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那扎拎着礼物来刘尚家里拜年。

刘尚一早就被爸妈叫醒,收拾屋子。

本来按照习俗,刘尚一家子要去外婆那边走亲戚的。

但是既然那扎要来做客,刘尚这边就不用去走亲戚了,留在家招待那扎就行。

刘尚也搞不懂那扎挑这个时间点来自己老家见爸妈干什么。

如果是认亲,那也不符合流程。

因为按照习俗,应该是刘尚先去那扎家认亲,得到那扎爸妈同意了,那扎才可以来刘尚家,这是有先后顺序的。

那扎却表示她老家那边没这个说法,她只是想看望一下刘尚的二老。

不管啥流程,既然那扎要来,刘尚总不能拒绝,所以就把这事告诉了爸妈,让他们提前准备一下。

虽然那扎不承认是认亲,但是刘尚爸妈却拿出认亲的规格,好生招待。

头天晚上,家家户户都在吃饺子看春晚打牌,刘尚爸妈把电视声音给调到最小。

刘尚瞅了一眼,以为谁要接电话,却见两人直勾勾地看向自己,顿时浑身一激灵:

“咋了?啥眼神啊这是?不看春晚看我?现在春晚就这么磕碜了?”

刘尚爸妈没心情跟刘尚说笑。

先是刘妈一本正经地看向刘尚,开始问话:

“人家姑娘家怎么会先来我们这认亲?”

刘尚摊手说:

“我也不知道啊,对了,那扎也没提提亲的事情,她就是来看望一下你们二老,就像之前我那些朋友来找我一样。”

刘尚妈妈摇头:

“时间点不对,大年初二都是走亲戚的,女方拜访男方父母肯定有意义的,她那边的父母就没什么说道的吗?”

刘尚无奈道:

“她说没有这么多说法,不是跟你们说了吗?她是XJ那边的,维吾尔族的小姑娘,和咱们这不一样,好像都没彩礼的说法。”

刘尚老爸摇摇头:

“你又不在意彩礼多少,还能差钱吗?”

刘尚笑了笑:

“我现在啥都没有,就是有钱。”

刘尚说了个梗,家里人却接不住,刘尚妈伸手就打刘尚:

“我看你是脑子坏了,什么叫啥都没有。”

刘尚往一边坐一坐,嘴里念叨:

“不是那个意思啦,说了你也不懂。”

刘妈一脸认真:

“别的可以不计较可以不懂,但是成家的事情必须得弄清楚。”

刘爸在一旁点头附和,拿出手机,指着屏幕:

“我在网上看了,人家XJ那边结婚的流程和咱这差不多。”

刘尚哭笑不得,接过来看了看,嘴里打趣老爸:

“不错啊,都会上网搜资料了,再给你点时间,岂不是要考研究生。”

老爸咧着嘴笑:

“是我让你堂弟弄的。”

老爸嘴里说的堂弟就是住在附近的三叔家的孩子。

看着老爸的手机,刘尚顺手就研究了一下XJ那边的风俗人情。

见自家儿子之前都没关心过女方那边的习惯,刘妈忍不住又问刘尚:

“你之前去过小姑娘家里那边吗?见过她父母吗?”

刘尚摇头:

“没有啊,咋了?”

刘妈和刘爸互换了一下眼神,刘爸开始问: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这个那叫啥来着。”

“那扎。”

“名字有点怪哈,跟那英一个姓氏。就是说,你啥时候跟那英结婚。”

“说啥呢,人家那英儿子都成年了,我跟人结什么婚啊?”

刘爸表情尴尬,摸了摸嘴:

“说秃噜了。”

刘妈瞅了一眼刘爸,然后自己开口说:

“如果我们这边看过眼了,你和那扎就能结婚吗?”

刘尚坐直了身体,严肃地说:

“不是说了吗?这趟不是认亲,你就把她当做是我的朋友,和盛海亮韩露他们一样,懂吗?别这么紧张,也别这么大阵仗,把人家小姑娘都吓坏了。”

“这样啊。”刘爸刘妈若有所思地点头。

刘尚见自己爸妈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早知道不告诉你们那扎要来了,或者直接不告诉那扎是我女朋友。”

刘爸笑出了声:

“真以为我们不玩手机就不看新闻了吗?你堂弟表哥啥事都告诉我和你妈,你和那扎谈恋爱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了。”

刘尚悠然叹口气。

刘爸小声地跟刘尚嘱托:

“我听说你之前和那个刘欣菲也谈过恋爱,分手后,转头就跟这个那扎好上了,我听人家说,你这叫渣男。”

刘尚反驳说:

“也没有转头就好上啊,半年多呢,根本不算无缝衔接好吗?而且我都三十了,才谈两个对象,这也叫渣男?你们观念有待革新啊!”

刘尚抓起一把瓜子,盘腿坐着,开始跟爸妈唠嗑:

“我跟你们说啊,娱乐圈别说谈过两次恋爱了,就是结过两次婚都不算什么,你们还记得天后王菲吗?她那个情史甚至能写出一本书,内容量堪比考研一个学科的参考书。”

刘爸又嘿嘿笑:

“什么考研,什么参考书,你说这些咱也听不懂,我和你妈文化加起来都不到六年级。”

刘尚左右环顾,最后指着冰箱上面的说明书:

“那个说明书看到了吗?你还记得多深奥吧?想调个夏天对应的温度,都感觉像是操作飞机的仪表盘,天后随便一任老公或者是男朋友,都能出这样一本说明书。”

刘爸来了兴趣,让刘尚详细说说。

刘妈瞪着刘爸,刘爸装看不见。

刘妈打断刘尚的说话,板着脸问刘尚:

“你们就觉得是王菲的问题,咋不说是她遇到的都是渣男?”

刘尚惊讶地看向老妈:

“你怎么也会打女拳了?”

刘妈一脸奇怪,没听懂刘尚说的什么意思。

刘爸忍不住接话说:

“哪有人遇到的都是渣男,如果真都是,那她就没有一点点的责任?不检讨一下为什么自己这么容易被渣男身上的气质吸引?”

“精辟!”刘尚给老爸竖起大拇指。

刘妈翻个白眼:

“我看他就是个屁精。”

一家人扯着淡,看着电视里的春晚,半天才回过神来:

“我说电视怎么不出声呢,声音给调小了,遥控器给我。”

“我这边没有,在你那边吧?瓜子盘下面看看。”

“在你屁股底了!你坐着怎么就没感觉?”

第二天临近中午吃饭的点,那扎姗姗到来。

那扎拎着不少的礼物,和之前刘尚回家差不多,烟酒和补品,还给刘妈买了几件新衣服。

刘尚爸妈迎出门来,一口一个好闺女地叫着。

早前就听说消息的三叔一家也过来做客,顺便见见大明星。

堂弟今年上高中,本来很皮,见到那扎也变得非常安静。

那扎找他讲话,他一溜烟就跑不见了。

三叔这边和刘爸聊着天,有些闹腾,听他们说吃过饭还要打牌,刘妈给刘爸递了个眼神。

刘爸便给三叔叫去他家喝酒去了。

腾出来屋子,刘妈招待那扎吃饭。

家里做了很多的菜,足够两大家一块吃饭。

那扎坐在桌前,看着一桌子的菜,小声地询问:

“不等大家回来一起吃吗?”

刘妈摆摆手:

“都是给你准备的,孩子三叔他家就是来串个门,他们家里有饭有菜。”

那扎乖巧地点头。

按照那扎平时的饮食习惯,没吃几口就饱了。

但是耐不住刘妈的热情,不吃感觉对不起这一桌子为她准备的菜。

刘尚察言观色,趁老妈不注意,给那扎打掩护,让那扎把碗里的菜夹给他。

吃过饭,刘妈收拾碗筷,让那扎坐在客厅沙发看电视。

刘尚被差遣去三叔家把老爸给叫回来,刚才怎么打电话就打不通。

等刘尚回来,见那扎坐在沙发上都没动弹过,电视还放着之前的广告。

刘尚忍不住乐了:

“咋了,不会调台吗?怎么不叫我妈?”

那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摇摇头。

刘尚坐到那扎旁边,笑着问:

“别这么拘谨啊,跟我小时候犯错了似的。”

那扎低着头小声说:

“我第一次来男方家做客,不知道做些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话,所以我只好一直坐在这。”

刘尚见那扎委屈巴巴的表情,心里觉得好笑又有些心疼。

这傻姑娘应该很恐惧来自己家见父母吧,但又坚持要过来。

来之前一定给自己做了很多的心里工作。

见那扎在这没事做,显得更紧张,刘尚便把自己几个好朋友叫来一起打麻将。

过年期间,附近麻将馆都爆满,而且烟味呛人。

刘尚便直接从附近的家具城那边订了一台崭新的麻将机。

同城速递送过来不到一小时。

这个时间刚好等朋友们过来。

为了让那扎玩得开心,刘尚叫的都是那扎认识的朋友,韩露和猛切。

不过猛切不乐意来,说是在走亲戚。

刘尚想叫盛海亮,因为盛海亮一直都是随叫随到。

但是那扎不认识盛海亮,盛海亮在饕餮剧组,那扎是三生猫剧组,两人没接触过,也就过生日和首映礼的时候见过两面。

刘尚又想到了王仓实。

王仓实这家伙和盛海亮一样,有求必应。

但是电话打过去才知道王仓实回老家了,在贵州那边的山区,从他家到隔壁市的飞机场还要坐半天的车,很不方便。

刘尚便没说让王仓实来自家做客的事情,随口说给王仓实拜个年。

这可把王仓实给吓坏了。

刘尚给他拜年?这不是折煞他的福分了?

刘尚察觉到了王仓实的慌乱,又解释说:

“害,我打电话拨错了,看你接起来了,我就问候一下,新年了嘛,互相拜年也正常。”

“噢噢,谢谢刘导。”

刘尚正在纠结还能叫谁来打麻将,这边刚好听韩露说她把闺蜜也带来了:

“刘导,本来我和闺蜜在逛街的,你一个电话我们都过来了,这个情面给得足不足?”

“足,男足都得说给足了。”

韩露揶揄刘尚:

“嘴上说没诚意啊,我们大老远跑过来,你不得准备一下红包吗?”

刘尚笑嘻嘻地逗韩露:

“拜年的喜庆话说到位了,还能差了红包?”

韩露便和闺蜜你一句我一句地给刘尚拜年:

“祝刘导新年快乐!”

“一百。”

“这都大年初二了,拜年晚了点吧?这得叫晚年了,只能祝刘导晚年幸福!”

“二百五!”

“祝刘导电影大卖,大红大紫!”

“三百。”

“祝刘导和那扎嫂子永远幸福。”

“四百。”

“早生贵子,早生华发。”

“五百,额不对,扣五十,三百五。”

几人吵嚷着,回到家,上门师傅刚好装上了麻将机,也经过调试,正常运转了。

那扎见到韩露,顿时喜笑颜开了,拉着韩露坐在沙发上叽叽喳喳地聊天,说刘尚下午的时候带她去吃了好多地方美食。

她之前在其他城市没吃过,也没听过。

韩露便抱怨刘尚:

“我跟你说,我之前来刘哥这边好多趟,他从来没带我去吃过。”

那扎笑盈盈地牵着韩露的手:

“下次我带你去吃。”

刘尚出门送安装师傅,递过去一个红包,里边有两百块钱:

“大过年的还麻烦您跑一趟,不好意思啊。”

师傅怎么也不收,坚持说:

“按照规定我们上门安装是没有安装费的,不能拿业主的钱,而且规定里说了,你们给我一瓶水我都不能喝,规定就是规定。”

刘尚笑着说:

“过年总有例外嘛,我看你年纪不小,应该早都有孩子了吧?这红包算是我给孩子的压岁钱,这总行了吧?”

师傅仍然推托:

“不行不行,真的不能要,您心意我领了,感谢您。我有孩子是真得,要不然大过年的谁还跑出来加班啊,都是为了孩子为了家庭赚钱啊。”

师傅提到自己的孩子和家庭的时候,笑容满脸,看得出来生活虽然很辛苦,但是知足幸福。

刘尚回到家,见韩露她们三个女孩都已经聊得熟络了。

招呼三个人上桌打麻将。

刘尚开口讲解本地的麻将规则:

“我们这可以用连子吃上家的牌,碰牌规则统一,谁都能碰,每局还有一个癞子,可以随便变牌”

刘尚没说完,韩露伸手止住刘尚后面的话:

“为什么要用你们这的规则啊?”

刘尚理所当然地说:

“这是我的地盘,当然用我这边的规则。”

韩露摇头说:

“还是用我们北都的规则吧,举手表决,同意用北都的规则举手。”

刷刷刷,除了刘尚都举手了。

那扎虽然不是北都人,但是一直生活在北都,韩露和闺蜜都是北都土著,自然要打北都的牌法。

刘尚便跟着举手,凑四只,笑着说:

“打不过就加入,你们谁跟我讲讲北都的打法。”

韩露嘿嘿笑,吃定了刘尚不擅长北都的打法,一定会输钱。

三个女孩轮番给刘尚上课,非要把刘尚给讲蒙圈为止。

“你现在知道规则了吧?”

“知道八成了。”

“那扎,你再解释一遍,详细一点。”

过了一阵,韩露又问刘尚:

“你现在知道打法了吧?”

“只记得一半了。”

“我再跟你讲一遍。”

韩露讲完再问刘尚:

“你现在清楚了吗?”

刘尚点头:

“全混了。”

最后,韩露终于拍手点头:

“可以开场了,来,掷骰子。”

刘尚爸妈在客厅看电视,偶尔转头看看不远处的麻将桌上的四人,交头接耳地聊天。

“这么多漂亮女孩子围着咱儿子转,给谁也把持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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