,指甲印扣着血肉,红了一圈,有些生疼,“什么我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不是都说没事了,你还想怎样?”说完用另一只扒开言毓婉的手,只想快点摆脱离开。

“站住,南乔,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去,什么玩意?!脑子有坑呀!

南乔看着莫名其妙又不依不饶的言毓婉,又看了一眼她身边站着的一群“小姐妹”,艳丽的脸庞不再冷淡,多了些玩味的嘲弄,“弄脏了我的礼裙的人,是你,我也不过是善意提醒言大小姐为人处世要小心一些,顺便奉劝一句,再任性再骄横,也不要在这种场合无理取闹,更何况还不是在自家的地盘,丢人现眼!”只是眼神依旧的疏离,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恍恍惚惚看不清楚,她究竟是笑还是不笑。

“你敢教训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说了几句,言毓婉就像是个要炸了毛的老母鸡,被点了火线,伸手就将手中的手包朝着南乔扔了过去。

自然是被南乔躲开了,南乔不是一个坏人,也不是一个好人,不惹事也不怕事,见不得别人受委屈,更受不得自己委屈。

精致的包包被无情的扔在了一旁,里面放着的口红和一些随身用品,掉了出来,散落在了一边。

“南乔!你别以为傍上了祁睿,就可以嚣张,不过也是个婊—子,”言毓婉一提到祁睿,火就上来了,对着南乔的眼神更是毒了几分。

祁睿,祁睿,那是言家本给她找的夫婿,虽然言家不比祁家富贵,可也不算上是高攀,虽然这个祁睿大家对他褒贬不一,在圈子里口碑也是忽上忽下的,但好在颜值有的,才华也有的,人品也俱佳,对人和善,就是面上冷情了一些,也没出现什么不良嗜好、道德沦丧的事情,再加上这种商业联姻,本就是寻常,感情都是最大的奢侈,只是图一个“门当户对、合家幸福”的好意头,取个“合适美满”,所以言毓婉对这桩联姻不能说是十足的满意,但也是不反对的,心底还是愿意的。

谁知道,出了这样一个女人,出尽了的风头,占尽了便宜,无良媒体总爱将她们两人放在一起做一番比较,论一个高地,再加上都知道南乔有着祁睿的宠爱,却对这个准未婚妻淡淡的,于是便纷纷倒戈,夸她好看,夸她气质脱俗,娇而不媚,浓而不艳,说她虽然不是豪门小姐,但谈吐见识也是不凡,气质也是上佳,人也幽默风趣没半点架子,甚至说她就差了个身份,其余的没有什么比不过的。

言毓婉越想越生气,偏偏,祁睿对她就是特别,凭什么!不过是个出来卖的女—婊—子,凭什么!大家要对她客客气气的还叫她一声“乔小姐”?是拿她当做真正的小姐了吗!

“对,言小姐是豪门千金,所以我才提醒了言小姐,不要无理取闹,不然丢的可是你言家的脸,至于我,既然是婊—子,自然也没什么脸面,相比之下,谁更吃亏,你说是不是?”可南乔还是一副寻常的样子,全然当做没有看见,带着特有的味道,眉眼弯弯的,笑容浅浅的,站在那里,就是风景,“还是说,你想我还回来,大家好扯平?”

说完南乔拿起旁边走过的服务员手里的一杯红酒,“哗”的一下,全倒在了眼前的女人上,红色的液体,从头顶到脸颊到下巴,再往下,有几滴滴在了胸前,滴在了言毓婉的豪华景致的礼裙上。

很显然,不光是旁边站着的人,就连言毓婉自己也愣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南乔淡淡的语气带着挑衅,“你知道的,我一向来就是特别的,不喜欢和别人一样,你倒我蛋糕,我就只能泼你红酒了,”

看着言毓婉一脸难以置信又十分狼狈的模样,调皮的笑了笑,“这下,咱俩算是扯平啦。”依旧是弯弯的眉眼,带着浅浅的笑容。

“南乔!你这个贱人!”言毓婉扬手就要打她,南乔也是不闪不躲,巴掌还没落下,就被人扣住了手腕。

没有悬念,就是祁睿。

祁睿本身站的地方离南乔很远,但人家祁三少可是时时刻刻注意着心上人的一举一动的,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

看到言毓婉挑衅和被挑衅的这一幕,心里其实是一点都不意外的,不管过去多久,她的性情从来也不会变,舍不得自己受丁点的委屈,说睚眦必报有些过分了,但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旁人在她身上总是讨不得半点的好处,就算是变了,在祁睿的眼中,也是美好的。

若她变得不能完完全全的保护自己,那他祁睿定然要在她身后做她缺失了的后盾还有底气,绝不会让旁人伤害了她去。

只要他在,只要在他身边,无论你是谁,便是独一无二的“乔小姐”。

祁睿都来了,言家的大少爷自然也是要来了的,毕竟是自己的妹妹,总不能让人受了委屈。

“没事吧?”即便内心知晓,祁睿还是将南乔护在身前,仔细的检查她有没有闪失,丝毫不在意满身红酒渍,狼狈不堪的言家小姐,他的准未婚妻。

而一旁看热闹的人,包括言毓婉的“小姐妹们”,都讪讪的低着头,不做言语,也不敢轻易发表意见,不说那些已经清楚了的更加清楚了几分,要是还有不清楚的,现在也都清楚了。言不虚传呀,果真是宝贝了,这下言家大小姐脸可是要丢大了,顺带着言家的脸也要丢大发了,这可就热闹了。

言小姐的脾气可是不好,丢了这么大的脸,肯定不会轻易罢手的,有热闹看了哦,不知道明天会不会上头条呢,不过可能性应该不大,哪个不要命的不要命了。

“没事。”听到怀里的女人开口说了,没事,祁睿才转身顾及到对后的言毓婉,“弄脏了言小姐的礼服,明日我让人送一套新的,算是赔不是,”全然没有刚才的温柔与宠溺。

真是天差地别。

原来祁少也不是那么厚此薄彼、目中全然无人,就是偏心了点,原来言毓婉只是被弄脏了一身礼服,赔一件就好了。

这个也不是没有道理,说得通,说得通的。

“赔一件?你打算怎么赔?!”言毓婉像是听了一个什么天大的笑话,

“左右丢了人的是我,是我们言家,又不是你的情妇,三少的一件礼服,就想轻易抵消了,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是想欺负我们言家不如你祁家在南城家大业大会仗势欺人!”言大小姐慌不择语,说的都知道的么,他祁家在南城就是家大业大仗势欺人。

“你知道就好,”祁三少也是丝毫不客气应承了下拉,好像还是什么美名一样。

“给她道歉,”

“什么?给谁?一个婊—子?”言毓婉一口一个嘴里喊着“婊子”,“贱人”,大家都对一向假装温婉的言大小姐又刷新了新的认知。

如今这副样子,在反观同样是当事人的南乔,就太显得南乔的好了,不声不响,该躲在男人身后的时候就躲在男人身后,该恃宠而骄的时候就恃宠而骄。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有本事再说一句,”祁睿扣着言毓婉的手腕,阴狠的说着,显然是真的生气了,要动真格的了。

“你想对我怎样!你又敢对我怎么样!我说她是个,婊—子—,”言毓婉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言霆毓拉住了另一只手臂,硬是生生的将她从祁睿的手中拽到了自己的身后给护了起来,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

“三少何必同一个女孩子计较,毓婉还是个孩子,不懂事,”言霆毓还是很护着自己的这个妹妹的。

“你们言家不会教人,自然要有人好好教教她,”祁睿这样说的,一点也没有将言霆毓放在眼中,自然也不打算给言霆毓的面子了。

言霆毓尴尬的笑了笑,“三少说的是哪里的话,”又拉着被他护在一旁的言毓婉的胳膊,冲着祁睿,也冲着南乔说着,“毓婉,好了,给乔小姐道歉,再怎么也是你无礼在先,”

不能不说,她这个妹妹实在是太任性了。

虽然被泼了一身红酒是她自己,可如今这样一闹,有理也成了亏了。再加上,虽然祁家不能把言家怎么样了,可毕竟同祁家闹不愉快,对言家也是讨不得半点好处的,相比之下,言家大少还是有些脑子的,不会那么冲动,也不会将面子这回事太放在眼里。

言毓婉难以置信的看着言霆毓,自己的亲哥哥,现下是真的打算胳膊肘往外拐了吗?!将自己的亲妹妹卖了出去还不够,还要反过来踢上一脚吗?!

话说回来,本身言家和祁家联姻这件事,就是两家长辈互相中意定下的,不要说是祁睿了,就连言毓婉一开始都是不知情也不愿意的,可偏偏那家人硬是要将他们绑在一起,可又偏偏祁睿和言毓婉都没办法也做不得主,在知道南乔这号人物之前,言毓婉也天天不情不愿的被撮合着和祁睿一对,想尽办法想要逃开,可在知晓了南乔这号人物后,偏偏就不愿意了,本来好好的借势闹上一番,断了联系,还能让祁家欠上一个人情,多好啊,可就非要上赶着凑上一脚才算数。

言毓婉讨厌南乔,就是单纯的厌恶南乔,觉得南乔抢了她的东西,可偏偏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这东西本身就不是自己最稀奇的,可即便如此,也容不得旁人来抢,更何况是这么个下三滥的人,还当众下了她的面子,次次得逞,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可这些也都是她一个人胡乱的猜忌。

“凭什么,我不要!她有什么资格!”言毓婉自然是不肯的,言语依旧是不依不饶,不肯罢休的。

“言毓婉,你再说一遍?!”祁睿再一次越过言霆毓拽住了言毓婉的胳膊,言霆毓连连夹在中间劝阻,两人就差动手打起来了,这两人说的是言毓婉和祁睿,不管言霆毓的事情。

“我说,她没资格,”言毓婉一字一句,字正源呛,一点也没再怕的。

这个小祖宗,你可快别再说了,就不能心疼心疼你哥哥吗?!言霆毓也是无奈!

如今这局面,早已是围拢了一圈子人了,都是有来有往的有脸面的人,大家都看着,瞧在眼底记在心里,就是一个面子,谁也不肯先认输,自然也不肯先低头。

左右你能拿我怎么样?!到底你祁家也真不是在南城只手就能遮天的?!

“我倒要看看,今天我真的动了你,你言霆毓,还是你言家,能把我怎么样!”

两方争执不下,谁也不敢插手管这档子闲事,没的白白惹了自己一身腥,只有言霆毓一人夹在两人的中间,也是为难,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南乔,早已退出了纷争,静静的站在一旁,依靠着小吧台,顾自低头,像是在瞧身下映着的人影子。

言霆毓看着站在一边,看着手中依旧拿着那空了的红酒杯的南乔,垂着眼眸,看不清她的眼底,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上前阻止,看不出来她有多高兴,也看不出来她有多不高兴,就像是在看一场好戏,但又好像是这场戏与自己无关。

现在的言霆毓多希望,她能站出来,拉住祁睿,毕竟本身也就不是什么大事,祁少听不得别人侮辱他的女人,想为他的女人出头,自己的妹妹任性骄傲,不肯低头,大家说到底都是为了面子,可偏偏这面子是最没用的,却也是最紧要的。

这样僵着,对谁都没有好处,难道祁少真的要当众为了一个女人打另一个女人嘛!

要是传出去,那真的是谁也不放过谁了,谁也捞不到半点的好处。

“三少何必为这样一个女人惹得自己一身腥,”就在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走近的是,一个熟悉高挑的身影。

那就是洛初了,黑灰色西装,白色衬衫,蓝色领带,棕色皮鞋,一步一步的朝着祁睿,朝着南乔走过,来到了言毓婉的身边,将祁睿的手从她的手上拿开了。

“这事你不清楚,就别管了,”祁睿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到底还是没有再抓着言毓婉了,任由洛初将自己的手拂开。

言毓婉看着自己被抓红了的手腕,又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但是记不清了。

“怎么能不管呢?就允许你祁三少深情款款,就不许我洛大少为佳人动心呀?”洛初语气轻佻,不忘给身边的言毓婉放上一波电流。

洛大少?

啊,原来他就是洛初,是啊,他就是洛初,祁睿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也就除了洛初,祁睿哪里还能和别人那么好,除了洛初,又哪里还有人随意插手祁睿的事情。

言毓婉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好帅呀,清冷高贵,十足十的禁欲系总裁了,霸道又温柔。

南乔同样也抬起了头,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男人,洛家少爷,洛初,G.R.的总裁,洛初。

前几日有媒体报道,说洛家的产业中心转移,作为集团的总裁和继承人,洛家大少近期内要回南城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今天刚刚回的国。

看样子,应该是一下飞机就来了这里,果然,外界传闻不虚,洛家大少和祁家三少的关系,非同一般,是过硬的铁哥们儿。

“才刚回国就要给女人强出头,脸认清了没?”祁睿冷眼看着洛初,看样子还是不打算息事宁人。

南乔走到祁睿的身侧,轻轻的拉了拉祁睿的衣角,祁睿马上下意识的转头转身护着南乔,看着南乔极尽温柔与宠溺,前前后后两幅模样。

大家只是低低的听见,她说了句,“算了,”

言霆毓看着南乔,刚才还低着头,置身其外的女人,这个时候,显然是同刚才不一样的,至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一样,言霆毓没有察觉,只隐隐觉得和洛初的出现有着什么关系。毕竟谁都知道,祁睿同洛初那是铁铁的兄弟情谊,这个女人但凡有点聪明,想要在祁睿身边呆的长久,都不会真的让祁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样的举动也属正常。

只是落在洛初的眼里,却是不一样的味道了,只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做作的让人恶心,看向南乔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弄,语气里带着许多的不屑与嘲讽,

“事情是你惹出来的,现在还摆做一副想要息事宁人的样子,真是令人觉着恶心,”

“阿初!”祁睿揽着怀中的女人,背对着洛初,冷冷的喊道。

他明显感觉到了怀中的女人的颤抖,今天晚上,她受的屈辱实在是太多了。

阿初,这是多亲近的人才会这样叫。

“在呢,”洛初撇撇嘴,算了,不说了,不然祁睿真的要打自己了。

但好像洛初并不打算就此作罢,反倒是说着,“你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经此一事,圈子里的人也算亲眼见识了,祁家三少有多在乎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过了今晚,大家都会对你更高看一眼的,至于”这话很明显是对南乔说的,

“大家都是朋友,要真是弄出什么不事情来,谁也别给谁难堪,”只是咱们这位洛大少这话是对南乔说的,但却没有看向他,只是温柔的看着言毓婉发红的手腕和来不及擦的红酒渍,随手拿了一块方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言家小姐身上礼服上的残留的红酒渍,即便已经是徒然白费劲,也十分的认真,弄得言家小姐一愣一愣的,心中小鹿乱撞呀。

大家都看的出来,这个洛家少爷在变相的给自己的这个好兄弟难堪呢,可以想象,他有多不待见这个三少身边的女人了,看来,能不能长久,谁输谁赢,还要看往后呢。

一开始替言毓婉捏了一把冷汗的人又都放下了心来,毕竟祁家不行还有洛家,要是这能经此一事,得了洛大少的青睐,成了一对家偶,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南乔那个方向,可以清楚的看到洛初的面孔,他的眉眼,温柔细腻,看着眼前对她来说不过刚刚相识,哦,不对,还来不及相识的言家小姐,那般小心翼翼。

突然觉得很是嘲讽,她同他也不过是见了今日一面,怎么对她就厌恶至此,恶语相向。

看着言毓婉徒然转变的脸上竟还生生的有了些许红晕,是害羞了,还是动心了?

都说洛家少爷,风流一绝,女人缘极好,也极喜欢流连花丛,果然如此。

“洛初,”祁睿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怀中的女人给拦下了。

“祁睿,我说算了,”南乔收了眼神,挣开了祁睿圈着他的双臂,走近了几步,对着言毓婉赔礼道歉,“言小姐,我向你道歉,刚才是我不小心,对不起。”

言毓婉看了看洛初,他正拿着那一块方帕把玩着,又看了看另一边的自己的哥哥,见哥哥点了点头,才不情不愿的说道,“没,没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祁睿,没事了,”南乔道完歉,拉了拉祁睿的手,温柔的说道,“我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好。”见祁睿点点头,南乔又对着剩下的那些继续看看有什么热闹的人,说了句,“大家都散了吧。”

于是言霆毓带着言毓婉就离开了,离开时还客套的回了句,“今天对不住了,下次我请你喝酒。”

言家的人都走了,别的人本就是凑着看热闹的,热闹闹完了,自然也就识趣的继续他们的乐子了。

就只留下了洛初,咱们的洛大少,站在原地,拿着他手上的一抹方帕,一动不动。

毕竟也刚回国,大家也都还没有熟络起来,谁知道这个洛少爷走的是个什么路子,自然也没有人敢上前拉着他去喝酒了。

所以那块地方就只剩下了,祁睿,洛初,南乔,三个人了,这个站位也是real尴尬的。

不过很显然,那两个人是完全不想搭理这一个人的,撇都没撇洛大少一眼,就差手挽着手双双离开了,他们也确实这么做了。

不过洛大少,毕竟是洛大少呀,怎么能容忍自己被忽略呢,在他们身后悠悠的开口说道,“这么久没见,身边有了女人,兄弟我也不知道,不给我介绍介绍?”依旧低着头,一手插着兜,一手依旧把玩着那一块方帕,在室内良好的光线下,是显得那般玩世不恭,那般随样肆意。

率先止住脚步的是南乔,再是祁睿,祁睿看着身边的女人,眼神里有不解,有生气,但却没有埋怨与怒意,更多的可能只是想不通。

南乔转了身,看着洛初,友好的伸出了手,“你好,洛初,我是南乔。”语气依旧温柔,带着怀旧感,与这精致浓艳的复古风妆容很是相符,就是与这个场景这个场面不是特别的匹配。

然而洛初并没有回以礼节性的握手,只是放下了手中的方帕,将他放在了一旁,看着南乔,戏谑冷漠,总之是不太友好,“我不太喜欢陌生人喊我名字。”

“是吗?”南乔也没有生气,收回了手,只是一时显得有些局促,不知道将手放在哪里才好,毕竟可能是跟在祁睿身边的这些年,身边的人多多少少看着点祁睿的面子,没有给过这样的难堪与尴尬,一时有些不习惯,也是有的,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还好祁三少一把握住了南乔那不知放在何处的手,依旧是给了自己所能给的所有温柔,“别理他,不是说饿了么?”

南乔手掌心的汗,冷的热的,总之是有很多,一掌心都是,满满的。

“祁睿,你他妈知道我回国专门拿来恶心我是吧!存心找了这样一个女人,来恶心我是吧?!恩?”洛初在后头大声吼道,引得身侧的人,再一次的注目。

大家都在想,这洛少爷,是疯了吗?这祁三少的女人,都跟着有两三年了,怎么就是找来恶心你的了?

难道?咦,不会吧?两个都是纯种的大老爷们呀!(想什么呢你们)

这次率先停下步伐的是祁睿,却没有转头。

“南乔?是吧?”洛初看着被拥在祁睿怀里的女人,想起他之前在飞机上的无聊浏览到的娱乐版块看到的,“乔小姐”三个字,报道的是在贺她二十岁生日,和祁家三少为她精心准备的晚会,媒体为了拍祁家三少的马屁,用的都是“乔小姐”。

一个戏子?呵!她也配称一声小姐?配称一声“乔小姐”?!

“乔小姐?真不知道是真小姐还是假千金,你也配?”

话才刚从嘴里出来,就看见祁三少一个转身,大步朝着洛大少走了过去,挨着脸就是一拳,那个健步如飞,雷厉风行呀,真是吓死人了。

洛初的嘴角噫了血。

“怎么?想动手?”洛初擦了擦嘴角,“可以呀,刚好回国也腻了,也好久不见了,练练手,熟悉熟悉感情。”

(哇塞,有钱人就是不一样,靠打架熟悉感情,就是不一样哇。)

而这位“乔小姐”,只是淡定的转身,站在一旁,大有继续不参与也不表态的意思,面无表情的看着为她大打出手的男人和因她被打的男人,要命了,这两个男人都是南城身价顶高的男人呀,多少男人嫉妒,多少女人想嫁,真是浪费!

“我不配,南乔知道洛家财大气粗,手腕凌厉,洛少不喜欢,可以,”南乔这一次破天荒的开了口,不识趣的将自己搅了进去,对方还是洛初,祁睿的好兄弟,只是南乔的眼底还是毫无波澜,“但左右名字也是取了,称呼左右也是叫了,二十年过去了,也不是洛少说了能算的,自然也轮不到洛少来指手画脚了。”

云淡风轻哇。

“二十年?!哪里来的二十年?!是你的二十年?呵,可笑!就算再过二十年,你也不配!”

洛初依然像个炸了毛的刺猬,特别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这么突然的就炸毛了,这南乔招她惹她了,还是,恩,懂得,咦,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有些老的南城人还是隐隐约约的猜出了几分来的了,洛少爷张口闭口一个“你不配”,不过是因了南乔这个名字,“乔小姐”这个称呼。

毕竟谁都知道,从前江家也有一个乔小姐,是南城所有人赞叹的乔小姐,是南城所有名媛千金追逐的乔小姐,是名副其实的乔小姐,而洛家大少同她,也是青梅竹马,家偶天成,天赐良缘。

两人是有过婚约的,后来

只是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了,也发生的太早了,现在的好多人,在那个时候,也不过是个孩子,哪里还能记得住想得起来了,更何况是在意,说白了,也不过是个称呼而已,这世上取名“乔”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配不配”的,说白了,比起一个死人,活着的人谁来都是配的。

也许就只有洛初了,至今耿耿于怀,也难为洛家少爷还是个情深义重的人儿。

“洛初!够了!江家没有了,她也不在了!”说话的是祁睿,祁睿看着几近愤怒却笑着讥诮的洛初,眼底寒了一层冰。

别人不知道,但他很清楚,洛初的逆鳞,洛初的一身刺,扎着自己,扎着别人,生生的在心底淌着一摊血。

洛初走的时候,江乔十岁,洛初十四岁,江家着火的时候,江乔十二岁,洛初十六岁。

今年,洛初二十四岁,江乔永远留在了十二岁。

洛初始终不愿意去相信,江乔死了,后来也没有人再向洛初提起“江乔”的一字半句,再在洛初面前提到“江乔”这两个字。

祁睿很多时候,不明白的是,那几年,洛初也不过十来岁的孩童,哪里来的这么多年忘不掉割舍不掉的情感?

后来祁睿才渐渐明白、开始懂得,江乔已经成了洛初心魔,无关情感,只因为无能为力后的愧疚与遗憾,久了就去不掉了,也忘不了,折磨自己折磨他人。

众人的关注点都转移到了洛初和祁睿的身上,没有人再去注意南乔这个人,除了言霆毓。

他是瞧见了的,南乔的手握得生紧,脸色一瞬间的苍白,整个人都好像是在发抖。

“是我失态了,抱歉,你的新欢好像不怎么欢迎我了,”洛初这会才像是恍然大悟,视线一下子就没了焦点,眼睛里突然像是什么都没有了的样子,阴郁,冷漠,迷离,继续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是旧爱。”祁睿还没有开口,就听见南乔淡淡的说了这三个字,似是在纠正洛初说的那个“新欢”的错误。

“与我何干。”显然洛初并不在意这些词意上的表达,也不曾听出南乔的言外之意。

“是啊,与你无关。”

新欢旧爱,与你何干,自然与你无干。

“听说,你很宠她?”洛初拿了一杯酒,身子半倚着吧台,玩味的看着南乔,对着祁睿说着。

“恩。”祁睿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恩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迷上她了,”洛初喝了一口酒,嘴角一笑,“有没有爱上她?”洛初晃着酒杯,一下又一下,等着这个男人的回答,然而许久都没有声响。

南乔看不出身边这个男人的面目表情,但感觉到了,他牵着她的手的手,不自觉紧了几分,也沁出了几分汗。

洛初看祁睿久久没有反应,不禁“嗤”的笑出了声,“你看,他连爱也不能给你?那你呆在他身边图什么呢?”

洛初手中的红酒杯里还有未喝完的红酒,在光线下,一晃又一晃,让人看得迷离。

没有人讲话,可身边嘈杂的谈笑声,不容忽视。

气氛很尴尬,但又显得再平常不过。

“洛少说了,我这样的女人,我以为洛少清楚的,”最后还是南乔打破了这样的沉默,“我这样的女人,自然是不需要爱的,有宠就足够了。”明明是很讽刺很卑劣的话语,却平淡的再正常不过,听着一点不让人觉着卑微,像是在说另一个女人,另一件事情,然后轻描淡写的陈述着一个事实。

“是啊,你这样的女人,图的本就是一个钱,需要什么爱?”洛初将杯中未尽的红酒,一口而尽,“倒是识趣,”

“不然怎么入得了祁少的眼,呆在他的身边呢,”

洛初看着这个女人,自然的依靠在祁睿的身上,很是依赖,很是嚣张,一只手搭在祁睿的胸前,扯着他的衬衫,笑得开心,卷发红唇红礼裙,每一处无不美得张扬,除了眉眼的秀丽温和,这样的眉眼,是江南特有的温婉,是像极了那个人,可也仅仅是眉眼处有几分相像。

洛初自然知道,是世上,像她的人很多很多,他也遇到过很多很多,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神态,动作,很正常,但都没有一个是她,没有一个是完完全全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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