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暇这回秒懂,有些羞涩的挽住了他的胳膊,两人同时喝了手中的合卺酒。

感觉入口酸甜,只有淡淡的酒味儿,她眼前一亮。

魏徴把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接着又去拿了把剪刀和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来,很干脆的剪下了一缕头发。

接过他递过来的剪刀,元暇也没有犹豫,咔嚓一下便剪了一缕头发下来。

等看着他把两人的头发用红绳系在了一起,放进了盒子后笑着离开了房间,元暇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此时总算是可以把身子放松下来了,转动着僵硬了一天的脖子,轻轻揉捏着酸疼腰。

魏徴方才和她说,若是她饿了,可以自己先吃一些桌上的东西。

所以元暇此时没多犹豫,拿了副碗筷便开始埋头吃,不多时便把几样菜都吃下去了大半。

等吃饱了收拾好碗筷,她开始起身打量着房间,看着这个以后要长久生活的家。

房间大概有四十平方米大小,房间内的物件并不多,此时她一览无遗。

相比之下,除了房屋更破旧一些,倒是比她原来住的房间大上许多。

床在最里面挨着墙壁放着,不远处摆放着一个小箱子,和一张类似梳妆台的小桌子。

走过去打开箱子看了看,见里面只有几件男人的衣裳,她不自觉的笑了笑。

她的两箱嫁妆此时正摆放在桌子的一旁,元暇想了想,去翻出了最下面的一个小包袱,和一套情侣睡衣出来。

包袱里的东西是原主留下的,她来时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把这些带了过来。

这睡衣是她学会缝衣服以后亲手缝制的,特意做成了情侣款式,是她对魏徴的心意。

把这两样东西都放在了床头,元暇继续四处看,走到了最中间的位置。

这里被隔开了一小块儿,似乎是个单独的小房间,这让元暇心里产生了几分好奇。

这小房间是靠着墙壁搭的,比她的头高出一节,两侧用竹竿围的严严实实。

门是用的一张竹席代替的,从上面遮盖到了下面,一点点缝隙都没有留。

往一旁走了几步,元暇摸着下巴在心中猜测,魏徴他应该是个很重隐私的男人!

她看了看门口,感觉这会儿不会有人过来,然后偷偷从侧面的竹竿缝往里瞄了一眼。

见里面有一张桌子和一个摆满了书的小书架,元暇恍然大悟,原来这里竟是一个小书房。

见没什么可看的了,她回到了床边坐下,安静的等着魏徴回来。

时间慢慢过去,圆桌上的红烛都变得稍暗淡了些,元暇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去把烛心剪短了些。

等魏徴有些醉意的回房时,才发现他的这个小新娘,已经在不知何睡着了。

此时元暇的上半身在床上躺着,双腿放在床边,连鞋子都没有脱。

魏徴晃着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些,走过去半蹲在床边上,端详着双眼紧闭的元暇。

见她没有对这陌生的环境感到不适,他苦笑着叹了口气,为她脱去了鞋袜。

她的脚已经很冰,他先帮她盖上被子,又离了房间去厨房拿了个烧热的石头。

石头擦洗干净后,放进了被窝里,没一会儿被窝便被暖的热烘烘的。

他在外头只是陪着喝了些酒,此时还没有吃饭,便坐下去准备吃一些。

只是看着桌上的残羹剩菜,他犹豫了,叹息着又放下了碗筷。

脱衣裳时,他见床头放着一套新的衣裳,魏徴眼中有些意外。

他轻笑了一声,把衣裳拿在手里看了看,之后便直接换上了这套衣裳。

看着大小正好合身的衣裳,他心中闪过一丝暖意。

把她抱着往床里放了放,他此时并没有任何龌龊的想法,平躺着枕着自己的手臂进入了梦乡。

元暇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是一片漆黑的,也不知道这会儿是什么时辰。

她坐起身子看了看四周,见红烛已经快燃到了底部,此时只有一丝微弱的光芒。

她根据剩下的蜡烛猜想,这会儿应该也就是两三点钟的样子吧,还不用立刻起床。

突然间反应过来,自己在昨日已经嫁人了,她猛地掀开被子看向自己。

见身上穿的还是昨日的嫁衣,她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一些失落。

魏徴很警觉,在她坐起身子的时候,便已经彻底醒了。

此时见了她的动作,和她面上阴晴不定的表情后,他有些啼笑皆非。

轻咳了一声,他好整以暇的撑起头看着她问:“娘子总算是睡醒了,此时才担心这些,是不是有些晚了?”

不妨他会醒来,还突然出声,元暇被他吓了一跳。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此时一手轻捂着狂跳的胸口,一手按着床,往里面稍微挪了些。

只是挪开之后,她又有些后悔,这个动作会不会让他以为自己并不想挨着他?

魏徴并没有等她回答,毕竟,这只是一句戏言。

他心中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他向来不习惯仰头看人,尤其还是女人。所以他此时干脆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活动着脖颈准备起身。

见他身上穿的正是自己给他缝的衣裳,元暇心中头有些甜蜜,就这样傻傻的看着他。

魏徴毫不避讳脱下了身上的衣裳,此时还对着元暇伸直了手臂,示意她来帮忙。

奶白色的皮肤看的元暇一阵羡慕,随后她脸上一热,跪坐着去帮他穿一旁的棉衣。

魏徴见她虽然羞涩,却不扭捏,心里喜欢了几分。

等穿好了衣裳以后,魏徴又去拿了梳子解开了头发,坐在床畔让她帮他通头发。

元暇一副乖巧的模样跪坐在他身后,轻柔的帮他把长发全部疏通,接着又帮他按了一会儿头才又用布条帮他把头发都束了起来。

两人此时虽都没有说话,彼此的距离却拉近了不少,魏徴心中也很满意。

他站起身后对元暇笑了笑,声音轻柔的嘱咐:“此时还尚早,天气寒凉,娘子再躺着睡一觉。”

“那夫君你呢?”元暇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脸上有些担忧。

“我去那里温会儿书,半个时辰后叫你,我们一起去给母亲奉茶。”魏徴说着,转过身开始往那个小房间走去。

“夫君你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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