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这时候响起了起来,陌生的号码,轻佻的男声:“看到你的精彩表演了吧?”

林虞如遭雷击,两只手托住手机才勉强放在了耳侧,她背倚着墙,心里的怒意伴随着恐惧,将她所有的理智通通吞噬:“你们想干什么!”

用所有的力qì

吼出了这句话,凉意自手脚开始蔓延,冷静,一定要冷静,她这样告sù

自己,可是对方的话却早已突pò

了她的底线。

“你猜猜,这个视频要是流传到网上,会有多受欢迎?都市欲女**全纪录,啧啧,听名字就让人心神激荡。”

男人说着,兀自笑了起来,那笑声在林虞听来如索命的魔鬼一般。

“我已经报警了,你们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你不会报警的,女孩子最注重的不就是名誉吗?我也不为难你,十万块钱,底片给你。”男人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十万,又是十万,林虞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几乎要昏过去,屋漏偏逢连夜雨,为什么每个人都把她当成了讹诈的对象,难道是她长了一张愚蠢痴笨的脸?

“我没有钱,也不会给你,传不传到网上去请随意,要知dào

,这样的视频,对一个边缘小模特来说,不一定是坏事,你等着公安局的逮捕令吧。”

说完,林虞就挂了电话,手攥成拳,骨节分明的手,泛着清冷的白。

她觉得自己被抽掉了魂魄,整个人就像是命运提着线的木偶,不记得怎么出来辉腾的门,也不记得是沿着那个方向走。

一片茫然,不知该去往何方,脑洞空白的间隙,她想起来视频上自己那**的表演,胃里又开始难受。

用手捂住了嘴,又厌恶的拿开了手,画面交叠的大片记忆汹涌而来,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低俗不堪。

沿着珠海路一直走,也不知dào

自己走了多久,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心中突然冒出了个想法:如果就这么被车撞死,是不是就够就此解脱,再也不必忍受生活的折磨。

恍恍惚惚的往路中间走,引得过路车辆不住的鸣笛,车灯有些刺眼,她抬起一只手,半遮住半边脸,一偏头,看见一辆白色轿车朝自己疾驰而来。

理智在那一刻回潮,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马路中间,这个时候再做反应已经来不及了。

车子在距离林虞十公分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太过激烈的摩擦声,引得路旁的人纷纷驻足观看。

林虞扶着车的保险杠站住,腿软无力,呵,原来她还怕死。

白色轿车车窗玻璃放了下来,灯光刺眼,林虞看不太清司机的长相,只觉得轮廓清俊。

身着白衬衣的男子把头探出窗外,看了看车轮过处摩擦的极深的刹车线,俊秀的眉头微挑,不悦的看向林虞。

“小姐,要寻死的话,请选择方便可行的方式,不要干扰到别人好吗?”他的声音很好听,似夜里滴落石壁的泉水般清泠。

“抱歉抱歉。”林虞连连鞠躬,受了这么一惊,她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

直起身子,漂移不定的目光恰好对上了男人探究的眼神,她低头避开,看到了他的眼角下有一颗泪痣。

“我刚才有些神志不清,给你添麻烦了。”林虞让到一边,尾随在白色轿车后面的车辆,已经开始不耐烦的鸣笛示意。

“生命来之不易,请好好珍惜。”男子清清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发动起车子离开了。

这样一个小插曲,险些丢了小命,林虞惊魂甫定,这才发觉,最最的奢侈的赏赐是活着,何况,家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

想到项羽,身上突然多了几分气力,可是心隐隐的痛,如今,这么低俗不堪,形骸放Lang的她,怎么配的上西楚霸王。

坐车回到寄存东西的小旅馆已经是十点一刻,按说项羽早就应该回来,可是推门进去,发xiàn

里头黑着灯。

接着走廊上的亮光,林虞发xiàn

里头空空荡荡的,放在床头的行李通通不见了——那是她所有的家当。

她突然笑了,生活真是会开玩笑,不到下一秒,你永远不知dào

事情到底有多糟糕。

一身残败回到家中,想寻求一个慰藉,那个男人却卷了所有的东西,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

这就是她全心全意信着男人,这就是她以为的从天而降的救赎,真是一个让人欲哭无泪的冷笑话。

幽暗的房间里,床头的灯突然亮了,项羽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语气有些责怪,神色却带了欣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林虞吓了一大跳,心里全是慰藉,那颗原本将要熄灭的小火苗,重新汹涌的燃起。

“大晚上的,你不开灯躺在里面是故yì

要吓我吗?”

“这不算惊喜吗?”项羽问。

“只有惊,哪有喜?”嘴上这么说着,林虞觉得喉头有些发哽,是有惊,她差点以为连他都要将自己抛弃,也有喜,他还在这里便是最大的喜。

“喜从天降,现在还不能告sù

你,走,跟我去一个地方。”项羽拉着她就要往外走。

林虞任由他牵着,她累极了,什么都不愿意想,五味陈杂的情绪堵在心里,项羽越是这样对她好,她就越觉得自己身子腌臜,受之有愧。

“我的行李哪儿去了?”

“保密”

“我们要去哪儿?”

“保密”

“这么会保密,你不应该去梁氏工作,应该去保密局。”

这是跟谁学的神神叨叨的招,让她的期待中带了丝丝甜蜜。

“你还未回答我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项羽转移了话题。

苍白的脸上神色有些凄清,林虞的眸子里瞬间闪过抵触的厌恶情绪,不能被他知dào

,这件事一定不能被他知dào。

她怔了怔,用一种满不在乎的口吻说:“哦,茉莉临时有事,跟我调换了出场顺序,我今天上的时间比较晚,一直在候场。”

茉莉是她在钻石天堂的同事,看似完美无缺的谎言,让项羽原本温和的神情冷了三分。

他从世纪城Moma出来直接去了钻石天堂,等了半个晚上都没有等到林虞,现在她却告sù

他,一直在那里等待上场。

她是习惯了撒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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