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枝，各表一头。
就在牛大伟逼问白可可时，白可可的亲生母亲，徐艳红已经来到了辣妹子餐厅。
如同宋画所料。
因为白可可连个墓碑都没有，徐艳红连祭奠自己女儿的地方都找不到。
所以她来到了这辣妹子餐厅。
徐艳红想得很简单。
女儿这么喜欢吃辣。
这家餐厅号称帝都最辣的餐厅，女儿生前一定来过。
所以哪怕到这餐厅坐坐，徐艳红心里都是舒服的。
因为坐在这餐厅，徐艳红都仿若觉得，能够感受到女儿生前的一丝气息。
此刻徐艳红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张照片。
那是白可可的照片。
照片上的白可可，还没有进城里打工。
没有见识过外面的花花绿绿的世界。
她的眼中，还有着一丝淳朴。
她正在田里摸泥鳅。
看着照片，徐艳红眼睛都红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女儿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好像就是从帝都市里打工开始。
女儿见识到了城市的世界，就开始不愿意回家了。
甚至话语行间，还有对父母的埋怨。
说城里的女孩儿，家里条件都特别好。
父母能够帮着买房买车。
一出生，就是罗马。
而她白可可，一出生就是农村。
还要在城里打工，伺候城里人。
虽然女儿到了城里是发生了改变。
但徐艳红却还是始终不相信，女儿会做出后面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徐艳红本来想拿着照片，问问餐厅的服务员。
很久以前，有没有这么一个女顾客到餐厅里吃饭。
但想想还是算了。
她没怎么来城里过。
也不知道女儿的传闻，有没有传到城里。
在村里，女儿是名声彻底臭了。
她想到为女儿辩解几句，都没有办法。
要不然一家人也不会离开呆了那么多年的村庄，跑到别的村里去。
想到这些事，徐艳红的心都是痛的。
而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是白可可的嫂子。
徐艳红的儿媳打来的。
儿媳问徐艳红去哪里了，怎么看不到人。
徐艳红刚想着怎么回答，服务员的声音传来：“阿姨，请问您要点什么菜？”
声音传进了手机里。
见徐艳红没有回答，服务员又道：“阿姨，要不然我帮您推荐我们这里的几道招牌菜？”
“妈！你这是在干什么！”手机里传来儿媳尖锐声音：“你怎么跑到外面吃饭去了！”
徐艳红顿时慌了。
她胡乱在菜单上点了一个最便宜的。
这边儿媳的声音还在传来。
明显儿媳对徐艳红跑到外面吃饭非常不满：“妈，家里什么条件你难道不知道吗！家里又不是没有饭吃！你还一个人偷偷摸摸跑到外面吃饭！你这不是存心糟蹋钱吗！”
见服务员走了，徐艳红这才小声解释道：“丽啊，我不是跑来吃饭的，我是想可可了，可可原来应该到这里吃过饭，我想来坐坐，没有别的意思，就想来坐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后儿媳声音更不高兴了：“白可可！你还提白可可！你提她做什么！”
想到白可可，儿媳就是一肚子气。
她怒道：“当初白可可风光的时候，给了我们半点好处吗！她开着她的豪车回村里炫耀！给了我们什么吗！”
“别的女儿，在外面赚了钱，哪个不是扶持家里，不是给家里建大别墅，给哥哥买房子！她呢！她干了什么！”
“她连给你孙子一箱牛奶都没有买过！”
“结果现在好了，明明我们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她的，现在却要被她连累，被村里人唾骂，只能跑到别的村里生活，这叫什么事啊！”
徐艳红没有吭声。
也不敢吭声。
这点，女儿做得确实不对。
家里人都说，可可是因为嫌弃家里。
所以在外面赚了大钱，都不帮家里！
可徐艳红总想着，也许不是这样呢。
也许女儿是有什么难处呢？
比如女儿只是看起来有钱，其实经济也紧张呢，这才会不扶持家里。
可怜天下父母心。
同样，白可可的母亲也是。
徐艳红总为白可可不作为找着各种借口。
“你马上给我回来！”这边儿媳又催促徐艳红：“还跑到这里来怀念她！她有什么怀念的！这么一个恶毒而又丧尽天良的女人有什么怀念的！”
徐艳红的儿媳觉得，有白可可这么一个小姑子！
简直是这辈子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徐艳红听到“恶毒，丧尽天良”的形容，心中有些不舒服。
外人这么说就算了。
怎么家里人也这么说呢？
徐艳红忍不住为白可可说话，她道：“丽啊，你别这么说可可啊，也许可可并没有做这样的事，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个屁！”儿媳爆了一句粗口：“张家的张伟什么样子了，难道你没有看到吗！都把人家祸害成这样了！还什么误会！你赶紧给我回来！”
“这么一个恶毒的女儿！还为她说话！我看你真是老了！脑子也不太灵光了！”
“嘟嘟嘟！”
说完，儿媳直接挂断了电话。
徐艳红看着手机，发了好一会呆。
这边徐艳红唯一点得一道菜也上来了。
徐艳红却没有胃口吃。
她站了起来，准备要走了。
而这时一个服务员和熟悉的顾客聊天时声音却传了过来：“你知道吗，最近很火的那个古娜！来过我们这里吃饭！”
顾客明显不相信：“不会吧！”
“怎么不会！”服务员说道：“我还悄悄拍了视频呢！”
服务员是个年轻小伙子。
所以很久前当性感火辣的白可可出现在餐厅时，服务员不由一颗心悸动起来，就悄悄用手机录了视频。
说完服务员打开了手机。
这是一个不到三十秒的视频。
只见白可可坐在餐厅卡座上似乎刚吃饭，正用餐巾纸擦拭嘴唇。
擦拭完了嘴唇后，白可可又抽出一张餐巾纸，擦拭鼻子。
而手机里的视频，无意中被从旁边经过的徐艳红看到了。
徐艳红当场双眼瞪大！
视频里的白可可，拿着餐厅纸盖在鼻子上的一幕！
任谁看了，都会以为白可可在轻轻擦拭着鼻子！
可知女莫若母！
只有徐艳红看出来了！
那是在借着餐巾纸的掩盖，正在抠鼻子！
这是她女儿白可可的小习惯啊！
徐艳红忽然冲了上去，语气急促：“这是谁！这是谁！”
服务员被突然冒出的徐艳红吓了一大跳。
回神过后他说道：“古娜！很火的古娜啊！你不知道？”
“不！她不是古娜！”徐艳红忽然急道：“她是可可，我的可可啊！’
除了她的女儿！
不会有人会有这样的小习惯了！
这是她的女儿！
一定是她的女儿啊！
“什么可可？”服务员不认识，他道：“她就是古娜啊，大伟的女朋友，大伟你知道吧？最近也很火的热血好男儿！”
大伟？
徐艳红傻了！
她的脑中冒出了一个人！
张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