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单的跟他们讲了一遍我升职的事,当然不能说的太多,那都是天机。但也听的他们一愣一愣的,尤其是在知道了那黑枣的作用后,李小白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显得很高兴,他立马跑进卫生间里,呲牙咧嘴的在镜子前照啊照。我问他照什么呢,小白说看看自己有没有变异,我说你顶多能变性,小白嘿嘿一笑,要是变性也不错,我就嫁给鸡哥,他最帅了。众人齐倒

我们正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忽然一个人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一看,居然是严老师,他满脸兴奋的说,他请了长假,要给我们当向导一起上南山。我们想了想,也就同意了,还真需要这样一个当地人来帮忙。

出了宾馆,楼下停着辆面包车,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哥,长的很喜庆,乍一瞅跟梁天还有点像,单眼皮,眯缝眼,睁着眼睛像睡觉,睡着了像在笑,看着他就想把嘴翘。他帮我们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塞进了后座,还问我们:“您几位是上山旅游啊?还是来吃野味啊,现在山上可没什么了。”

老纪说:“我们是搞摄影的,要记录下这里的美丽秋景。”

司机说:“哦,那真可惜了,你们要前几年来,还能拍到点动物,兔子刺猬野狍子啥的,现在这两年越来越少,就剩下点松鼠耗子了,能碰上个山鸡就算运气好的。”

纪雨插嘴道:“那狐狸有没有啊?”

“狐狸?那玩意以前就少见,现在更见不到啦,就算有,人也看不到,都精着呢。”

李小白也问:“大狗熊呢?以前有没有?”

“有啊,怎么没有呢,我们村里前些年就有个人,上山碰见熊瞎子了,结果让熊瞎子给舔了,半边脸都没了,嘴都被啃没了,就剩下个窟窿,现在好像还活着呢,那家伙老吓人了……”

司机大哥一边白话着,一边发动了车。途中,他兴致勃勃的给我们当起了导游,介绍起了这座山的来历。

这座山其实叫做大青山,位于张广才岭西麓,金上京会宁府遗址以南,所以当地人习惯叫南山。而张广才岭属于长白山脉,又叫小白山,北起松花江畔,南接长白山,东与完达山相连,西缘延伸到吉林省境内,张广才源于满语谐音,并不是以人命名。

李小白听后,兴奋的摇着身子说:“小白山嘿,听见没,我的山哎……”

司机大哥回过头笑着说:“可拉倒吧,我还叫王兴安呢,合着大兴安岭都归我啦?”

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地方,这大青山看着很近,事实上也的确很近,大约也就十多分钟就来到了山脚下。

我们把东西倒腾了下来,老纪跟司机大哥要了个手机号,他说了号码后,有些炫耀的掏出个手机晃了晃说:“摩托罗拉掌中宝,不错吧,我新买的,中文的呢,对了你们什么时候下山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好来接你们,不过千万别走远了,到了大山里面你们可就没信号了,迷路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有,要注意山上可能会有蛇,不过别怕,基本都是没有毒的……”

严老师不耐烦了,说:“行了,你走你的吧,咋那么啰嗦,这山我都来无数次了,你丢了我们都丢不了。”

打发走了魔魔怔怔的司机,我们背起了地上的旅行包,严老师在前面带路,老纪第二,中间两个不着调的,我在后面当后卫,开始爬山。

此时正是九月初,山坡上绿油油一片,除了草和树,就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地,这都是当地的农民们自己开荒种的,主要是玉米,还有黄豆。远远望去,山脚下盘绕着几个村庄,小河潺潺炊烟袅袅,就宛如一副风景画一般。

山坡上还有很多人们在劳作,这是收获的季节,人们挥舞着镰刀,收获着希望,每一副脸上都挂着质朴的笑,我忽然想起一句话:劳动者是最美的人,以前不理解,而这一刻,我才体会到这句话的意义,因为他们收获的不仅仅是庄稼,而是幸福,自己亲手种下的幸福。

再看看我们几位,除了老纪算是正常点之外,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一个柔弱的小姑娘,一个脑袋缺弦的二愣子,一个严重睡眠不足的病秧子,整个一老弱病残啊,就我们这组合,楞是要上山探险,哎,人家种下希望,收获幸福,我们这是图啥呢,想想都觉得自己缺心眼。

渐渐的,前方不再出现庄稼地,山越来越陡,路越来越险,树越来越多,偶尔开始出现一些小松鼠,和不知名的鸟类,我们也开始有些气喘吁吁。纪雨这时候掏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圆盘,边走边看,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其实现在已经没有路了,我们经常需要从树木和藤蔓中间艰难的钻过去,地上腐烂的树叶越来越厚,不时的从脚下窜过一只田鼠,吓的纪雨尖叫声不断。

终于,在快爬到山顶的时候,严老师停下了脚步,他累的也是够呛,指着前方的一片开阔地说,就在这一带,当年,他们就是在这里研究了好几天。

李小白呼哧带喘的问:“大爷,走这么老远你还记着道啊,我都懵圈了……”

严老师拍了拍身旁的一棵大树,说:“有它在这,错不了,每年我都来几次,唉,啥也看不着。”

那棵树上,系着一条红带子,看样子都有些褪色了,也不知道老头儿哪年栓上去的,这么大岁数了,这冒险精神跟老纪那真是有一拼啊。

老头儿接着说:“那时候,他们在这地上画了圈子,还摆了些奇怪的东西,分成几拨人,轮流往里边走,也不让我进去,等他们走了我再来,啥都没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都干什么了。”

纪雨皱了皱眉,问:“奇怪的东西,那是什么?”

“好像是鸡骨头,看着像,还撒一种红色的粉末,不知道啥玩意。”

纪云纪雨对视一眼,纪云从包里取出一个罐子,倒出点东西在手上,问老头儿:“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东西?”

严老师凑上前一看,眼睛就瞪大了:“哎,像,像这个东西,也是红色的。”

“比这个粉末更细不?”老纪问。

“好像差不多,不过颜色更深一点,我当时好奇,他们走之后我偷偷又来过,地上残留的,好像就是这样的。”

老纪没做声的收起了罐子,纪雨在旁边喃喃道:“赤硝,鸡喉,看来他们果然不是什么专家。”

我好奇的问:“那都是什么玩意?”

纪雨看了我一眼:“道士用的,明白了吧。”

我点点头:“不明白。”

纪雨:“………….”

老纪说“先不说那些,刚才一路上并没有异常,现在我们分散开,还是严老师在前面领路,我和小雨随后,你们俩在后面相距十步远,观察情况,先把这片山坡趟过去,走到该转头的地方,然后咱们再从前边趟回来,明白吧?”

众人点头,于是分撒开,严老师带路,纪雨拿着那个圆盘,瞪大了眼睛瞅着,老纪在旁边紧挨纪雨,两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这一片地带,林木要稀疏的多,地势也较为平坦,不过都是参天古木,两人合围都抱不过来的大树随处可见。老纪俩人在前面全神贯注的走出了很远,大约是走到了地头,停住了脚步,俩人疑惑的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跟着严老师折转方向,继续往前走。

这片山坡很大,长约千米,宽也有数百米,我和小白傻乎乎的跟在他们后头瞎走,绕了半天,他们都停了下来,严老师喘着气说:“走完了,这一圈地方,四面我都用红绳栓住了,错不了,怎么,没发现什么?”

老纪坐了下来,纳闷的看着纪雨手里的圆盘,说:“没有,罗盘上一切正常,奇怪了。”

纪雨也皱眉道:“哥,你说,难道当年那东西真让他们收拾了?”

“估计是真收拾了,不过前几天出现的东西,明显也是这山上一路的,也许咱们走的地方不对。”

我也凑了过去说:“没错,一定是这山上的,土地公公都说了,邪灵就在这山上。”

纪雨撇撇嘴:“那你现在把山神爷叫出来,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我苦笑道:“别逗了,哪来那么多山神爷,山神一般只在崇山峻岭才有,这山,石头都没几块,就跟个大河的小小支流似的,而且人间烟火气太重,山神是不住在这种地方的,只听说过黄河水神,渭河水神,你啥时候听过阿什河水神的?”

纪雨说:“哟,挺博学的嘛。扯没用的你就来精神,不是能预见吗,你现在预见一个呗。”

我说:“少来,那玩意半小时冷却呢,不到关键时刻不能用。”

严老师一抬手:“别闹,我想起来了,拐过那片林子,好像还有个地方他们去过。”

老纪顿时又来了精神,跳起来叫道:“继续继续!”

我们跟着严老师爬上了一处小山坡,上面是一片密集的白桦林,地上的蒿草足有半米多高,看来很少有人来过这个地方。林子里很是寂静,只有隐隐传来的鸟叫声,和我们的登山鞋踩在草地上的沙沙声。

刚刚爬上山坡走了几步,我身上就有点发冷,心跳没来由的加快,总觉得林子里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窥探着我们,但是仔细打量却什么都没有。

又艰难的走了一段,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索性停了下来,微微闭上了眼睛,脑中刷的闪过一个画面,我猛然叫道:“小心前面!“

众人一愣,齐齐看向我,就在这时,前面一棵白桦树的后面,跳出了一个人,可又不像是人,他站在那里,血红的眼睛瞪视着我们,左半边脸布满了扭曲可怖的疤痕,似乎没有皮一般,只剩下通红的血肉,他的鼻子也只剩下一半,嘴的位置,是一个恐怖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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