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忽然从外面开了一条路。

“这里,赵姑娘,萧公子!”

是秦楚的义子,那小子给两人开辟出了一条没有火焰燃烧的道路。

此时已经无法再顾忌太多,萧尚牵着赵芷容的手一个猛子扎了出去。

少年紧紧地跟在两人的身边,保护着两人。

免得他们被燃烧的木头给砸到。

冲出去后,三人都粗粗地喘息着。

并不仅仅是因为累的,还有大难逃生的刺激感。

“你怎么会来救我?我可是杀害了明乐的罪魁祸首。”

萧尚露出了一个苦笑,问少年。

其实在火光亮起的那一瞬间。

他是有想过要不要干脆就死在这场大火里,为秦明乐的死来赎罪。

然而他不能死,他还有江山,还有全天下的百姓等着他去救赎。

北方的匈奴、十万大山中的武林盟还有朝廷之中的魏林。

这些人都死死地盯着那个位置。

盯着天下这块儿肥肉。

与其说萧尚不想死,倒不如说他是不敢死。

看萧尚竟然还愣在这里,少年着急了。

“快走啊,再墨迹下去我义父来了我们就不好走了。”

他虽然敢背着自己的衣服将两人救出来。

可要真让他和义父翻脸的话,他还是做不到的。

因此只能催促二人赶快行动。

结果没想到,在后院门口遇上了秦楚。

秦楚背着手,站在茫茫的黑暗中。

他没有看向火光的方向,而是看着黑暗,似乎是看到了很幽远的地方。

“你们先走吧。”

萧尚还有话要对秦楚说。

见此,少年缩了缩脖子,带着赵芷容先行离开了。

虽然只是个背影,可还是将他吓得不轻。

“你逃出来了。”

秦楚的声音几近叹息,其中满满的都是疲惫。

“你就没想杀我。”

黑暗中,萧尚的眼中有愧疚和自责。

若是真的想杀他,大可以将那少年拦住。

这府中的一草一木都是属于秦楚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事情的发展呢?

果不其然,秦楚转身,眼中有着难言的悲伤。

“你是明乐的丈夫,但也是这个天下的君主。我能杀了一个负心汉,但我不能杀一个明君。”

明君吗?

萧尚有些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不算得上是一个明君。

秦楚摘下自己腰间的宝剑,递到了萧尚的手边。

“弑君之罪万死不辞,请皇上赐死。”

在知道秦明乐的死讯后。

有无数个睡不着的夜晚,秦楚都在想着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将明乐的婚事作为筹码。

若是明乐没有进宫,是不是会不会死得那么凄惨和悲壮?

带着腹中的胎儿一起被人糟蹋凌辱着死去。

每每想起,秦楚都会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人狠狠地捏住了。

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唯一的嫡女啊。

却没想到,萧尚并没有接过宝剑,而是跪下狠狠磕了几个头。

“岳父大人,请恕小婿识人不清之罪,小婿万死不辞。”

秦楚自然不可能再对萧尚下手。

他在黑暗中老泪纵横,强迫自己不得哭出声来。

可能是被那日的火光给吓到了,赵芷容的身体状况愈发不好了。

总是会偷偷地吐血。

萧尚干脆租了一辆马车,带她往济世医馆而去。

虽然此时已经到了川渝地区,当想要到济世医馆却还需要两天一夜的行程。

他是丝毫都不敢放松,一刻也不停地赶着车马。

而赵芷容,则是一边吐血一边写着什么。

“这是琅琊兵法,不知道它对你有没有用,但这是我能够拿出的最有价值的东西了。”

赵芷容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是清楚,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已经开始衰竭了。

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不能到达济世医馆。

而且就算是到了,那传说中的李时珍真的有那般神奇的医术。

可以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吗?

赵芷容并不确定,所以她想要想办法报答一下萧尚。

这琅琊兵法就是最好的礼物。

萧尚心中虽然不想让她写下去,可也知道这是她的信念。

因此也不敢过多的阻拦。

终于在第二天太阳落山之前,马车停在了济世药堂的门口。

“岳父大人,帮我救个人。”

萧尚从马车上跳下,直接冲了进去。

纷纷扰扰的声音闯入赵芷容的脑海,她晕了过去。

令人没想到,赵芷容的伤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不仅是骨骼和筋脉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她的五脏六腑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这才是最致命的。

于是,不得不留在济世药堂中进行一个长期的治疗。

可此时朝廷也是处于危急之中。

前后猛虎后有豺狼,自己家中还有一个勾连外敌的走狗。

萧尚不可能一直不作为。

在烦躁中,他拿起了赵芷容写的琅琊兵法。

一开始只是当做解闷地看。

究竟要什么的兵法兵部没有的?

可是当萧尚看了后却惊呆了。

这本书里不仅仅有着行军演进的兵法。

最重要的是还有对士兵的磨炼之术。

按照这本书中磨炼出的士兵,别说是以一敌十了,就算是以一敌百也没有任何问题。

正好川渝地区还留了一只军队。

萧尚便决定从他们开始下手。

可当萧尚看到那一群兵油子懒懒散散地站在那里时。

他的心里已经想不到琅琊兵法的事情了。

满脑子都是,这样懒散没有纪律的士兵是怎么打出胜仗的。

怪不得每天战场上都会有不少逃兵,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啊。

看着他们桀骜不羁的样子,萧尚冷笑一声。

“准备好,围着校场开始跑。”

因为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这些兵油子们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服气。

“你谁啊你?”

“你让我跑我就跑?”

“下来单挑啊,看爷爷不打死你!”

……

听着下面纷纷扰扰的声音,萧尚冷漠地重复了一遍。

“跑!”

虽然口中满是怨言,心中都是怨气。

可这些士兵还真的没有违逆军令的胆子。

那律法上可是写得好好的。

士兵若是有违军令,轻则杖责八十,重则株连九族。

他们可不敢拿自己的九族开玩笑。

看着这些人稀稀拉拉的脚步,萧尚的眉头皱得更高了。

又过了三日,周青终于回来了。

他当时并没有受伤,本来早该回来了。

可却一直在大山里转悠着,搜寻萧尚的踪迹。

见他回来,萧尚便将练兵的任务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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