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施泽他们回来时,蒋古和程辉正站在宿舍门口观望,房间的灯光照亮了整个门口。
“你输了!”蒋古一脸嘚瑟地看着程辉说道。
程辉没吱声,倚靠在门框边,“哼”了一声后转身回了房间里。
阚施泽和茶白带着大志走了过来,蒋古瞄了一眼,一脸错愕道:“他这是怎么了?”说着伸出手在大志跟前摇了摇。
话音刚落,杨阳从房间里奔了出来,见到大志后激动地过来抓住了他的肩膀。
“你小子吓死我了!”
杨阳说完这话,大志仍呆立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没反应?”
这一点,刚在路上茶白和阚施泽就发觉了,只能希冀于小凯是要等他们回来后再给大志恢复神志,需要等会儿。
阚施泽将当时发生的事言简意赅地告知给了大家,哪知道蒋古听了后摇了摇头,“没救了。”
“没救了?”杨阳一脸惊诧道,“不,你说的“没救了”是什么意思?”
“小凯恐怕来不及让他恢复神志了,按照阚施泽说的,它需要找一个替死鬼。最后,它却放了“替死鬼”回来,那等待他的就只有被分食的厄运。如果我没猜错,现在小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蒋古说完这话后径自走到大志跟前,翻了翻对方的眼皮子,又探了下鼻息。
“如果现在他能退出游戏,回到现实世界的医院接受治疗,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眼下看来不太可能,怕是个废人了。”蒋古补充道。
茶白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如果小凯有办法,是不是其他的鬼怪都有办法?”
蒋古摇摇头,“没用的,大志的心魔来自于小凯,只有小凯能解决,其他人都不行。”
杨阳听到这话后神色落寞,心里像是打翻了百味瓶,五味陈杂。他看着大志,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大志被杨阳带回了宿舍,他现在这副模样,根本无法参加后面的游戏。等待他的,不过是自生自灭而已。
这一点,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但却没人能把这话说出口。
蒋古回宿舍之前,阚施泽蓦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抬起眼梢,语气波澜不惊道:“你刚说的“现实世界的医院”是什么意思?”
蒋古眼球明显震颤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稍纵即逝。随即扯着嘴角,佯装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回复道:“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啰。”
“你到底是谁?”阚施泽追问了一句,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
蒋古收回了视线,眼眸不自觉地垂了下来,“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我可以回答,我就是个普通的玩家。那你呢?别跟我装蒜。”
“我……”蒋古还没来得及说,屋里的程辉忽然叫了他一声,这一声,也提醒了他。
蒋古抬起手拍了拍阚施泽的肩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也只开口道:“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
阚施泽:“……”
他现在心里有无数个疑问,是关于蒋古和程辉的。这两个NPC,说不出来的怪异。
*
萌姐和小石两人一整夜都没睡,大志出事的时候,萌姐听到了动静,她准备开门时被小石阻止了。
按照蒋古的说法,今天晚上她们两人会有新的任务找上门,那就得时刻在房间里待着。
前半夜一直没什么动静,后半夜的时候,有听到门外杨阳的吵闹声,没过一会儿,声音就消失了。
两人一直坐在床边,想说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直到天快亮时,小石都快熬不住了,她打了个盹,一下子惊醒后一脚猛地踩了地面一下。
“你没事吧?”萌姐一脸担心地问道。
小石摇摇头,苦笑了一声,“没事,不小心睡着了。”她刚说完发觉脚底一凉,低头一看,竟发现地上一层水。
“这怎么回事?”小石一脸惊恐地抬起了自己的脚。
萌姐仔细看了一眼,在小石那张床周围,地面上不知何时冒出了很多水。
待她抬起头时,瞳孔迅速缩小,嘴巴张了张,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石看到了她的神情,预感不妙,因为萌姐看的方向刚好是她的身后。
“啪”的一声,一滴水从上面落下,刚好落到了小石的鼻尖上。味道很难闻,带了点沼泽地的腥臭味。
“别抬头!”萌姐蓦地提醒了一句。
她这话一出,小石紧张的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不用明说,她已经感觉到自己背后有东西了。
萌姐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半晌,她做了个深呼吸,镇定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小石知道她问的应该是自己身后的怪物,屏住呼吸没有吱声。她现在根本不敢动弹,眼珠子也不敢乱转。
过了一会儿,那只怪物还是没回答。但却把身体前倾了一下。
萌姐看不出她是站在床上的,还是跪在了床上。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也看不清长相,但是从身形打量,很瘦弱,倒像是个孩子。
小石快憋死了,心里禁不住骂娘道:这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有头发垂下来?再他娘的不说话,老子都快吓出尿了。
萌姐大着胆子站了起来,小石的床就在她对面,而此时,怪物就在床上,小石刚好坐在了床边。她先伸出手拉住了小石的胳膊,然后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去看对方身后的那张被头发遮得严严实实的脸。
“走!”
说着萌姐抓住了小石的胳膊,一把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然后拖到了自己的身边。
这时她们两人才发现,这只怪物是站在床上的,且身上穿着的,是和她们身上一模一样的校服。
两人面面相觑,惊得半天整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对方。
“你到底是谁?”小石没忍住问了一句。
这话一出,那只怪物慢慢地滑坐在床边,只是额前的头发,依旧将她的脸遮得满满当当,叫人看不清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