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明知这是个圈套,还要跳入其中,在里面挣扎,反抗,杀戮,最终还要杀了设计圈套的人。

难度飙升好几个台阶。

陈不凡就是要完成这个任务,就是要活生生硬啃下这块骨头。

这一战必须疯狂,必须疯魔。

不然赢不了。

不要顾忌,不要考虑,不要在乎,只需知道势必拿下。

陈不凡飞跃仙灵关上空,在到达地方的半路,他杀了好几位仙帝境,一剑定江山,一剑斩帝君。

仙灵之气注入轩辕剑,散发刺眼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眸,不敢直视。

他站在仙灵关上空,宛如一尊战神,高大威猛,威风凛凛。

“轩辕圣剑第五式。”

陈不凡直接玩大的。

剑气如虹,铺天盖地,肃杀之气令人心悸。

“砰砰砰!”

“嘭嘭嘭!”

“轰隆隆!”

如此大面积的杀招,肯定会伤及无辜,伤害到自己人,此乃无法避免。

但相比东临仙宫,他们在这一招之下死的人会更多。

“轩辕圣剑第六式!”

自从突破仙帝巅峰境,陈不凡使用第六式不费吹灰之力,不再有反噬,不再担心,不再顾虑。

剑气带着浓浓的杀意,方圆千里的灵气被收之一空,全部聚集在剑锋之上。

随着陈不凡手臂落下,剑气疾驰,感觉天地在这一刻黯然失色,风云动容,变得黑暗。

一时间狂风四起,漫天飞沙。

“啊!”

“额!”

“哎呀。”

这两剑具体杀了多少人,不得而知,无法计算。

但必然对东临仙宫的埋伏造成重大破坏。

接着,陈不凡俯冲下去。

他要加入战斗,加入杀伐,用自身的能力,试图创造奇迹,减少自己人员的损伤。

一些机关,一些阵法,一阵卑鄙的设计,他要全部破掉。

双方的人都疯了,嗷嗷叫,杀红了眼。

这个地方太重要了。

丢弃和夺下,是双方必争的东西。

“齐老三,替我照顾母亲,今日无法回去,不要告诉她儿子战死,免得……伤心。”

一人口吐鲜血,心脏处插着一把银枪,艰难说道。

“好,我应下了。”一人一边拼杀,一边答应,“不过你欠老子的,下辈子可要还。”

“一定!”男子随之抽出一把弯刀,朝着身后刺去。

这一刺是他最后的力气,最后的生命。

死也要带走一个,给仙宫减少一丢丢负担。

拉个垫背的,不犯毛病。

虽然如此做法杯水车薪,九牛一毛,但所有人都这样,就会有另一番光景。

“范老六,三年前因为一百块中品仙石,咱俩闹得不愉快,从那以后再也没说过话。”

“今日我要死了,老子的钱不要了。”一名大汉蓬头垢面,身上伤口十几处,鲜血几乎沾染全身。

“那明明是老子丢的灵石。”

“放屁。”

“不过不重要了,其实我很后悔给你闹掰,以前咱俩那么好,经常在一起喝酒,无话不谈,不花不说,竟然为了区区一百中品仙石,搞成陌生人。”

“我很后悔。”

“每次见面,都想和你主动打招呼,又放不下脸面,此次老子要死了,不想成为遗憾。”

另一人为之动容,眼眸通红,“老子也是。”

“下辈子,我们做亲兄弟。”

“一言为定。”

“哈哈哈!”

两人拉着手,一起冲入人群之中,轰隆一声巨响,自爆了。

一笑泯恩仇。

两人并没有多大的仇恨,只是闹了一些别扭,在临死之际,化干戈为玉帛,也算解开了心中的结节。

“费清明,我知道你喜欢我婆娘,此次我回不去了,要好好照顾她和孩子。”

“我亏欠她的,你给我来补偿。”

“别说丧气话,你一定可以平安回家。”

“回家?回不去了,我快撑不住了,一定要答应我,把我儿子养大成人,不然老子下了地狱也不会放过你。”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另一人痛快答应,“不过,劳资估计也够呛。”

“杀啊。”

一句句话不知旁人听到是什么滋味。

五味杂陈。

他们为仙宫出战,有着各自的立场。

仙宫是大家,他们也有着自己的小家。

父母,孩子,妻子,这些也需要去承担。

男人好累。

肩负着太多太多。

承受着太多太多。

鲜血横飞,生命消逝,这一战打了好久好久。

三天三夜,还在坚持。

狼烟遍地,死人一个挨着一个。

“总指挥使大人,我们的人不足五万了,恐怕……”此时已看不到余桑田的样子,若不是有声音辨别,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血人,被鲜血包裹,被灰尘侵占。

鲜血有他的,也有别人的。

“扛不住了吗?”陈不凡喃喃自语,“我的决定错了吗?”

“总指挥使大人,你走吧,末将帮你拦住他们。”余桑田忠心耿耿,不忘上司。

“不!决战到底!”陈不凡摇了摇头拒绝。

“总指挥使大人……”

“莫要说了,我心意已决。”陈不凡阴森森看着不远处几十位东临仙宫的护卫队。

“好,那属下陪你一起。”余桑田视死如归。

“陈不凡,不得不佩服你的魄力,不得不承认你的胆量。”一位老者背负双手,直言不讳。

“明知我们有埋伏,你还毅然决然的进来了,依旧发动进攻的号角。”

“若不是我们有大量的后续力量,真有可能被你得逞,夺下仙灵关。”

“呵呵!”陈不凡唯有冷笑。

“陈不凡,你准备好怎么死了吗?”

“想杀我,哪有那么容易!”陈不凡挺直胸膛,严阵以待。

在这三天之中,陈大高手的仙灵之气消耗巨大,但能被人打死,绝不被吓死。

怕个嘚。

还能求饶不成?

即使求饶,也没人能放一马。

他们想弄死陈不凡的心,比谁都强烈。

东临仙州丢失那么多土地,步步败退,全是因为陈不凡。

他不死,心难安。

所以今日无论如何,不管怎样,陈不凡都得死。

“想杀总指挥使大人,先过了我这一关。”余桑田挡在身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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