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凡作为情感老手,自然知道小兰什么意思。

尤其眼神中的情绪,他一清二楚。

小白之期,一去不复返。

可惜,他当下没有儿女情长。

小兰也不是他的菜,不是一路人,何必撩人家姑娘呢?

到时候留下一趣÷阁情债,无法偿还。

“不了。”陈不凡义正言辞拒绝,“再过几天,我就走了。”

小兰默默低下头,微有沮丧。

“你们一家救我一条命,我会报答的。”

“不不不,救你是人之常情,顺手之事,不凡大哥不必挂在心上。”小兰急忙摆手。

“该怎样还得怎样,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陈不凡不想欠人情。

刚来神界就欠一屁股债,不吉利。

以后还有路要走,容易点背。

其实陈不凡现在报答有点困难,一清二白,身上哪有神石。

仙石倒还有一些,问题在神界能不能用啊。

万一不流通,岂不是尴尬。

陈不凡初来乍到,不怎么懂啊。

“不凡大哥,能讲讲你以前的事吗?”小兰歪着脑袋,稚嫩的脸庞重新恢复最初的模样。

“太多太多了,我不想多说。”陈不凡一点机会不给留,不让小兰产生什么幻觉和误会。

小小年纪一颗芳心,不该放下他身上。

“好吧,不凡大哥,你可以多住些天,我们全家都喜欢你,等彻彻底底恢复了,再……再走也不迟。”

“不差一时半会对不对?”

“也好。”陈不凡温柔一笑。

“噢~!!!”此时屋内传来欢呼,带着喜悦。

“大哥哥,我爹娘同意啦。”小乾快速跑了出来,又蹦又跳,兴奋的不得了。

“同意了?”陈不凡歪着脑袋。

“嗯嗯嗯!”小乾连嗯三下,可见他多么开森。

“……”

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自己也不愿教,小兰的父母应该是个明事理的人,竟然答应了孩子。

有点始料未及。

出乎意料。

“大哥哥,现在你应该没话说了吧?”小乾洋溢着笑脸。

“我过几天要离开了,你确定要学?”

“学!学一点是一点,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小乾年纪不大,懂得不少。

“能否吃苦?”

“必须能。”

“去,蹲马步,一个时辰。”陈不凡指了指院子中央,面无表情。

“啊?马步?不是教我练气之类的东西吗?”

“开始就学练气,哪有那么容易,到底去不去?”陈不凡皱着眉头,不耐烦道。

“去去去。”小乾立即跑过去。

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可不能惹师父生气。

万一不教了咋办?

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要哭死的节奏。

“不凡大哥,你真要教?”小兰询问道。

“看他能不能坚持下来。”陈不凡模棱两可,没有确定。

小孩子有小孩子的心性,说不定图两天新鲜。

过后知道苦楚,随时可能放弃。

这不是不可能,而是大多数都这样。

坚持很难,枯燥泛味,没有丁点意思。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天重复一样的事情。B

现在只是让小乾体验最初级的东西,与地球上的训练方式一致。

若是这都不行,一切免谈,什么都不要说了。

修炼者的苦,比练武苦一百倍,一千倍。

难以承受。

有人背负血海深仇,有人有不得已的苦衷,有人有坚定不移的意志等等几个方面,才能有所作为。

像小乾有如此安逸的家庭,实在没必要。

人活一世,匆匆几十年,有什么不好。

有句话叫做:死了的人一死百了,活着的人最为痛苦。

修炼者的寿命无限加长,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一点点老去,死去,甚至一代又一代。

那种痛,是心痛。

小乾扎着马步,不一会就累的不行,额头出现细汗,腿肚子打哆嗦。

他要坚持,要努力,不放弃。

大哥哥还看着,怎么样都不能丢脸。

我喜欢修炼,坚定想做为一个修炼者,就要吃苦,就要让大哥哥满意。

如果松懈下来,肯定认为我不是那块料,接下来该怎么办?

八九孩童懂这些真不容易。

小兰有些心疼,张张嘴想说什么,当看到弟弟坚定的眼神,又咽了下去。

随之转身,去往屋里睡觉。

看不到就好些了。

眼不见为净。

不闹心。

“小子,坚持不下来可以放弃,没人逼人,没人强求。”

“累成这个样子何必呢?”陈不凡劝解道。

“你爹说了,送你去读书写字,我觉得甚好,至少不用这般劳累。”

“这仅仅只是开始,最初的训练,以后会更难,更苦,更累。”

“不,我不!”小乾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突突直跳,“我就要做一个修炼者,逞强除恶,保护爸妈,守护姐姐。”

“将来我要更强,让所有人高看我一眼。”

“此言差矣。”陈不凡反驳道,无非想打消他的积极性,“没人看不起你,在这个小山村大家都一样,生活水平差不多。”

“更何况你爹还是个郎中,比其他人赚的还要多一些。”

“你瞅瞅腿都抖成什么样子了,坐下多爽。”

“偏不!”小乾的汗水滴答滴答,衣服湿了大半。

陈不凡不再言语,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他爹,你说我们的决定是不是错了?”妇人有些不忍,一脸愁容。

“他自己选择的路,怨不得任何人。”小兰爹面色平静,“走修炼者的道,或许有所成就呢?”

“咱就一个儿子,随他去吧。”

“孩他娘,去把床铺铺一铺,你先休息。”

小兰爹则走出屋外,“村东头二赖子的爹最近老是咳血,卧床三年了,我去看一看。”

“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过今年。”

“去吧,早去早回。”

“你先睡,不用等我。”小兰爹背起药箱走入黑夜。

半个时辰过去了。

距离一个时辰不到一刻钟。

一个时辰到了。

小乾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大汗淋漓。

不时的咽口唾沫。

“想好了没有?”陈不凡笑眯眯道。

“想好了,我的决定不会改变。”小乾握了握小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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