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来说一下这个远东大厦的情况。

这个大厦算是哈尔滨早期比较著名的高层建筑,在前两年是一栋以出租为主的高档写字楼,名字也并不叫远东大厦,不过今天在李小白二哥的介绍下,我才了解了实情。

原来现在的远东大厦,已经被一个老板低价买断了,整栋大楼都是他公司的私产,这公司叫做远东集团,整个一层到六层都是他集团总部所属办公楼,七层以上才是向外出租的写字间。

至于原楼主卖出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是个十八层的大楼,最开始的时候,这个楼主听信了别人的话,盖了18层,原是想取18=要发的谐音,这个讲究在最近几年特别流行,但是实际上这个老板的生意却在大厦落成后越来越差,那老板很是迷信,又听信了别人的话,认为是这楼是十八层地狱,很不吉利,于是就低价抛售了。

而现在这楼其实也很空旷,由于楼层太高,占地太大,所以实际上这栋楼是有很多空置房间的,就比如远东集团的总部,一共六层楼,可事实上哪有那么多员工啊,所以在这里工作的白领们待遇都非常好,稍微上点级别的一律都是单人办公室,普通的员工也就顶多是4、5个人占一间大屋子,也很是奢侈了。

所以,我们这些临时雇来的清洁工,也得以在这大厦里占了好几个房间,当然这其实只是空置的办公室,买了一些单人折叠床,扔几床军用被,就算做是我们的宿舍了。

隔壁的几间屋子就是保安和一些最底层员工住的地方,例如更夫,保洁,李小白刚好就住在我们左边,这小子是最牛的一个,自己独占一间房,我估计可能是没人愿意跟他住一间房吧,说实话,他那眼神瞅人,真容易把人看毛了。

这间房是我和老纪单独住,两张折叠床底下分别扔着我们的背包,他仰躺在那里,枕着胳膊,似乎在发愣。

我则是半倚半坐在床上,紧张而又期待的翻开了老赵头那本看上去颇有年头的日记本。

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一排字

“我当阴曹官的那几年”

哎呀我去,老赵头这是要逆天啊,我才是主角好不好啊,大爷

这一页就这几个字,再往后翻,发现这原来是一本日记,密密麻麻的记述着很多老赵头这些年所经历的事,当然了,都是阴曹官的那些事

“王二嘎对他娘不好,明天晚上把他爹招回来,吓唬他个龟儿子,别忘了。”

“张大民媳妇死的冤,那小子就知道赌钱,逼死老婆,给他记上,他老婆虽然横死,尽量安排投胎,别忘了。”

“徐老蔫的衣服又被别的鬼抢跑了,让他儿子去多烧点,可别让他爹再光腚了,这事明天第一个办,别忘了。”

“齐齐哈尔那边流年不利,冲撞太岁,出了好多事,应该去跟太岁商量下,别忘了。”

翻了很多页,全都是诸如这样的内容,下面还标注着年月日,从70年代一直到这两年都有,看来这老赵头知道自己的毛病,特意记下来,怕白天的自己给忘了,可是这对我有什么用呀?还有,这些琐碎的事,以后不会都让我去做吧?天呐,这太可怕了!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直接把日记本翻到最后几页,发现这里面记着的,不再是日记了,而是一段一段我所没见过的文字符号,不知怎的,我在看到这些文字后,脑子里就一个字一个字的飞快闪过,居然都能看的懂,每个字的含义我都能理解,但就是不知道读音。

这太奇怪了,我再仔细一看,每个字下面还有英文字母,也是写的歪歪扭扭的,辨认了一下后,我气乐了,这哪是什么英文字母,这是老赵头用汉语拼音给那些字标的读音

这整个就是一字典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殄文,能够跟恶鬼沟通的文字?

“吴忧,你说将军坟那,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纪云忽然开口跟我说话,我合上了日记本,扭头看了看他,纪云皱着眉,一副努力思索的样子。

“干嘛那么操心,这又不是你的责任,你也不是考古队的,我看你都有点茶饭不思的意思了,至于吗?”

“是啊。”纪云点点头,“这事儿是跟我没关系,但是、但是你不理解,就好比一个数学家发现了一道难题,天家发现了一颗彗星,你说我一探险家发现一个神秘的古墓,我能不上心吗我?”

我撇撇嘴:“别跟我提天家啊,我跟你说,我要是从小学四年级就能坚持理想,现在发现彗星的就他妈的是我了,人走到哪一步,就说哪一步的话,你想那么多有用么?把自己整的挺累的,那古墓又不是你二大爷的,你犯得上么?”

纪云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但是这心里总是抓心挠肝的,这一趟下去,什么东西都没找到,一点线索都没有,就给老赵头帮忙了,不过能除掉他娘这个祸害,也算是收获不小,我也没白探险。”

“你个盗墓的探个毛险,书里我都看过,那叫倒斗,对不?你也别郁闷,其实我那天无意拿到了一件东西,还没得空跟你说呢。”

说着,我从包里拿出了那把金色弯刀,炫耀的在纪云眼前一晃,嘿嘿笑了下。

纪云蹭的就从床上蹦了下来,一把抢了过去。

“这是什么?你在哪拿到的?”纪云的语声显得有点激动。

我无所谓的说道:“我哪知道是什么呀,你这个倒斗的都不知道,这是在老赵他娘的棺材里发现的,怎么,你认识?”

纪云摇摇头:“不认识,不过好像是”

他说着话,顺手从背包里拿出照相机,对着那金刀前后左右的拍了好几张照片,这才接着说:“我妹妹应该认识,回头拿给她看看就知道了。”

做完这些,纪云仿佛心里终于放下了什么,又从包里翻出两个大苹果,扔给我一个,也不洗,在衣服上蹭了蹭,咔嚓就是一口,边嚼边口齿不清的说:“睡觉睡觉,明天还干活呢,哎,这三十块钱还真难赚我说你没事可别瞎说啊,我可不是盗墓的。”

看着他如释重负的晃着腿,啃完了苹果,三两下甩掉衣服,呼呼大睡去了,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现在想想,纪云活的比我反要单纯的多,心里就那点事,放下了就不再牵挂。

但是我这,还有一脑门子的官司,我随便咬了两口苹果,也躺了下来,缓缓闭上了眼睛,还是先睡一会吧,万一等下又来找我去过阴审案呢,我得抓紧休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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