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傍晚,魏林就带着宝物求见了。

“皇上,魏丞相说要给您献宝。”

常全德乐呵呵地说道。

从前丞相可都是趾高气扬的,那鼻孔恨不得怼到天上去。

现在竟然主动来给皇上献宝了,皇上可真是有手段啊!

“哦,魏丞相的宝物,那是得去好好看看。”

萧尚的眼里满是兴奋。

魏林作为一个贪官,又身居丞相之高位。

这些年贪下的钱估计都能塞满两个国库了。

因此他送来的宝物就很值得期待了。

待萧尚到乾清宝殿的时候,殿里已经摆放了一件裹了红布的东西。

“这是什么?”

看那阵仗,应该不是什么平凡的东西才是。

“禀皇上,是臣新得的稀罕东西,绝无仅有!”

魏林扬了扬下巴,示意手下将红布一把掀开。

红布在空中飘扬了数秒,终于露出了下面的宝物。

竟然是一株硕大的红色珊瑚。

晶莹剔透、鲜翠欲滴。

像是一个放大了无数倍的鹿角一般,很是惊艳逼人。

这东西别说是在科技落后的古代了,就是放到现代,也是国宝级的东西。

但萧尚却一点也不为之心动。

这东西虽然漂亮,可又有什么用呢?

珊瑚本身并不是很值钱,这宝物奇就奇在它的大小上。

可萧尚又不可能原模原样地将这东西拿出去卖了。

若是切割小了呢,那就又不值钱了。

因此,这东西对于萧尚来说不过就是个摆件罢了,有什么好值得开心的。

“不错,漂亮!”

萧尚拍了拍手称赞道,可笑意却远未达眼底。

只可惜魏林却并没有关注到萧尚的表情。

毕竟在他看来,萧尚虽然身为皇帝,可也绝没有见过这宝物的。

此时应该是稀罕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嫌弃呢?

“皇上,臣听说玉儿病了。”

献完宝后,魏林很快就将话题引到了魏如玉的身上。

那毕竟是他的女儿。

虽然他让魏如玉忍一忍,可实际上他却比魏如玉还难受。

毕竟作为千金大小姐,魏林的老来女,魏如玉估计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朕已经请太医看过了,就是现在季节变化,有些受不住罢了。”

萧尚张口就胡扯了起来。

“皇上啊,老臣自己的女儿自己心中清楚,恐怕是气性太大了,受不住啊。”

魏林摆出了一副慈父的表情,苦笑着说道。

“请您就看在老臣的面子上,给玉儿复位吧。”

萧尚还在为魏林送来的这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生气呢。

怎么可能会同意给魏如玉复位的要求呢?

再说了,魏如玉一旦复位,以她贵妃的身份那定然是可以执掌后宫的。

到时候这魏家父女二人想在后宫做些什么手脚,就能轻而易举了。

萧尚手指摸了摸这光泽细腻的红色珊瑚。

“魏丞相,朕知道你的父母之心。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错就是要承担责任。”

见萧尚还拒绝恢复魏如玉的位份,魏林就有些气恼了。

他东西都送了,姿态也放得如此之低了,这皇帝小儿还想怎么样?

“那不如就将玉儿送出宫来,我魏家自己教育。”

心中不爽,魏林说话的语气也强硬了不少。

“这可不行,玉儿怎么说都是我的嫔妃,送出宫去怕是会徒生口舌是非啊!”

萧尚当然不会将魏如玉送出去的。

现在魏林和王青云已经开始盘算着谋反了。

只要魏如玉还在萧尚的手里,那么魏林做事儿就得稍微掂量着一些。

两人一番扯皮之后。

萧尚只是答应了魏林,等到魏如玉真正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时就给她复位。

但是到底怎么样才算是真正的认识到了错误呢,那就是萧尚说了算的。

和一个现代人玩文字游戏,魏林还是有些自不量力了一点。

“看来,魏林已经急不可耐了啊。”

不然的话,也不会送上宝物来请求魏如玉复位了。

萧尚的指甲轻轻地拂过了桌子上的玉玺。

这皇位,远远不是那么好坐的。

高兴的第一件差事办得很不错。

他带领着以工代赈的流民们修缮了城墙。

待流民们差不多缓过来时,就该送他们回苏浙了。

这就不是他此次任务之内的事情了。

傍晚,在民众们的依依不舍中,高兴翻身上了马。

“行了,不用送了,你们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早早起床回家!”

民离乡则贱。

这些流民们在京城虽说能混口吃的,但房屋土地是丝毫都没有的。

没有这些不动产傍身便没有安全感。

早些归家的确是这些人心中的期盼。

在回京城的途中,高兴的心中百味陈杂。

他很自豪自己的第一件差事可以办得如此圆满。

但是却又有些忍不住担忧那些民众的未来。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想再领下回苏浙的差事。

带着他们回到自己的家乡,开启新的生活。

就在他盘算自己的未来时,忽然一支箭从他的身后呼啸而来。

高兴听到风声猛地避开,扭头一看。

身后竟然有不少火把燃起的光。

“我的天啊!”

高兴都惊呆了,他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来刺杀他。

忽然,马匹一个趔趄,高兴摔下了马。

马蹄从他的肩膀上践踏了过去。

高兴猛地吐出了一口血,奋力向林子里爬去。

只有在黑暗满是遮蔽物的林子里,才有可能躲避这些人的追杀。

深夜,太师府一阵鸡飞狗跳。

“岂有此理!魏老狗,我与你不共戴天!”

萧尚寅时就被殿外哭哭啼啼的声音吵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门外是谁?”

萧尚支起身子,安抚地拍了拍李湘。

“禀皇上,是高太师。”

常全德苦着脸弯着腰进来说道。

就没有这个时候来找皇上的。

问高太师有什么事情呢,他又一直哭哭啼啼地不肯说。

一大把年纪的人在外面哭了好一会儿了,不少人都过来看热闹了。

“行了,让他快些进来吧,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

萧尚披上衣服,将床幔按好。

高崇元一身官服,却没带乌纱帽。

往常一丝不苟的须发今日却胡乱地飞舞着。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上去让人异常的心酸。

“皇上啊,求求您为老臣做主吧!”

高崇元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面上的悲伤不似作假。

“怎么了?慢慢说,常全德,快给高太师赐坐!”

常全德也是个有眼色的,早早地就将椅子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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