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

赵元让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一间装饰颇为华贵的房间里。

这房间一看便是古时候的大富大贵之家,赵元让睁着双眼,一时有些愕然。

“世子,您醒了。”一声娇柔的声音传来。

赵元让就看到一张清丽秀美的脸庞呈现在自己面前。

这姑娘看起来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身姿婀娜,柳黛弯眉,穿一身淡紫色长裙,颇显端庄柔美。

婉儿?

赵元让透过残存的记忆,立即知道了这是自己的侍女。

“这之前家伙的品味标准也太高了吧?”赵元让心想:“如此美女竟然只是自己的侍女?”

“公子,您感觉好些吗?先躺好,不要坐起来。”婉儿看他不说话,只是挣扎着想起,忙柔声道。

跟着双手在他肩头轻轻一推,要他躺下。

佳人吐气如兰喷在脸上,秀丝乱舞,摩挲着脸庞,赵元让受用还不尽,哪里能够拒绝?

当时便听话的躺下了。

这样躺平才是真的舒服呀!

赵元让心头不禁感叹。

“我睡了多久了?”赵元让开口问道。

“您自前日深夜回来,已经熟睡了两天两夜了。”婉儿回道。

说话间眼波流动,看的出来一提前日,神色当中仍不免余悸与担忧。

“秦义呢?”赵元让又问。

“秦护卫右臂受伤也颇重,但第二日就醒来可以如常走动了,现在去了开封府录口状。”

“噢!”赵元让心中了然。

那日巷道搏杀,殒命者当不下十余人,如此大事怎么可能不惊动官府?

这汴梁民政刑事事务统归开封府管辖,要秦义去录供也属正常程序。

“这回可以揪出幕后真凶了!”赵元让心头暗自放下心。

不然每次自己出门总要担心有人暗杀,那还得了?

何况那帮人一看就势力颇大,不铲除还不知要怎样为祸地方,怎能任由他们逍遥法外?

再者自己如今怎么说也是个王府世子,如若不能揪出幕后主使,那燕王府的脸面又何在?

“那日搭救我们的蒙面汉子来过府上没有?”赵元让又问,眼前不禁又浮现出那个悍勇的身影。

“蒙面汉子?”婉儿愕然。

“没听说有什么蒙面人啊。”

“赵都管那晚带府兵从燕然巷回来后,只说现场只有您和秦护卫两个,那些行凶贼人都已经逃走了,此外再没有其他人在场。”

婉儿极为认真道:

“哦?”赵元让听到这里,心中不免疑惑。

那汉子怎么也没留下姓字?

看来只有等秦义回来问他了。

“支啦”一声。

卧房门开处,一个衣着考究、一身锦衣玉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只见这人气度非凡、举止雍容,颌下留着一道乌黑的长须,双目顾盼间掩不住一身正气,当真是相貌堂堂!ŴŴŴ.BIQUGE.biz

只是此刻他眉头微锁,看起来可能有什么心事。

赵元让侧头一看来人,心中便没来由一阵紧张。

婉儿也慌忙站起,侍立在侧,微微屈身行礼:

“王爷!”

这人,便是当朝天子宋徽宗赵佶的十二弟,被封为燕王的赵俣!

当然也就是赵元让这一世的父亲。

“醒了?”

赵俣走近床榻看了一眼气色仍不太好的赵元让,开口道。

“给父王见礼。”赵元让说着便要挣扎起身行礼。

“免了吧,躺好。”

赵俣说着,婉儿已经给他端来一张太师椅放在赵元让床头。

赵俣坐下,开口询问:

“怎么这么不小心?知道惹了什么仇家吗?”

言语中多是责备,却更饱含担忧。

“回父王,小子那日和秦义两个在铜元大街帮助了一对染坊店父女,当时帮他们打跑了几个地痞流氓,一直照顾那店主到深夜方回。然后在路上就碰到了那批贼人,想来这两件事应当会有些关联吧?”

赵元让如实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地痞?”赵俣思索着:“是哪家的知道吗?”

汴梁城内流氓地痞大多跟城内富商贵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比如高俅如今贵为太尉,但当初也只是赵佶做端王时候的府上帮闲,若是再早些时候,那十足是汴梁城内一个泼皮破落户无疑,当然也就是地痞流氓。

“这......”赵元让回忆着,猛然想起当时人群中的议论。

忙道:

“当时听围观众人讲,那些流氓好像是什么蔡太师外甥府上的人,好像是叫俆什么。”

“俆安民?”赵俣随口说出一个名字。

“好像是吧。”赵元让一头汗,他哪知道是不是叫什么“徐安民”。

“恩。”赵俣听完眉头深锁,想了一下:“那就对了。”

对了?怎么就对了?

赵元让不明所以。

赵俣叹口气,站起身负手在房间内踱步道:

“此事已惊动了皇上。”

“陛下适才招我进宫,正是询问此事。虽然必会顾及皇族威严,着有司严查此案,可话语当中,也颇有要我将此事大事化小之意。”

赵元让一听呆住了。

堂堂燕王府世子遭人当街追杀,还是在京都上百人的公然持械,作为皇帝还是自己的亲伯父竟然选择息事宁人,准备不了了之?

这太不可思议,也太耸人听闻了!

如若果真是蔡京那什么外甥叫什么徐安民的派人所为,难道自己该连调查幕后真凶主谋的权力都放弃?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就算是一个平民百姓受到这种刺杀也不该这么轻易结案吧?

“父王!”赵元让大皱其眉想要对赵俣说些什么,可却被赵俣打断了。

“你先躺好,好好休息吧。”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至少。”

赵俣顿了顿道:“蔡太师如今权势颇大,莫说是单单我一个燕王府,只怕就算是全天下所有王族加起来,也没有他权势大!”

赵元让听的更惊。

蔡京他在后世当然是听说过的,此人是“六贼”之一,作为宋徽宗的宠臣,四度拜相,可见其人之手腕与得皇帝欢心之深。

“不过,一个臣子,竟然比所有王族势力加起来还要大?”赵元让心里纳闷,有些不敢相信。

他哪里知道,终宋一朝,有鉴于前朝之事,对宗室固然是厚养的,可也一向不许他们插手朝政。

就比如赵俣这个燕王,说起来是个王爷,可实则徒有虚名,除了俸禄颇高、待遇很好,还有王爷这个特权尊贵身份外,其他是没有任何实权的。

就连府上可支配的府兵,也仅仅只有不过区区三十多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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