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秀芝几人可有异常?」朱九问道。
方才闽雀已经叫人去给沈秀芝诊过脉,摇头道:「那几位主子倒是身体如常,也是巧合,她们住的院子接的水不是长秀宫的,是长亭宫的。」
所以,这几人无碍。
朱九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宫中最近流传的谣言,还有这些姑娘们生病,明显都是冲着她来的,怎么现在一切反而有种风平浪静的感觉?
未免打草惊蛇,面上,她只叫闽雀派人照顾好这些秀女们,莫让她们伤了身体,之后便回了长乐宫。
随即叫来小黑猫,将今日之事写在信上传给朱砂楼,让弓文弓武调查一下此事,看看背后是谁在水里下药。
轩辕澈那边也已经得了消息,听说朱九回到长乐宫后便没出来,只派了人照顾那些生病的秀女,还给她们送了不少东西,于是把罗铮也派过去,让他帮朱九的忙。
这几日京城中出现了一些余孽,棘手的很,若不解决好,只怕朝中要生变故,之前那些雪灾本不过是普通的灾情,只需拨款,再叫几个官员下去处理便可,偏偏有人在这时候打起了起义军的名号,还要复辟燕国。
真是可笑,燕国才亡了多久,竟有人要在这时候反他。
轩辕澈雷霆手段,必不能容忍这样的人在眼皮子底下蹦跶,所以后宫的动静就没有格外关注。
况且他知道,凭朱九的手段,只要她愿意出手,这些人害不了她。
更何况,她身上的剧毒已经解了,双腿也已经痊愈,轩辕澈更没什么可担心的,只让罗铮去长乐宫的时候给朱九带了句话:放手去做。中文網
若真有什么拿捏不了的事,还有轩辕澈给她兜底。
寒梅听见罗铮的转述时,感动的眼泪都出来了,一个劲儿对朱九道:「主子,陛下真是好人啊!他对您实在是太好了!」
朱九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罗铮,吩咐他去找一只狼狗来,也不说要怎么查长秀宫的水源被投毒一事,倒叫罗铮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朱九行事必有她的道理,想不通,罗铮也就不想了,很快按朱九的命令去办,给她找了只狗来。
岂料得了这只狼狗后,朱九便整日在长乐宫养狗为乐,哪怕几天之后,整个皇宫的水源都出了问题,且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发疯,中邪,关于她克人克己,是灾祸煞星的谣言也越演越烈,朱九却仍旧呆在宫里,没什么动作。
反倒长秀宫那批秀女们,病得最重的陈清雪小丫头,反而是最先痊愈的,和苏晓柔结伴来探望她,安抚她道:「公主姐姐,你别听外面那些人胡说,她们只是运气不好,才像我们一样生病了而已,跟您有什么关系?」
苏晓柔也蹙眉道:「众口铄金,此事若不尽早解决,只怕对公主殿下不利呀……」
她年长陈清雪三岁,看问题也更长远,打发陈清雪去吃糕点后,才悄声对朱九道:「公主殿下,我这两日听母亲派人传来消息说,宫外已经因为雪灾之事将罪名牵引到您身上了,说都是因为陛下要封您为后,所以才触怒天道,把灾祸降到了百姓们身上。」
现在民间对朱九是哀声怨道,连朝堂上都对朱九口诛笔伐,若不平息这场愈演愈烈的谣言,只怕朱九的册封典礼势必无法善了。
朱九倒是无所谓,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抚道:「柔儿放心,我心中有数。」
朱砂楼那边已经传来消息,说这场谣言的背后,乃是燕国余孽作祟,而那些余孽背后的主子,说来也是朱九的熟人,淮南冷家,冷清岫。
听说冷清岫已经成了淮南一片地方真正的掌权人,她收了无数能人异士,短短半月时间就抵挡住了轩辕国的攻击,并且还放
了不少爪牙来轩辕国。
她与朱九有仇怨,自然看不惯她为后,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她从后位上拉下来!
只是拔掉这些爪牙,不能让朱砂楼出手,否则朱砂楼便会暴露在轩辕澈的视线里。
她要抓,就抓留在皇宫里的主谋。
且那主谋很聪明,懂得留在她身边,以弱者的形象徐徐图之。
若不是朱九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宫中养狗,故意做出一副无心理会外界事宜的模样,对方也不会这么快就坐不住,来她宫里找她说话,漏了马脚。
当然,这其中也幸亏寒梅不知情,整日在她耳边念叨,让她对外做些什么,洗清身上煞星的污名,无意中竟也帮着她迷惑了敌人的视线。
正说着,忽然,沈秀芝闯了进来。
她气得胸膛起伏不定,情绪十分激动,踹开门就指着朱九骂:「好你个朱九,说话不算话,跟我在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还是个人吗你?竟然冤枉是我在水里下毒,谋害这些秀女!」
「还说宫中中邪之事也与我用厌胜之术有关,你简直畜生!」
在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大理寺的侍卫,皱眉上前拉住她;「沈姑娘,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快束手就擒,休得打扰贵人休息!」
原本在吃糕点的陈清雪,也不知何时回到了院子里,好奇的打量沈秀芝,时不时地看向朱九。
那边沈秀芝还在挣扎,咒骂朱九,朱九已经抬手,示意两个侍卫松开她,随后来到沈秀芝身前,摸了摸身边的狼狗,「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会陷害你?难道往水里下毒,诬陷我害人的人不是你吗?」
「为何沈小姐如今反而倒打一耙,冤枉起我这无辜之人来了?」
沈秀芝看见她这副无辜的模样就气得牙疼,愤怒的从兜里摸出一包香粉,重重砸在地上:「你还有脸在这贼喊抓贼?我看你分明就是嫉妒我的「天命凰女」之名,所以故意用这毒药陷害我!敢说这不是你放在水里,又往我房里扔,栽赃嫁祸给我的东西?」
朱九双眸微异,似是惊讶到了,抬头看向两个侍卫:「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两个侍卫还没说话,陈清雪小丫头忽然跳出来,指认道:「我认得这东西,前两天沈小姐从长秀宫的水井旁路过时,往井水里撒的就是这粉末!」
「你胡说!我那天只是掉了些脂粉在井水里!」
沈秀芝羞恼的反驳,却显得苍白无力。
两个侍卫则对朱九回道:「启禀公主,这些粉末便是让宫人们中邪的毒物,是属下们从沈小姐屋子里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