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脊背宽抚,另一只手碰了碰镜子上猩红的液体,凑到鼻前嗅了嗅,肯定的告sù

林虞:“不是血迹。”

林虞这才从他的怀里钻出来,惊魂甫定的捂着胸口,闻了闻那液体,断定到:“是油漆,这帮龟孙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毫无疑问,他们连马桶和浴缸都没放过,卫生间的地面上荡漾着一些看似不太美好的不明液体。

林虞皱着眉头退了出来,项羽轻轻的掩上了门,不让她在看到那泼满油漆的破碎镜子。

一地的碎片,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林虞拿笤帚随意的扫了扫,腾出一片干净的地方,把沙发垫子铺上去,叫着项羽坐了下来。

身体的凉意从脚底往上冒,以至于她的手脚都在微微的颤抖,无法掩饰自己的紧张情绪。

她往项羽那边靠了靠,环抱着膝盖的手臂贴在他的身上,似乎这样子能使惊慌失措的情绪安定下来。

“怎么办啊。”声音是失落的无助的,即使日子再苦,她也没有这样的沮丧过,这满屋的狼藉是一个无底洞。

听房东太太那口气,这满屋子全是宝贝,如今这些宝贝都跟碎成了渣,就是把她和项羽绑在一块按斤卖了,也不一定赔得起。

她不期求项羽能想出办法,这个时候她只需yào

他的一点温暖,一把搀扶,能让她有勇气从苦难的沼泽里爬起来,这就足够了,一个现代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一个古人就更没辙了。

“有我。”项羽的语气自信满满,没有一丝的不确定,听的林虞一个愣神,看着他摇晃下烛影下的英俊面容,又有了初见时的感觉。那种宛若天降,无所不能的感觉。

她嘴边绽开一抹柔和的笑:“是呀,我还有你呢。”

项羽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东西,放到她的手心里,林虞定睛一看,是那块他曾经要塞给她的玉佩。

“这块是战国时的古玉,在那时就是值钱的东西,想必现在价值会更高,这里应该会有当铺之类的地方吧。”

那块玉带着项羽的体温静静的躺在林虞的手心里,明明是温和的却让她觉得滚烫,仿佛攥住的不只是一块玉,而是那颗澄澈的心。

“战国时期的?”

项羽点头。

“是祖上留下来当做传家宝的信物吧。”

项羽又点了点头。

“那我不能拿去卖。”林虞把玉还给他。

这东西对他而言必然意义重大,当铺那种地方虽然可以赎买,可是谁都清楚,东西一旦出了手,再想拿回来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拿着”项羽的语气不容反驳,郑重其事的把玉佩放到林虞的手心里,大手覆在她纤白的小手之上,“这是军令!”

这句话,对了语境却混淆了时空,听起来莫名的滑稽,可是一下子戳中了林虞的心窝。

她微微怔神,只觉得喉头梗着,鼻尖泛着酸,该感叹什么呢,这样的凄苦而惨淡的人生里,有一个人明知dào

是沼泽,依然愿意陪着她陷下去。

她攥紧了玉佩,展开手臂搂住了项羽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傻啊?”

“本王过目不忘聪明的很,你才傻呢。”项羽屏着气息,连反驳的语气都轻柔的很,生怕惊到了怀里的人。

“你不傻你把所有的家当都给我?”

“你聪明你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得,两个人质问的腔调都一模一样,摇曳的烛光切割出光明与阴暗,拥bào

的两个人,影子重落在一起,像是并肩生长的两棵树,叶叶相交,枝枝相错。

屋里一片狼藉,连床上都是玻璃碎片,林虞清扫出一块地板,铺了毯子躺在上面,她不敢睡,睁着眼盯着门,总感觉要进来人。

项羽坐在她的身边,捏了捏她的脸:“睡吧,我守着,即使有人进来了也奈何不了你。”

“你说会是谁?”林虞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原本挂着吊灯的地方现在只留下一个线路口,在微弱的烛光中像是恶魔的爪牙。

她揉了揉眼睛:“吴公子?陆芸芸?陆峥?”

“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

“唉,这要是在你那个时代就好了,率领千军万马,不论是谁都能二话不说踏平他的老巢。”林虞心里想着,她都有落差感,更何况项羽呢。

“那个时候我的军队也不是从天而降,而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

“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儿吧,说仔细点,我写本野史把版权一卖,赔偿房子的钱就有了。”

“……”

林虞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头一歪,枕着抱枕睡着了,项羽把毯子给她往上拉了拉,吹灭了蜡烛。

混乱而动荡的夜晚,他毫无睡意,努力的想把这一系列的事理出个头绪。

从枪击案的那一晚开始,他就被卷进了一场漩涡,被解雇,遭袭击,接下来还有什么在等着他呢?

他不知dào

,只是已经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直面背后黑手的挑衅。

**原本以为情况已经跌到了谷底,但是林虞一觉起来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房东太太,才意识到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整个人石化在了门口,笑得跟便秘了半个月似的,手紧紧的拽住门把手,就是不说让房东进来。

“小林,上次跟你说的房租涨价的事,你也同意了,我这是又给你缓了几天,钱准bèi

好了吗?”

房东太太端着外交部长的架子,那神情那腔调,义正词严,完全不像只是来要房租,就是说来讨回我国领土,也会有人信。

林虞一听这话,整个人开始冒冷汗,手不自觉的开始用力,这一用力不要紧,原本就被砸坏了的锁,连同门把手一块掉了下来,门上只留了个洞。

“这是怎么回事?”房东太太的音调一下子提高了,用力一推门,一室狼藉的画面就进了她的眼。

“这……这……你……你们……”她愤愤的指着林虞,子不成句,亏得项羽眼明手快,搀了一把,才没有厥过去。

“地上都是玻璃碴子,要不您先扶着墙站一下吧。”林虞支支吾吾的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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