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童谣云:“十一嚷喳喳,十二搭灯棚,十三人开灯,十四灯正明,十五行月半,十六人完灯。“

正月十二日,人们开始搭建灯棚,迎接即将到来的元宵佳节。

孩子们走街串巷奔走各家,烤百家火,希望接下来不生百病,一年无灾无恙。

岩城如今特别的热闹,空气都显得活跃起来。

岩城是青纱帐关内的第一城,作为链接四方的枢纽,发展的特别好,即使没有强横的王品高手坐镇,但在朱云帝国还是很有名气。

不但有着直道交通,岩城还紧紧挨着青蛇江,水陆交通都是上等。

凭借交通的便利,岩城人的人脉都很广,正是因为这一点,林家才有机会结识到苏定轩。

在岩城有很多标志性的建筑,极土木之盛,柳叶堡就是其中一个。

柳叶堡沿江而建,是一个主流的观园结构,其引水入堡,自建一湖连接青蛇江,非但格调非凡,更是一个极好的码头。

南来北往的船只很多都会通过大渠,进入土木堡。

不过今天,那水渠之上极为冷清,少有船只经过,毕竟这个日子里,忙生意的人极少。

不过还是有特殊的,一艘精致的画舫从柳叶堡缓缓驶出,穿插过水渠,进入青蛇江,靠着岸边形驶,很快就离开了岩城外围,逆流往上。

画舫之上,一个身姿苗条的女子怀抱琵琶,轻轻弹着一曲小调,神色幽怨,在她身侧,有四个姿色平庸的少女伺候,这些女子皮肤粗糙,根本谈不上美貌,明显是乡野中那种忙农活长大的女子。

这样的丫鬟带出去,很没有格调,但是聊胜于无。

身姿绰约的女子很不待见自己的四个丫头,停下弹奏的琵琶,挥挥手,将她们赶入船舱,继而回头看了柳叶堡一眼,神色幽怨。

“哎!”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女子眉头微微皱起。

当此时,船舱中走出一个身穿褐色衣服中年男子,这男子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身材消瘦也修长,见女子愁眉不展的神色,轻轻摇头。

走到女子身边坐下,中年男子微笑道:“依柳,不必太伤感,大家族就是这样的。”

此女正是依柳。

依柳看了眼中年男子,将目光投向江面。

“怎么说我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却在家里多呆一会都不行,哼,私生女也是女儿啊!想光明正大的进入家门,还需要足够的贡献值,不拉来几笔大买卖,就不能进入家门了,要不是想争一口气,我才不想认他。”

中年男子苦笑一声。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父亲也是有苦难言。他和你娘的关系,不过酒后失态,他愿意不顾名声的照顾你,已经算不错了。”

“哼!”

依柳惨笑一声。

“我娘的命苦,做了流萤,以画舫为家,只想有个安稳的家,柳子辰这混蛋,明知道我娘卖艺不卖身的,愿意跟他就是孤注一掷,结果呢,我都懂事了,他也没给我娘个名分,气得娘郁郁而终,现在都没有机会将牌位摆入柳家祠堂。”

依柳眉毛皱的老高,继而愤愤的跺跺脚。

“林丰裕,你既然是来认亲的,为何不直接去林家,反而天天呆在我这画舫上。我可跟你说清楚了啊!我是觉得你不错,但是你年纪太大了,我不会跟你的。”

说这话的时间,依柳神色有些警惕。

林丰裕摆摆手。“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就是喜欢你这画舫,呆在上面感觉很轻松,而且听你弹琵琶的感觉很喜欢。”

依柳便不在这上面继续纠缠,林丰裕出手阔绰,给她打赏的钱财很多,而且实力深不可测,她倒是很喜欢这个主顾。

“那你什么时候去林家?”

林丰裕眼皮跳动了几下。“我也不一定会去,按照老爷子的意思,就算认亲,也要看对方够不够格,岩城林家牵到这里已经有百年光阴,虽说祖上和我们一脉相承,但是过去这么久了,关系也就那么回事,如今我们平昌林家壮大起来,要扩大影响力。”

“有血脉关系的岩城林家是不错,但是他们现在乱糟糟的,家族内斗不停,又和军方纠葛不清,实力还算过得去,但扶持他们风险太大。”

依柳一翻白眼。“你们这些大家族,就是破事多,认亲也是婆婆妈妈,一大堆考量。可怜我娘,给我取名依柳,就是想依附刘子辰,可是这男人总是一大堆借口,不就是嫌弃我娘的出身不好吗?但我娘给她的可是清白身子,坏人。”

越说越气,依柳愤愤的咬牙,倒是有几分俏皮味道。

“为了完成娘的遗愿,生不能入柳家,死后也想有个名分,我遭受多少白眼了都,与其费事这些,还不如当初跟赵公子走呢。”

林丰裕也把视线投向江面。“人活一口气嘛!有些事情其实不重要,但就是让人执着。”

“哼。”

依柳冷哼一声。“执着个鬼,我就是为了我娘。也是流年不利,和林庚合作吧!那家伙色心极大,还总是装出一副高清样子。本来迎合他好好的,说好派遣林子之帮我撑场面,凭借他的关系去接几笔生意给柳家,结果莫名其妙的让我挑衅那杨月婵,然后一言不发就跑了。”

“我还在庆丰城傻乎乎等他呢,结果他袭击人家不成,反而将林子之也折腾没了,现在失去少主之位,未婚妻还跑了,我的佣金也不给,臭不要脸。”

走到船头,依柳张开双臂,深深呼吸了一口长气,这人生,何其郁闷啊!

“额!”

猛然,依柳眼睛一跳,发现有个人从江面上迎面而来。

那是一个少年,一袭白衣,打扮的普普通通,虽然生的俊俏,但放在大街上也不是太显眼,毕竟人靠衣装嘛,这少年并没有华丽的装饰。

只是让依柳感到诧异的是,那少年在江面上行动的方式很不同寻常。他手里一根竹竿,脚下一根竹竿。

踩着竹竿横江而动,右手握住竹竿的中心,左右不断的上下拍击江面,很是潇洒写意的渡江而来,而且看他的方向,就是和自己的画舫迎头而上。

“这人好生奇怪。”

惊呼一声,依柳深深皱起了眉头,林丰裕听见依柳的声音,也好奇的走到穿透,看见踩竹而来的少年,也是一脸惊奇。

“这少年对力量的控制好生巧妙,年纪轻轻居然能做到这一步,脚踩竹竿过大江,虽然没有风浪,但是他身上一点水渍都没有啊!”

“这个少年不一般,哎,他的眼神怎么充满了杀气?”

依柳实力和林丰裕差距极大,实力感知更是远远不如对方,听闻林丰裕的惊异之言,心底一沉。“什么杀气,一个少年而已,有杀气又能如何,啊!”

猛然,依柳神色大变,他终于看清楚了那少年面容。

“是袁尘。”

林丰裕也是神色一变,对于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庆丰城少年袁尘?就是林庚组织五个候品高手围杀的袁尘?”

“对,就是他。”

依柳点点头。“这个少年很邪门的,他身边有一个叫杨月婵的少女,实力不怎么样,但是却能操控皇品神兵,林庚组织的五大高手根本没杀掉他,有没有死绝我不知道,但林子之的确是战死了。”

林丰裕眉头一皱。“他是你找你麻烦的?”

依柳神色一变。“不至于吧!我只是引开杨月婵而已,并没有参与袭杀计划。而且,就他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能把我怎么样,而且有你这个候品巅峰的高手在,你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欺负我吧!”

林丰裕微微颔首。“这是当然,这少年踩竹横渡,却有几分本事,你虽然有兵品实力,但恐怕对付不了他,如果他真要对你出手,我会帮你制住他,真要是不知好歹,我甚至可以帮你杀了他。”

“额!”

依柳古怪的看着林丰裕。

“你这大人物,怎么愿意如此帮我这风尘女子?”

林丰裕淡淡一笑。“人生在世,知己难求,虽然我已经成婚多年,但在你的身边,我才有那种初恋的感觉。”

依柳脸色一变,继而红霞翻飞。“男人都是不正经的,你也不能免俗啊!”

“哈哈!”

林丰裕爽朗大笑。“说起来,我也很想看看,这名叫袁尘的少年,究竟有什么神奇之处。”

当此时,袁尘距离画舫的距离已经不过五丈,视线交接,袁尘面无表情,继而嘴角扯出一个微微的弧度,让依柳和林丰裕都是心头一跳。

眼看距离近了,依柳想说句话,问问对方想弄啥?

结果袁尘高高举起竹竿,继而猛地插入江水中,手中只留下尺长一截,继而,袁尘眼中精芒绽放。

“挑山。”

吐气开声,袁尘声动天地,让依柳耳朵一阵轰鸣炸响,就连那林丰裕,也是一阵悚然,满脸惊骇,此少年中气十足,简直跟个妖怪一般。

随着袁尘声音落下,手中竹竿猛然上挑而起,翻江倒浪,一股磅礴的力量冲天而起,在这股巨大的力量牵动下,那画舫竟然被活活的从江面上飞腾而起,离水数丈。

袁尘催动道韵的一招何其强横,面对湖衍一族的草原健儿,都能挑飞一大片,更何况是一艘小巧画舫。

“咔擦…砰砰,轰!”

画舫冲天而起,巨大的裂缝蜿蜒而开,飞天瞬间,画舫竟然四分五裂,惊得依柳和一帮丫鬟鬼哭狼嚎,神魂剧颤。还好有林丰裕在一边护驾,画舫才没有轰然炸开。

袁尘一冷,有些纳闷,自己这挑山一式,竟然没将画舫给崩碎了?既然如此,再来一次。

继而,袁尘脚下一踩,踏竹扶摇而上,眨眼功夫已经离水数丈,竟是直接高过了残破画舫,继而,手中竹竿带着滚滚气浪,力劈而下,威势涛涛,如同神罚……

“镇狱。”

林丰裕心惊肉跳,目瞪口呆,他感受到深深的威胁。“什么情况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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