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的最下面,还有几张影印件,正是当初我们在将军坟、远东大厦得到的水族鬼文,和那个核桃里刻着的微缩版鬼文,背后断断续续的写着很多汉字,我眼睛一亮,难道这就是译文?

我仔细的看了起来,这些汉字中间有很多省略号,而且都只是一些很晦涩难懂的单字和词,并不能连成完整的句子,看来,这只是翻译出了其中的一部分,不过已经足够了,就好像看日文一样,其实小日本的文字很多都是汉字,猜都猜出大概意思了,记得谁说过他们都是武大郎的后人,他们还偏不服,狗日的。

原来那些字都是一段段的咒文,并没有记述性的东西,我看了之后捋了捋头绪,整理出大致意思就是,将军坟那里的两段咒文一在头,一在脚,分别封住那个粘罕的尸身七窍和脚底涌泉,使其魂魄永世不得离体,也就永远无法投胎转世,而且按照咒文的意思,那个石棺内部还应该刻有鬼文,为的是封住尸身后窍,这样魂魄就彻底无法出入了。

但是这里我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粘罕的魂魄是怎么到了常东青手里的呢,按照在将军坟时候我姥爷的讲述,当年刘先生进入将军坟的时候,把老赵头的鬼娘安置在那个石棺里,这就说明当时的石棺是空的!可那是什么年代?解放前啊,如果说解放前的时候那个将军坟里面就已经没有了粘罕的尸身,说明在刘先生之前早已有人进入过将军坟,而且移动了粘罕的尸身,并且粘罕的魂魄也一定在那个时候被独立的禁锢了起来,可又为什么在几十年后的今天,粘罕的魂魄居然会出现在常东青的手里?

难道,他就是那个郭瘸子测度的无意中救了一个要死的邪派老道的有缘人?可为什么,他在1996年之前的所有资料都是空白?还有,这份材料里并没有常东青近期的活动迹象,也就说在从地宫出来之后的这段日子里。常东青又失踪了。

至于远东大厦电梯底层那个人皮上面刻着的鬼文。要简单一些,跟那个核桃里的字意思基本差不多,无非就是镇鬼,役鬼,而且这个跟将军坟那里的是一样的原理,都是两段咒文,比如电梯里面那个。在十八层最上方的还有一张人皮,两张人皮咒文相互对应,鬼魂就会永远在这里徘徊,除非施法者有意释放。还有那个核桃,本来就是两半,合在一起恰好也是相互对应。

我小心的把这个盒子用几张报纸包了起来。然后装进了一个黑塑料袋,塞进了我床下的旅行背包里,拉链上弄了两个小锁头,咔嚓锁了起来,这个可要绝对保密,等老纪回来再交给他保管,在我家可不安全,说不定哪天就让我妈当旧书本卖给收废品的了。

我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好像还是没什么可做的。现在只能等老纪回来再说了,常东青都消失很久了。说不定正在酝酿什么报复行动,而且我有预感,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公开身份,这对他应该很不利。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我这手机号其实都没几个人知道,而且这两个月几乎都没有响过,连我妈都一直以为这是个手机模型。

我疑惑的接了起来,一个好听的似曾相识的女声说:“是吴忧吗?你猜猜我是不是小翠”

我晕,还带这么猜闷的,我说:“我猜你不是小翠。”

她咯咯笑着说:“傻瓜,我是小翠,这你都听不出来。”

唉,以前看着挺聪明个姑娘

我无奈的问她:“啥事啊小翠?你咋有我的号码呢。”

小翠说:“还不是我叶子姐,她想要约你出去,又不好意思找你,让我给你打电话,真是的,你咋就不能去找她呀?”

我顿时又惊又喜,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打起了鼓,忙说道:“真的呀?不是逗我吧,在哪啊?”

“下午一点半,在道外老江桥那,要把握好机会,过时不候哦。”

忐忑不安的挂了电话,顺便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中午12点了,抓紧呀,这次可要

可要什么我也没想出来,只是赶忙的收拾了起来,把自己打扮的看上去很精神,左右照了照镜子,嘿嘿笑了笑,吹着口哨就出门了。

老江桥,就是哈尔滨松花江铁路大桥,位于松花江畔的斯大林公园东侧,1901年建成使用,是当时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特大铁路桥梁之一,由当时侵占东北的沙俄负责设计施工的,最早的旅客几乎都是欧洲人和沙俄的部队,后来哈尔滨被日本人占领,又成了运输日军部队和物资的主要通道,它见证了哈尔滨从清末、民国、日伪、到新中国的整个城市历史,如今百年沧桑已过,大桥曾经历多次特大洪水而仍旧巍然屹立,哈尔滨人都亲切的称之为老江桥。

我站在老江桥的下面,时间刚好,往上看,大桥上面果然站着一个人,穿着一件高领的大衣,背对着我,秀发在江风中飘扬,看背影正是叶子。

此时已是初冬季节,江风更加凛冽,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挑这个地方,下面的松花江水都快要结冰了,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结了薄薄的冰碴。

我迎着风走到她的身后,心跳忽然加快起来,我伸出手想去拍她,中途又缩了回来,鼓起勇气喊了声:“我来啦。”

叶子闻声回过头来,我的心微微悸动,她还是那么的清秀柔美,娇小的身躯在风中轻轻颤抖,紧紧抿着嘴唇,秀发在额前凌乱飘扬,让人看着就产生一种无比的怜惜。

“你看你,这么大的风还在这里站着,干嘛不在下面等我啊?”

我伸手帮她拉了拉大衣领子,责怪的说道。

叶子的语气很平淡:“哦,我站的高,你不是一下子就可以看到我了么。”

“那我们现在下去吧,这么冷,回头别再感冒了。”

“不用了,就在这里站会吧,挺好的。”叶子仍然是面无表情的说着。

呃,叶子看来是还在生气,我讷讷的说:“你最近好么?”

“哦,挺好的,一个人反正无忧无虑,也没人惹我生气。”

这个我挠了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好,有心想解释下那天的事,又不知该怎么说,顺嘴说了句:“我的手机号是你告诉小翠的?”

她回头看了下我,眼神里似乎有冰碴在阳光下闪动,冷冷的说道:“不是我难道还是她?”

我一捂脑袋,暗地里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你说我这嘴咋这么欠呢,没事提那个手机干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自己给自己挖坑往里跳。

我语无伦次的说:“其实、其实你误会了,我我对她你我”

她淡淡道:“你不必说了,其实我都知道的。”

唉,也不知道她知道什么了,我无奈,强作镇定的走到了江桥边,手扶着栏杆,任凭冰冷刺骨的江风扑在我的脸上,略微缓和了一下情绪,又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小翠没陪你一起来?”

叶子说:“小翠?她不是在那。”

说着,她顺手往前面一指,我疑惑的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却见她指的地方正是江心,而那里却刚好有一个黑点缓缓漂了过来,我不解的凝目看去,那黑点越来越近,竟赫然是一个人漂在水面上,一动不动的仰面朝上,再仔细一看,竟然是小翠!

我大吃一惊,整个人都傻了,这是什么情况啊,就在这时我的心中猛然一动,一种极其强烈的不祥之感笼上心头,我急忙回过头,却见叶子正站在我的身后,冷冷的说道:“再见。”

一股大力顿时砸在我的胸口,我猛的往后仰去,伴随着那栏杆咔嚓的断裂声,一脚踏空,身子从江桥上面急坠而下!

我心中的骇怖简直难以言表,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剧震,那身体坠落的惊恐,竟然还不如心中的悲伤和惊骇来的强烈。

还好在这危急的时刻,我的身体自主做出了反应,几乎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就在我坠落了大约两米多的时候,我伸手一顿乱抓,还好运气不错,居然被我一把扣住了最下方的桥墩缝隙。

身体里的力量迸发而出,整条胳膊上的肌肉猛然一紧,就牢牢的吊在了半空中。

叶子,叶子,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挣扎着努力抬头往上看去,叶子仍然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眼神中却渐渐呈现出了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我在江风中狂吼:“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没有人回答我,身下的江水忽然汹涌了起来,我忽然想起了小翠,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只见江水滔滔,哪里还有小翠的身影?

莫非小翠也是被

我刚一念及此,却听上面喀拉一声响,急转头一看,只见叶子居然伸手掰断了一条栏杆,当成了一根铁棍,扬手就往我的头顶击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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