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时光拉回到两年前,那时的罗欣还是青涩懵懂的模样,拥有最纯净的笑容,也用藏着最隐晦的秘密。

那一年的生日party,客人散去,她半醉半醒的坐在阳台上,手里拎着半瓶酒。

二十岁,已经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她心里却只能容下罗笙一个人,偏偏这个人却最不应该走进她心里,想把这份苦涩装在酒里咽下去,醉一场,却越来越清醒。

“欣儿——”他这样唤她,怜爱而疼惜,从背后缓步而来,将手放在她的肩上。

罗欣觉得她浑身都在颤抖,心里住着一个小怪兽,叫嚣着要跑出来了,她控zhì

不了自己,于是摔了酒瓶,转过身,踮起脚,对着那张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的脸,不顾一切的吻了上去。

那唇是冷的,是同她一样颤抖的,她明明听到了那颗心跟她是一个频率,却还是被罗笙推开。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他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

她没醉,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刻如此的清醒,从来没有一刻敢如此勇敢的面对自己的心。

可是啊,她必须假装醉,大笑着跌坐在地上,泪珠簌簌的往下落,喉头梗塞,却还是拼命的笑着,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比笑更重yào。

罗笙将她抱回卧室,她听见关门的声音,咔哒,那一刻她的心也随着上了锁。

第二日天不亮,她便留下便条,出了门。这一走便是两年,她会偷偷跑回去看妈妈,却从来不敢去看罗笙。

即使思念成灾,也不敢再叫出那个名字。

如今,他们站在破旧的居民楼门口,两两相望,着中间横亘的不只是两年的时光,还有那永远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禁忌。

“我不想跟你回去。”从欣又说了一遍,两年前,离开家门,她给自己取了新的名字,从欣——从心,这一生最最不能企及的放肆。

“不想回去也得回去。”罗笙的目光一直歇落在从欣身上,两年了,这是第一次离她那么近。

近的可以听见她心跳的声音,其实他想说,如此沉重的思念,不是只有她一个在承shòu而已。那个暗夜里偷来的吻,折磨的不是她一个人。

“不要逼我!”

从欣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qì

吼出了这句话,她能怎么办呢,所有的坚定都敌不过他的一句软语。所有的尊严也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堡垒,在他面前一瞬间都能被瓦解。

“她不想跟你回去,你没听到吗?”声音清越,程霄越过保镖的阻隔,翩然出现在两个人面前。

罗笙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全然不屑的打量了他一眼,眼波刀子般的锋利。

“哦,忘了介shào

,我是程霄,是欣儿的男朋友,您是哪位?”他优雅的笑,一双桃花眼微微的眯着,半是打量半是挑衅。

“她哥哥。”

“原来是大舅子,失礼失礼,怎么不进屋喝茶呢,欣儿你真是的,见到哥哥,开心的连待客之道都忘了。”程霄变脸的速度一绝,俨然以男主人的身份自居,这样紧张的关头,没人注意到他笑容背后深藏着的狡黠。

他演戏演得不亦乐乎,从欣却是哭笑不得,这是唱的哪出啊,这货什么时候成了他的男朋友了。脸皮厚的简直能扒下来修长城了。

她偷偷的看了看罗笙,见他面色铁青,心猛的抽搐了一下,仿佛连呼吸都变成了一件很难的事。不能再看他,否则真的要控zhì

不住自己。

她上前一步,挽住程霄的胳膊,用力的攀附着他,才能掩饰自己的颤抖,嘴角向上一抿,朝着罗笙硬生生的挤出一抹笑:“进来喝杯茶吧。”

“我等着你回家。”罗笙抛下这么一句,转身离开。

他清寂的身影,在岁月斑驳的楼道里,显得那样的肃萧,灼伤了从欣的眼睛,也灼伤了她的心。

可是,她不能上前挽留,她不是从欣,她姓罗,骨子里流着跟罗笙一样的血。

她抓着程霄胳膊的手不自觉的加了力道,直到对方哇哇大叫,才意识到要松开。扶着门把手站定,丝毫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程霄垂眸看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中却是笑意满满,迷离中似是藏着无尽的缱绻。

“你可以走了。”罗欣抬手关门。

程霄用胳膊一档,迅速的探进半个身子:“卸磨杀驴的本事,谁也不如你修liàn

的到家。我可是刚刚帮你撵走了限制你人身自由的封建家长,怎么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

“程霄,我的事,不需yào

任何人插手,戏演到这个份上可以收场了。”

“连敷衍都不愿意,小欣儿,你可真是会伤人的心。”表情是轻佻的,语气是哀怨的,素来放荡不羁的程霄眸子里竟真有那么一丝的伤神。

罗欣可不会被他这幅模样打动,当机立断抬脚在他膝盖上踢了一下,趁着他吃痛往回缩的工夫,迅速的掩上了门。

程霄轻笑着摇了摇头,盯着关的严严实实的门,双眸骤然冷却,阴暗潮湿的走廊里,只有尽头的窗照进来一丝暖光,这一刻,没人猜得透他在想什么。

在门口站了半晌,转身欲走,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程霄回头,微光落进眼睛里。

罗欣说:“等会儿,把我捎到林虞家。”她不再多说一句废话,跟着程霄下楼,上了他的摩托车。

林虞的手机挂断之后,一直打不通,不知怎的,罗欣心中有一种强烈的不详预感,她迫切的想去看看,也迫切的想离开这个已经满是罗笙气息的楼道。

他是毒药,连闻到气息都会心痛。

罗欣坐在程霄的后座上,头盔外风声呼啸,心事也纷纷扰扰。

**林虞被关进看守室的那一刻,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她坐在椅子上,半天无人问津。

那两个带她来的刑警,把她送来就不见了踪影,这年头,囚犯遭虐的事件处处皆有,连警局也不是安全之地,她手脚冰凉,心中泛起丝丝的冷意。

回想整个事情的经过,在典当的过程中并没有什么可疑点,为什么那玉佩突然之间变成了古墓的失窃物,即便刚好有古墓被盗,也不至于这么巧合的发生在她去典当玉佩的时候,而且玉佩成色很新,连当家都疑惑是不是战国时器物,怎么警察会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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