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华子的二叔在医院里疼的哎哟直叫:“疼啊疼啊,救我呀,给我一条活路吧,我不想死啊……”

华子爸爸见亲弟弟这个样子,只能束手无策不停地问大夫:“还能再给我弟用点儿止疼药不?”

“用止疼药已经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了,他这种情况也就多说半个月的事儿。”大夫也不瞒着,直接跟华子爸爸撂了底。

“没有办法救救他吗?”

大夫摇了摇头:“少了一个肾产生的并发症,有的是真治不了,你带他回家吧,能吃就吃点啥。”

“……”华子爸爸。

“留在这里也是白花钱,用的药只是维持。”大夫跟林染认识,自然是得说实话,要不然遇到这样的家庭,他也会劝人家出院,省得往里白搭钱。

“谢谢您了,我这就办理出院手续。”华子爸爸要带弟弟回家。

华子站在一边儿默默地听着,出不出院全听父亲的。

华子爸爸走到弟弟面前,带着哭腔说道:“老二啊,哥带你回家吧!”

“大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多说也就半个月,哥也没办法,咱回家吧。”

华子爸爸说到这里哭了,一奶同胞的亲弟弟呀,哪怕弟弟再混蛋,也只有这么一个弟弟。

“爸……”华子过来扶住了他。

华子叔叔一把握住了亲哥哥的手:“大哥,我要回家,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得办了。”

“好好,咱们回家。”华子爸爸转头望向儿子,让他去办理出院手续。

华子叫了救护车一同回了家。

叔叔躺在炕上,一把握住华子的手,然后指着放在柜子上的一个箱子:“把那个箱子拿下来。”

华子赶紧将箱子取下,并将箱子打开,里面放着几块石头。

“华子,这里面的石头都是极品帝王绿,是我花了一万块钱买下来的,这事儿谁也不知道,现在都给你了。”

华子叔叔心里特别感激华子,而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华子爸爸眉头一皱,瞄了一眼箱子里的破石头:买这些破石头是不是脑子有病?咱们这边哪有什么极品帝王绿的石头啊!

“谢谢二叔,我收下了!”不管是不是真的,也是我二叔的一番心意,留着当纪念吧。

“你明天找个地方给它切开。”华子叔叔眼含期盼,他以前不敢切,是怕媳妇儿知道,现在自己快要死了,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华子。

华子妈妈站在门口说道:“明天找一个无齿锯应该能切开吧?”

华子爸爸用口型朝媳妇儿说了一句话:你能别闹不?

华子妈妈:万一要是极品帝王绿呢?

华子爸爸:这好事儿能落到他身上?

华子妈妈:……

华子抿了抿嘴唇:“行,二叔你放心,我明天就想办法把石头切开。”完喽,要是切开啥也没有,我二叔不得当天就气死啊?

“大哥,我要抽根烟。”

“行。”既然人要走了,华子爸爸也不限制他了:“想吃啥都行,我们都给你做出来,咱爸妈那边一会儿就过来,你不用担心,我会伺候好他们的。”

“哥,我好像看到我儿子了。”

“……”华子爸爸。

“唉……走了也好,到下面陪我儿子去。”华子叔叔由原来的不想死,到现在已经释然了,身患重病,死了也省得受苦了。

华子爸爸没说什么,只是给他把烟点着了。

“如果当初是华子给我儿子捐肾,恐怕现在两个孩子都没了,还好当时你们没答应,要不然我得悔死啊!”华子叔叔一想到当初逼华子捐肾的事,就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

“以前的事别说了,都过去了。”

华子叔叔看向了外面漆黑的夜,华子妈妈直接就将窗帘拉上:“老二,别往外面瞅,我给你煮疙瘩汤,再放两个鸡蛋。”

“好。”

华子将那个装石头的箱子拎到了地上,现在天晚了,也没地方打听,明天一早再说吧。

华子叔叔吃了一大碗疙瘩汤加鸡蛋,然后药也不吃了,反正都要死,吃不吃的能咋地?也解决不了身上的疼痛,吃了胃还难受。

其余的人也去睡觉,华子明天一早回镇上,省得半夜回去惊扰到老婆孩子。

一夜过后,林染开车去万吉镇。

宋柯在宋妈妈的陪同下去了不远处的公园溜达。

华子一大早起来,爷爷奶奶已经陪在了二儿子身边,他们也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只是希望二儿子走时别有太多的痛苦。

“华子,你真要切啊?”奶奶喊住了他。

“嗯,我二叔要看看。”华子知道二叔的心思,要是不切这块石头,死时容易闭不上眼。

“那去吧。”爷爷也想看看是不是真有什么极品帝王绿。

华子开车走了,他想了想去哪里切割?

最后脑中灵光一闪,开车去了刻碑的地方,他们那里都有无齿锯切割石材。

那家老板听华子说了来龙去脉,神情古怪地望着他:“要是真切了,不是帝王绿怎么办?”

“原本我昨天想找一个石头骗骗我二叔,可一想不行,我二叔现在精神头挺足,根本骗不了,所以不管啥样都得让他知道,如果有怨言就去找当初卖他石头的人。”华子说道。

“有道理!”老板叫工人将石头拿走切开。

很快,石头都切开了。

老板惊讶地说道:“华子,你二叔能气死不?”

“不能。”有没有搞错啊,一万块钱买了几块破石头?

“装到箱子里,给华子抬车上。”老板说道。

华子叹了口气,掏出了手机:“多少钱?”

“要屁钱,赶紧回去解释一下吧!”

老板挺讲究,别说双方是合作伙伴,就算是普通朋友,他也不会收这个钱。

华子回了家,将箱子抬进屋放到了炕上:“切出来了。”

“打开看看!”爷爷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兴奋。

华子刚要打开,却被爸爸拉到了外面:“是真的吗?”

“全不是。”

“那你找一个顶替一下啊!”

“我上哪找帝王绿去?我也想了,可那种东西是普通人家该有的吗?”

华子爸爸囧了:“好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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