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君这小子脑子里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他是下了明令尽量不伤奴隶的。

这小子倒好,直接拿剑砍死了数百人。

这是没有将他的命令放在心上吗?

匈奴王和二王子被关到了天牢里。

秦明君被带上去治疗脸上的伤,其他人则是鱼贯而入,享受胜利的筵席。

萧尚看着台下的文武百官,醉眼朦胧间仿佛看到了一个繁华的大晋。

真好,匈奴终于被彻底解决了。

百姓们冬日再也不必担惊受怕了。

这一场,许多人都喝醉了。

苏克烈撒着娇去寻草姑,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就在他依靠着大门唱歌的时候,萧尚正躺在苏烟的怀中犯着迷糊。

“烟儿,等海晏河清的时候,朕就带你游玩整个大晋。”

纤细的手指穿过萧尚的头发,为他按摩着头皮缓解酒意。

“好,臣妾等那一天。”

苏烟脸上的笑容美丽而温馨。

在灯火中,两人靠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而远在蒙古四十九部,呼延婴琴骑马驮着一个人,跑出了蒙古的边境。

终于,她支持不住,带着马上那人一起落了下来。

感觉到背上的重量小时,马匹不知所措地站住了。

摇晃着脑袋打着响鼻。

风起而过,有两道黑影落在了此处。

“是工部宁大人。”

一人弯腰查看了一番后抬头说道。

第二日,呼延婴琴醒来时,就看到了熟悉的纱帐。

“我……”

刚想说话,便发现自己的喉咙沙哑极了。

识眼色的小宫女连忙倒了水扶她喝下。

就看到她撑起身子要往外跑。

“宁大人,宁大人呢?”

小宫女连忙将她拉住,按回了床上。

“公主还是顾好自己吧,宁大人已经被送去太医院了。”

萧尚醉醒后,便得知宁左泉受了重伤,在太医院治疗。

他揉着太阳穴坐在床边,有些烦躁。

“蒙古四十九部这是要反了吗?”

敢对朝廷命官下手,依然是没有将朝廷放在眼里了。

苏烟给他端来了醒酒汤,服侍他喝下。

“皇上,宁大人现在还未醒来,此事不如待其醒来再议?”

朝堂上,文官武吏都喜洋洋的。

似乎觉得将匈奴拿下就算是高枕无忧了。

萧尚还未从宿醉中回过神来,也懒得敲打他们。

倒是宛和,亲自去了一趟刑部,送来了有关匈奴国师的消息。

“父皇,那国师还是不肯开口。”

看萧尚一脸疲倦,宛和有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讲。”

萧尚挥了挥手。

“是。”

得了令后,宛和就将自己查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因为他怎么样都不愿意开口,所以儿臣就去天牢问了匈奴王。”

匈奴人奸诈,并不是什么硬骨头。

都没有用刑,只是用那些刑具吓了吓,匈奴王就忙不迭地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国师的确不是匈奴人,虽然他长相和中原人相似。但是据匈奴王所说,他刚去匈奴族的时候,对我国的状况并不了解。”

接着,宛和指了指西方。

“匈奴王说,他经常会望着西南方沉默。”

西南方!

这时候交通不便,很多人一辈子都居住在一个小小的村落中。

晋国版图也不过是现代一个省那么大罢了。

至于西南方,若是一片平原,还有去探索的欲望。

可那边,在萧尚的记忆里,是现在的横断山脉。

根据时间来推断,现在的横断山脉正是鼎盛期。

其高度和险峻程度比秦岭都要更胜一筹。

而横断山脉之后,便是现代的西藏。

然而萧尚学的并不是文科,对历史只是知道一个大概的轮廓罢了。

并不知道魏晋南北朝时期的西藏,究竟是怎样一个状况。

看着西方,萧尚也陷入了沉默。

虽然是宁左泉还没醒来,但呼延婴琴已经恢复了神智。

萧尚将其召了过来,询问她蒙古现在的情况。

“有客人在。”

呼延婴琴抿了抿唇说道。

其实她对蒙古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父亲兄长虽然宠她,但也不会和她说太多政治上的事情。

而且就算是再宠爱,不也不顾她的意愿将她送来和亲了吗?

见呼延婴琴是真的满头雾水,萧尚也只能放过她了。

毕竟也不是所有的公主都和宛和一样,对国事那么好奇。

第二日,晨钟响起,又是一日早朝。

今天终于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

陈全东被封了从四品的统领。

他虽然年龄尚小,还有些稚嫩。

但是在战场上却极为沉稳和老练,是个可塑之才。

而秦明君,他拥有比陈全东更好的条件。

却犯下了屠杀奴隶的错误。

“不过是匈奴奴隶罢了,不能寒了少年人的心。”

有老臣开口说道。

在他们看来,匈奴奴隶那也是匈奴人,杀其乃顺理成章之事。

并不应该因为这件事情就抹除秦明君的功绩。

“圣上明令,禁止屠杀奴隶,秦明君乃违君命之过。”

高兴开口说道,自从被贬后,他在朝堂上低调了许多。

这还是自那件事儿后他第一次表明自己的观点。

违君命当斩,可萧尚想到秦明乐的时候,他收敛了口中的话语。

“行了,功过相抵,回去吧!”

看在秦明乐的份上,他不动秦明君。

不过王昭君若是想要动手的话,他也不会阻拦。

果不其然,王昭君在知道这件事情后,气得捏碎了一个青花瓷的杯子。

经过一番盘点后,萧尚发现虽然这场战争他们赢了。

但却赢得很不划算。

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却并没有换得多少物资。

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是夜,陈全东去找秦明君喝酒。

两人同朝中举,同入刀锋队。

甚至当初秦明君的地位要比他高一些。

但一场战争后,他捞到了一个乌纱帽。

而秦明君却还是白身。

“秦兄啊,你就是太冲动了,杀那些奴隶做什么?”

陈全东叹息着说道。

武官晋升不易,若是没有战争的话,位置一辈子都难动弹一下。

酒过三巡后,秦明君终于敞开了自己的心扉。

“我义父给我订了亲的,是一个乡下女子。”

听到定亲二字,陈全东傻笑了两声。

“我也定亲了,我现在有了官位,过两日就回去娶她!”

秦明君笑了笑,可眼泪却从眼角滑了下来。

“可我却娶不到我的她了。”

匈奴在打仗的时候,途径了川渝。

他们派奴隶去给他们搜刮美人和金银。

秦明君的未婚妻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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